朱大人上前詢問,“你爲何不去做學問,反而在這裏哭。”
童子將自己的布包翻出來給他看,破舊不堪的布包裏有一本同樣破舊的書。
“吳明打我,不讓我進學堂。”
朱大人詫異,“太過分了,同爲學子爲何不讓你進學堂。”
童子嗚咽,“因爲我爹爹阿孃沒有將全部糧食交上去,所以他就不讓我們住自己的家不讓我上學堂。”
朱大人瞭然,“你說的這個吳明他的爹爹正是嶺南鄉紳吳啓東。”
童子點了點頭說是的。
隨後,朱大人帶着他進了學堂,師尊看到了生氣地說,“張進,爲師不是告訴你今天不要來上學了嗎,你爲何還要來,而且帶着一個外人。”
朱大人一直以來正義言辭,不怕強權。
“如若這天地間連師尊都要嫌棄童子的出身,那寒門學子還有什麼出頭之日,朝廷少了多少重要的官員,就是因爲你們空尤其表的學究。”
有人竟然當着這麼多學子的面說自己的不是,學究很是沒面子。
“你是何人,爲什麼要進學堂,難道連學堂秩序規矩都不懂了嗎?”
“老夫也是一學究,可我行的正坐的端,行走於天地皆坦坦蕩蕩,從不怕其他人進我的學堂,我門徒天下,就連進朝廷做官的也不計其數,你不會一個腹有點墨的小學究竟敢來這裏教訓我。”
學究聽了之後覺得自己有點虧。
“這位同窗,若是有什麼想同我說的待我下了學堂再說,學子們還都有課業要上。”
朱大人無奈地揮了揮手說,“罷了罷了,這個天下的忠貞之士也不過就是那些,這位學子你爲何不讓他進學堂。”
學究頗爲驕傲地向後拱了拱手說,“起非是老夫不讓他進學堂,實則這一家人狡詐不堪,不配進入學堂重地。”
如若一個平民家庭拿不出足夠的糧食上交就成爲狡詐不堪了,那又該如何才能讓他們這些鄉紳滿意呢。
朱大人生氣地說,“老夫今日就讓他在這裏讀書了,他們家欠學堂欠鄉紳多少錢老夫來出。”
此言一出,學究立刻瞪大了眼睛,難不成眼前這意味着也是一個好心的鄉紳。
他連忙用手比了一個五,既是五塊銅錢又有什麼難處。
趙忠儒站在一旁大聲說,“好。”
我趙國就是缺少你這樣的人,若人人都像你一樣,那趙國必定統一四方,天下無敵。
朱大人聽到有人同意自己的做法,深深覺得心裏面有了一絲安慰。
他們二人走到外邊看着這滿街的門庭若市,人聲鼎沸,倒是一片祥和安樂之景,可事實上還有多少百姓生活才背地陰暗裏,這些都不得而知了。
“衆人皆醉我獨醒恐怕說的都是兄臺呢。”
趙忠儒讚歎朱大人說。
朱大人嘆了一口氣,“何來這樣一說,我本就是一名學究,寒門學子苦讀十年不就是爲了那一朝天下成龍嗎,老夫只是不理解爲何人情如此淡薄。”
朱大人瞭然,“看兄臺這個樣子,也是一個飽讀詩書的有識之士了。”
趙忠儒拱了拱手說,“不敢當,不過是略使得一些皮毛而已,比起這些寒窗苦讀的學子們可差的遠了。”
“看兄臺這樣子今日是第一次來的嶺南?”
朱大人點了點頭,“老夫近日來嶺南有要事,不曾想竟然遇到了這種事情。”
“對了,我來的時候一直聽說那個吳進的鄉紳,此人在當地的權勢非常大嗎,爲何人人見了他就像見了活閻王一樣。”
趙忠儒一說到設立就頭疼,就是因爲這些人他到現在纔沒得離開。
“是啊,此人富可敵國,在嶺南這裏可謂是橫行霸道,一家獨大。幸虧他只是一個商人,如若他爲官從政,那不知道又有多少百姓要死在他的手裏了。”
朱大人驚呼,“難不成就這樣任由它的發展嗎,沒有人出來打壓他,我超這些年曆來打壓世族,優待寒族,他怎麼敢如此張揚。”
天高皇帝遠,真龍也壓不住地頭蛇,只要他在嶺南的事勢力足夠大,他就不會被發現。
“他與嶺南州縣長官早已經暗中苟合,串通一氣了,這樣一來他有才她有權,才能保障了他們終身的榮華富貴。”
朱大人轉念一想,其他人一提到這一家人都唯恐避之不及,這個人爲什麼能夠從容的說出來難道不怕被別人聽到舉報他嗎。
“兄臺跟我說這些,難道不怕我去邀功反語?”
趙忠儒哈哈哈大笑。
“我趙忠儒一生坦坦蕩蕩,從未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要說也是別人傷害了我我才能會反擊的,此等骯髒之人我是看也不想看到的。”
朱大人突然之間停住了,看着他的樣子哈哈大笑。
“兄臺剛剛說你就是趙忠儒。”
趙忠儒以爲自己的治理水患功績已經爲嶺南人們所熟知,這個人正是聞名而來的其中一人。
他高高的挺起胸脯,目光堅定的說,“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就是趙忠儒。”
朱大人壓低了聲音對他說,“我是朱大人,是太子殿下派過來幫你的,總以爲你不敢青天白日的出來,還想着今日夜裏好好同你攀談一番。”
趙忠儒臉色上有了一絲尷尬的神色,原來此人正是太子殿下派來接應自己的。
“哎,出來是出來了,可是身後還跟着那些刷不掉的泥腿子,真是讓人傷神。”
他們二人七拐八拐,再加上朱大人出來的時候也帶了一些手下,就這樣,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就把州縣長官派過來的那些人都給甩掉了。
坐在廂房裏的時候,他們兩個人都是既驚喜又感動。
這個時候來這裏不亞於孤深入虎穴,趙忠儒早已被那些人連日以來的算計弄得沒有一點抵抗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