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忠晟是萬萬不能娶公主的,一旦娶了公主的話那就要遠離朝政大事,就是變着法兒的架空自己的權利。
而王世子之位以定,趙忠儒這一段時間的表現已經很明顯投靠了太子殿下,就相當於現在整個趙國都在太子殿下的手中。
他趙晉從一開始就是打的這個主意,如果不能給他致命一擊,那必然會大權旁落。
轉念一想,太子殿下本來就心生多疑,只要一有一點點蛛絲馬跡被他發現的話,那麼他就會依據着這個線索找到背後的真相。
而這種人最怕的也就是相互心生猜忌。
想到這裏,趙新緩緩勾起了嘴角。
他命人找來了一封信,隨後又命人把趙忠儒的印章拿來。
燈火恍恍惚惚,飄飄悠悠,每一個人都心懷鬼胎朝着那未知名的方向聚集。
“報,太子殿下,我方截留了一個快馬加鞭的送信人,此人早已咬舌自盡,死無對症,只留下了這一封信,屬下把他帶回來了。”
趙晉本來已經準備休息了,剪了一半的燈芯,忽然又不動了。
他接過那一封信,上下看了看,也不過就是普通的家書,既然是如此,爲何要快馬加鞭呢。
果然,這份書信裏邊又藏着另一封書信。
他撕開信件,從裏邊拿出那一張紙,細細的唸了起來。
“已取得太子殿下的信任,忘父親早日起兵造反。”
而那印章卻是趙忠儒的。
趙晉在那一剎那之間險些相信了,他拿出之前趙周儒給自己的書信兩相對比。
如果不是仔細觀察的話,還真的發現不了,此人的筆下功夫十分了,字跡都大致一樣。
可有一點他們都不知道,只以爲趙忠儒一直待在自己的東宮裏來沒有出去過,可他們不知,趙忠儒早已離開京城了。
能拿到趙忠儒的印章,又能模仿他的字跡,顯然就是對他極其瞭解的人。
既不想讓自己插手藩國的事情,又不願趙忠儒青雲直上,此人的形象已經呼之欲出了。
趙晉冷冷的笑了笑,他嘴角微微勾起,而那眼神確實寒冷無比呢。
既然你們想要同我玩這一招欲擒故縱,那就陪你們玩好了。
當即,趙晉就怒喝一聲,他高調的把幾個人叫進,然後去搜趙忠晟的住處。
亂糟糟的一片,毫無安生可言。
可對於他們彼此雙方而言,則是下了一盤棋,如果不是你退我進,就是滿盤皆輸。
一個時辰過去之後,那些人果然在趙忠晟的寢殿裏發現了好多份這樣的書信。
趙晉滿臉威言的坐在主榻之上,一封一封翻着這些書信。
趙忠晟雖然滿口仁義道德說着一些求饒的話,可從他的表情看起來卻是一點兒都不害怕。
想來也是已經早做好打算了的,不外乎就是合起來唱這一齣戲。
倒是難爲他們父子二人了,大老遠的還合唱這麼一臺戲,這個戲臺子搭的倒是更好,只可惜看戲的人卻不在這裏。
之後就是說的一些冠冕堂皇的話,說他們對趙國絕無二心,只想求得趙國的庇護而已。
他挑着挑眉看了趙忠晟一眼。
“孤倒是錯怪你了,你跟你的父王向來都是對趙國忠正不二的,你的心意我早已看出來了,不過你怎麼能夠證明你們確實不會起反叛的心思。”
趙忠晟試探着說,“回太子殿下,我跟我父王之心天知地知,爲了趙國讓我們付出什麼都可以,只不過有一人必不能留,此人會害了我們的。”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說的這個人正是趙忠儒。
趙忠儒是倒向自己這一邊的,這樣一來就能挑撥了他們二人的關係,他又能當上藩國的王世子。
這一招使的真是妙極了。
沒有辦法,趙晉只能連日以來陪着他們一起作戲。
“你說的人可是趙忠儒。”
趙忠晟語氣堅定的點了點頭,“回太子殿下,正是此人。”
然後又轉換了一副面孔,悲傷感時地說,“太子殿下不要笑話我可好,雖然他是我的王兄,可從無一日拿我將他的弟弟看待,看似是一個老實忠厚的人,其實他這是用來迷惑別人的外表。”
趙晉仔細端詳了一下他,這個人的確是一個蛇蠍心腸的人。
有人能將是非的黑黑白白跌倒,亦可以將他人的人命當做草葉一樣。
趙晉託着下巴思索了一下,然後對他說,“你說的這話很對,只不過我作爲趙國的太子殿下不好對他下死手,此事可否由你來辦。”
趙忠晟眼底滿滿的振奮和對權力的慾望已經壓制不住他表現出來的那抹憂傷。
索性他也就不推辭了,“感謝太子殿下看得起我,俗話說千防萬防,家賊難防,而今太子殿下身邊有了不懷好意的人,我自當會清理門戶,替你掃平了道路上的一切。”
趙晉看着他點了點頭,還真是一個蠢貨。
就這麼三言兩語就足可以讓上鉤,就算趙新奪得了這天下又如何,不過是拱手讓人罷了。
最後,趙忠晟才反應過來。
他衝着趙晉的背影問,“敢問太子殿下,趙忠儒現在身在何處。”
趙晉沒有回答他。
只是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你自可先做好準備,到了該出現的時候,他會出現的。”
從現在開始,他就要對這些人大開殺戒了。
整整籌謀了這麼多年也要見分曉了。
從下個月藩國朝貢開始,這些影響自己登上皇位的人,他將一個一個清除。
剛從趙忠晟這裏出來,他就看到了聞訊而來,魏武。
此人難不成是一個千里眼,公里,一旦發生什麼事情,爲何他都知道。
今日看樣子他不是來主持正義的,而是來看戲的。
待魏武看到趙晉的身後沒有跟出來人,本來欣喜的臉色一下子就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