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少卿的心思根本不在這裏,他的眼神一直在悄悄觀望着對面蘇孃的那間屋。
果然,有一個身着華服的男子走了進去。
據他所知,蘇孃的閨房是從不準任何人進去的,聽聞,就算是皇子,王爺們來了,也是要在這裏等的。
可此刻進去的那個人究竟誰,爲何能如此隨意出入她的閨房。
他急匆匆的對着面前的蘭兒說,“不要忘了我跟你說過的,今日就先離開了。”
說完這些話,還沒等蘭兒回答就離開了。
蘇孃的屋子外邊有兩個侍女在把手,爲了不打草驚蛇,他是一定不能從門上進去的。
他算中了蘇孃的屋子,於是走下樓去,費了好大勁兒,才從窗戶上進了她的閨房。
仔細站在屏風前聽了聽,裏邊並沒有任何人交談的聲音。
還想着究竟是不是自己來錯地方了,就聽到有人開門走進來了。
那兩個是女,只是把喫的果盤放到桌子上以後又離開了。
可是這屋裏,全然沒有任何人的身影。
難不成是他們二人已經離開了,可是這也說不過去呀。
來屋子裏的路只有一條,而自己又是從窗戶上進來的,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他們肯定不會離開這座屋子。
可能這個閨房裏面還有密室吧。
正當他準備要尋找密室的入口時,就聽到一面牆壁在轉動的聲音。
他立刻又躲回了屏風後面。
悄悄探着身子出去望了望,只見一個面容姣好的女子帶着何平從一道密室裏面出來了。
“這件事情就按我們說的這麼辦,不過你一定要小心,那一家人可沒有一個好東西。”
何平點了點頭,拉着她的手深情的說,“你就放心吧,這個仇我是一定會替你報了的,斷然不會讓傷害你的人至今逍遙法外。”
蘇娘點了點頭,然後他二人就相依偎在一起。
沒過多長時間,何平就從門外悄悄摸摸的離開了。
這個何平自己倒是有一些印象,前些年他中了科舉,就一直在朝廷之上做官。
雖然沒有格外的功績卓然,但也平平淡淡,很是會賄賂人心。
到現在爲止,他肯定不是太子殿下這一派的人。
但是也不曾看他從哪位王孫貴子走的特別近,此人身上一定藏着一個驚天祕密。
而自己來這裏的目的並不是眼前的蘇娘,可若是一旦想要打探到何平身邊的具體信息,勢必要從這蘇娘身上入手。
聽別人說這個蘇娘一直以來性子很烈,她不想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逼的了她。
如若不採用一點計謀手段的話,她一定不願意說出話。
要想要掉出一條大魚,只需要一個非常誘人的魚餌。
而自己身邊並沒有這樣可以拿捏她的法子。
想來,還是要讓蘭兒從她這邊下手的。
蘇娘走進了最裏邊兒的榻上合衣而臥,到真是一個謹慎的女子。
悄悄的,他又從窗外翻了出去。
他的身邊並未有其他女子侍奉,只是一個人喝着酒。
剛剛走到他身邊一個侍衛,這是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什麼話就離開了。
大理寺少卿眼疾手快的就跟着那個侍衛出去了。
跟了一段時間,發現這個是爲走的方向,並不是何家。
察覺其中有不對勁的地方,他就又跟上了。
這一路走了很遠,纔來到一處荒廢的宅基地。
就是說不是自己從這裏走過的話,就懷疑已經出了京城了。
那個侍衛停了馬,然後就拿着一些東西走進去了。
大理寺少卿悄悄的跟在他的後邊也走進去了。
站在門口聽到,裏邊有一個男子在求饒,那聲音很熟悉,只不過想不起來究竟是什麼人。
這個侍衛很是張狂,他一腳就將那個髒兮兮的碗踢到了那人面前。
“你還以爲你是曾經那個父母見愛的人啊,醒一醒吧,如今你的父親以爲你已經離開了京城,卻不曾想,隔着這麼近的距離,他的兒子就沒了,哈哈哈哈。”
那個人哆哆嗦嗦的說,“我求你,求你放過我,我爹爹一定會給你銀子的,他一定會讓你平安的離開這裏,只要你能放我回去。”
那個人冷哼了一聲說,“我們這都是替人拿錢辦事罷了,你也不要恨我,喫完這一頓就好好的上路吧,下輩子投胎一個清白人間,自然也就不會被連累了。”
隨後,不顧被綁那個人的想法,他就那這一瓶毒藥往他嘴裏灌。
大理寺少卿覺得如果自己此刻再不出手相救的話,一定會錯過一個真相。
趁那個侍衛沒有住意,他飛快的閃到了那個侍衛身後,隨後拿冷硬的匕首抵住了他的脖頸。
“不要出聲,否則我一定割斷你的喉嚨。”
侍衛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不會出聲。
隨後,大理寺少卿將自己隨身攜帶的繩子拿出來,將這個侍衛給綁上了。
他轉頭一看,此人不正是王大人的小兒子嗎。
一時之間不敢相信,此人不是已經死了嗎,而且是太子殿下親自下令施行的。
還以爲自己看錯人了,沒想到那個人就大聲咒罵着他說,“快給老子解開,看什麼看,不認識我了嗎。”
大理寺少卿緊湊着自己的眉頭,這一晚上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他倒是不知道應該如何做了。
“你不是已經被太子殿下賜死了嗎,爲何還在這裏。”
那個人冷哼了一聲。
“死了,我爹是權傾朝野的一品大官,誰敢讓我死,你說的是那個太子殿下吧,他爲了要拉攏我爹,自然要留着我了。”
此人的話也不可全信,倒是也說的有幾分道理。
太子殿下一貫以來就提拔寒族,已經跟貴族火不相容了。
此時如果爲了拉攏作爲貴族之首的王家,想辦法留他兒子一命也不是說不過去。
即便真的是如此,此刻那個侍衛把話都聽進了。
如果到時候壞了太子殿下的大事,就算砍了自己的頭也無濟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