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澗磊對消息有點意外,他知道對方想陰自己,但真沒想到是治安員授意的停電。
他想一想之後發問,“那個傢伙承認嗎?”
“不需要他承認,”馬龍信心滿滿地表示,“已經去供電集團取證了。”
“這特麼……”曲澗磊也有點吐槽無力,“供電集團不會出問題吧?”
“他們不敢,”馬龍很乾脆地表示,“其實……巡察署跟他們的關係很硬。”
取證實在太簡單了,也就一個小時,帶回來了一個供電集團的小頭目。
這個小頭目跟治安隊有些關係,拉閘的命令就是他下的。
曲澗磊所在的街區檔次不差,想要拉閘的話,基本上需要一箇中層拍板。
小頭目自作主張拍板了,他也猜到了,治安隊那邊,沒準有啥貓膩。
不過對他來說,停電算多大一點事?電閘在自己手上掌握着。
反正他就下令拉閘了,對上面的彙報則是“檢修”,上面也沒有在意。
所以巡察署的人過去一問,他馬上就露餡了。
據說供電集團的人比較護犢子,但是這種事……是真不能忍,更別說惹怒的是巡察署。
所以小頭目被很痛快地交了出來。
小頭目到案之後,也知道事情大了,主動供述是誰聯繫自己的。
聯繫他的人,還不是被抓的治安員,而是另外一個。
地字房馬上又去捉拿那兩名漏網的治安員,執意要把案子做鐵。
這一次,他們遭遇到了治安隊的牴觸,那邊表示:我們先自清自查。
所幸的是,這次是賈馬裏親自帶隊,治安隊裏負責的終極戰士出來都不好使!
他將那倆治安員強行帶走,沒想到其中一個居然嘗試反抗。
後來據大家分析,此人大概率是想用激光手槍自殺。
但是面對賈馬裏這B級戰士,想自殺都是一種奢望。
巡察長擡手一指,一道金芒直接打穿了對方的右上臂,“不是吧,還敢反抗?”
這倆人到案之後,整個案子的脈絡就變得相當清晰了。
說到底,是前租客沒有討上便宜走了,三個治安員不甘心,想要榨乾曲澗磊。
治安隊裏還有沒有人涉及其中,這個真不好說。
但是毫無疑問,這三人的表現,已經坐實了,治安隊必然要爲這次的事情付出代價。
三人一直都在喊冤枉,說我們就是想圖謀點錢財,但是真沒想偷變異結晶。
打砸簡壘的院子,都是那些混混臨時起意,跟治安隊一點關係都沒有。
通常來說,治安員們只求結果,尤其是“外包”出去的活兒,就不能盯得太緊。
在他們眼中,混混們就是幹髒活的,可以不尊重,但是該打馬虎眼的時候也不能較真。
如果人家跟着你死活不賺錢,那誰還會跟着你?
那個叫簡壘的,院子確實被砸了,但是一個小時左右,那些結晶可能流到我們手裏?
他們這解釋,真的是據理力爭了,邏輯性也很強。
可問題的關鍵是,巡察署就沒打算跟治安隊講理。
至於說那些結晶被誰拿了,是不是落到了治安員的手上,這一點並不重要。
賈馬裏的態度很明確,“我只知道,我們的人丟了這麼多東西,必須找回來。”
參與打砸的混混,一個不落地被帶進來了,還死了一個,殘了一個。
這些人身上有少量錢財,也有部分兇器,但是沒有曲澗磊所報的“失物”。
不過話又說回來,曲澗磊離開了一個小時,這段時間足夠做很多事了。
所有的混混都沒有跑掉,但是誰能保證,沒有人中途離開過?
就算不是特意離開,上個廁所啥的,總是有可能的吧?
負責這一片的治安員,早就躲得遠遠的了,沒有人能說明白,整個過程的細節。
所以並不是巡察署一味不講理,而是確實存在偷盜和轉移財產的操作空間。
對於混混們來說,停電導致攝像頭無用,讓他們徹底失去了自證清白的可能。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說的就是這種,也可以算是報應吧。
巡察署扣下了三名治安員,拒絕放人,並且還嘗試挖出更多的相關人員。
不是沒有人嘗試說情,比如當天晚些時候,玄字房的一名年輕人就找到了賈馬裏。
此人是三十六世家中的子弟,家中有兩名B級戰士,平時做人乖巧又大氣。
他嬉皮笑臉地問巡察長,這事能不能說合一下,給出適當的賠償?
賈馬裏很乾脆地表示:可以啊,你家願意幫着賠償物資,並代繳罰金就行。
不是我爲難你,追回財物的一半,會成爲我地字房的福利。
年輕人聞言,馬上笑嘻嘻地賠禮道歉,轉身離開了。
黃字房的巡察長也問了一嘴,賈馬裏反問一句:你是想滅咱們巡察署的威名嗎?
這位也不好意思再說了,只能表示:你特麼運氣真好,居然抓住這麼一個冤大頭。
受到巨大壓力的,不只是治安隊。
曲澗磊一直待到天擦擦黑,才駕車離開,選了一家豪華酒店入住。
他從巡察署帶了幾本書出來,上面有各種案例,他想借此推算出巡察的行事風格。
今天是地字房的幾名同僚出面,幫他乾脆地解決了問題,難道以後一直要麻煩人家?
他正在仔細琢磨,酒店前臺呼叫他,說是有客人來訪,問他是否願意接見。
頂級的酒店,服務果然周到,跟藍星有得一比了。
來的人不少,卻不肯透露姓名,曲澗磊想了一想,允許其中一個人來拜訪。
敲門的是一名老者,精神卻是很矍鑠,居然還是一名終極戰士。
老人很坦誠,直接表示白天被打傷的那名改造戰士,是他的手下。
但是在此之前,他並不知道有這麼一檔子事。
治安隊那邊被抓走三人之後,有人聯繫上了他,商量的是鉅額財產的賠付問題。
老頭得到的通知是:那些財產,你要全額賠償,否則治安隊跟你沒完。
老頭不喫這一套,但是他擔心治安隊在巡察署面前歪嘴,所以前來求見簡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