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晉轉頭看了他一眼,福康覺得自己話說多,惹得趙晉不高興了就立刻跪在地上請罪。
“請太子殿下賜罪,奴才今天的話太多了,可是沒有猜測太子殿下心意的意思。”
趙晉微微一笑,“福康,孤並沒有怪你,只是覺得這麼多年以來委屈你了。”
福康瞭然,當然知道他要說什麼。
“奴才這條命是太子殿下救的,那往後是生是死都要憑太子殿下一句話,現在所作所爲也不過是在還當初的恩情罷了,等哪一天太子殿下一旦稱帝,奴才就告老還鄉。”
趙晉點了點頭。
福康從未有一天沒有待在自己的身邊。
他要比自己的父母妻兒都要了解自己,現下他自然是不會背叛自己的,可如若有什麼意外情況發生,那誰也是說不定的。
新帝登基,他最好的去處也就是告老還鄉的。
趙忠儒回到自己的府上以後,州縣長官緊隨其後就來了。
“微臣怕外邊那些刁蠻百姓傷到了世子,不如世子往後出去的時候身邊多帶幾個人吧。”
他眼睛飛快的轉動,好像是想要猜透趙忠儒一樣。
意料之中,趙忠儒朝着他冷冷一笑。
“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今天身後跟着我的那些人是誰?”
州縣長官在這裏裝傻,“世子說的是什麼人,下官怎麼不清楚呢。”
趙忠儒也懶得繼續搭理他,我就是想知道自己去了哪裏嗎,那索性告訴他就好了。
“我今日去學堂查看了一番,那裏邊的童子幾乎上都有一個唸書的地方,這一方你們倒是做的不錯,只有童子從小就開始上學堂,那才能爲國家選拔出狀元之人。”
州縣長官聽了這話很是懷疑,他是在誇自己,還是在故意隱藏一些什麼。
“多謝世子稱讚,這些都是下官應該做的,孔夫子曾經說過,這一個國家是否強盛還要看青壯年,所以微臣很是重視學堂,只是,微臣本來就人微言輕,有些時候是有心無力呀。”
他自然是知道今天白天學堂發生的那一件事了。
趙忠儒順着他的話說下去,“哪個地方沒有這種事情了,鄉紳之子怎麼能出來隨意欺凌其他百姓的孩子,天下萬民都是朝堂的子孫,你們應當和睦纔是,而你作爲你一個州縣大官,更應該把這些小事都管好了,這樣一來民衆纔會信服你。”
州縣長官看他這個樣子覺得很是反常,如果按照往常情況,他一定會把自己狠狠的罵一頓。
而現在,爲何反倒開始替自己說話了。
“多謝世子,微臣做的這些也不祈求上天蒼生都知道,只是希望皇上能看得見,也能多照顧一下嶺南的百姓。”
他的言語懇切也不是沒有一番道理的,畢竟嶺南之地就算再富庶那也只不過是一個邊陲小鎮。
國家就算有了什麼好東西也不會想到他們。
趙忠儒點了頭答應了他。
“你就放心吧,這段時間我來嶺南這裏查看過了,確實是跟京城沒有辦法比較的,我自會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你一番。”
州縣長官聽了這句話,激動的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謝恩。
“多謝世子,你的心裏時時刻刻都在想着我們,那下官誓死殿下效忠。”
嘴上說的是真好聽,可是他做出來的那一些事情真令人作嘔。
到現在趙忠儒還沒有辦法拆穿他的罪行,只好先用言語安撫他。
如果自己一直誇他那他勢必會起疑心的。
趙忠儒又說,“雖然你別的地方做的挺好的,但是面對水患一事可着實令本官失望,這裏南三年五載的就要發生一次水患,你本該是最有經驗之人,而去讓百姓那麼長時間都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作爲一個父母官兒,實則不該。”
州縣長官又一次跪在地上,“都怪下官,都怪下官,往後必定經濟教訓,不辱世子的使命。”
州縣長官被他哄的團團轉,好不容易高高興興的離開了。
趙忠儒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原來這奸細的活兒也是不好乾的。
自己在藩國也僅僅就是忍耐罷了,可現在雖然不用忍耐了,但是得做戲。
他現在深刻感受到了太子殿下平日以來究竟是如何一種想法,因此也更加敬重他了。
州縣長官一出門,下屬就跟他報喜。
“恭喜大人,賀喜大人,如若大人被調派到京中之時一定要想起小人。”
州縣長官責罵他說,“修得在這裏胡言亂語,信口雌黃,你可知這是什麼地方,你可知裏面的人究竟是何人。”
下屬牢牢的抓住了他的心理,也就不怕他這一番抱怨。
“大人就不要騙小人了,世子一旦回到京中,就要爲你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就這幾句話,還不足以把你調到京城裏面,從今往後,大人就是五品官員了。”
州縣長官坐在椅子上靜靜的暢想他來到京中之後的事。
聽聞上京城最是繁華的地方,勾欄瓦舍不斷,夜夜都能笙歌樂舞。
到時候朝廷會上賜給自己一座大宅子,而且自己也會有朝廷的官服,再娶幾房美美的姬妾,在朝廷裏也要明辨事實,知道哪一幫派的勢力最大,自己就加入其中。
若是這樣一來的話,今天自己不用再做多大的功績,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還真不是說,這京城中隨意拍過來一個官員就有如此的偉業,這個水壩一建好了,從此三五年之內嶺南地區就不再害怕水患災害,而且農民不用自己挑水去灌溉了,直接挖機到溝渠就有了灌溉來源,真是妙啊。
下屬給他捶着腿說,“那怎麼能是他的功績呢,要不是大人把這裏嶺南地區建立的如此富庶美麗,就算他水壩挖的再怎麼好又有什麼用呢,民衆早已經都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