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婭的眼中，現出了懇求之色：你們可以當我不存在。
不過交談的二人，確實沒怎麼把她放在心上。
下一刻，營養劑看向了那個癱軟如泥的土屬性至高，“你看到了、聽到了些什麼？”
這口氣、這措辭，實在不像是一個A級跟至高的對話。
矮壯至高早就被嚇得魂飛魄散了，而且他的身體條件，也不允許他做出什麼出格的反應。
聞言他畢恭畢敬地回答，“我只知道是一場誤會……嗯，責任在我方，其他的都不知道。”
“還不算太笨，”營養劑淡淡地發話。
“告訴尤利婭的家人，我們把人扣下了，不想她受苦，先送五十億的生活費過來。”
五十億的……生活費？曲澗磊好懸以爲自己聽錯了，這每天得喫點啥？
但是矮壯至高絲毫不覺得奇怪，“這生活費……多久的？”
“只能保證一年，”營養劑淡淡地發話，“當然，嫌貴可以商量。”
曲澗磊聞言，嘴角又狠狠地抽動一下。
這位一年的生活費，頂得上自家能量石礦二十年的利潤。
雖然只是一個尾礦，但是不管怎麼說，那也是能量石礦啊。
矮壯至高卻沒有生氣，嫌貴？那當然嫌貴了；商量？必須要商量！
他再次發問，“五十億的話，能大致滿足什麼檔次的生活？”
“檔次就不要想了，”營養劑很乾脆地回答。
“喫喝什麼的都沒有問題……也可以修煉，小範圍內的要求都可以滿足。”
你管這叫“檔次都不用想了”？曲澗磊心裏冒出了濃濃的疑惑。
連修煉的要求都能滿足，這還不夠上檔次？
莫不成，是哪些我不懂的黑話？
矮壯至高思索一下，吞吞吐吐地發話，“五十億……是不是有點貴了？”
“還有低一個檔次的，”營養劑淡淡地發話，“一年五個億……不過修煉時間要看機會。”
可就是這個，也相當於兩個能量石礦的利潤了……曲澗磊瞬間就覺得，自己好窮好窮。
然而，營養劑的話還沒有說完，“還有最低端的，一年五千萬……食宿修煉這些要自費。”
“一年五千萬……是最低端？”曲澗磊聽得有點疑惑：那我以前過的是什麼日子？
營養劑看他一眼，然後點點頭，“確實是最低端了。”
“這我就有點不懂了，”曲澗磊實在忍不住了，“五千萬以下不能活嗎？”
不等營養劑回答，矮壯至高就先說話了。
他苦笑着表示，“您也別問了，五千萬以下真不能活。”
那我就不問了，曲澗磊果斷閉嘴。
“換個地方吧，”營養劑看曲澗磊一眼，“馬上就會有人來。”
他一邊說，一邊主動出手，把曲澗磊使用的帳篷等都收了起來。
至於那倆半死不活的至高，他直接視作了無物。
收拾好東西之後，營養劑又放出了一臺越野車，居然還是夢幻星上的牌照。
就在這時，地上的頭顱發出一陣呼嚕聲，彷彿是提醒他們，不要忘了自己。
神奇的是，營養劑居然聽懂了她要說什麼，“帶上你的身體？都被電焦了！”
不過憑良心說，就算身體焦糊了一些，把頭顱和身體縫合好，只要治療手段跟得上去，恢復速度也不會太慢。
起碼比從一顆頭顱開始斷肢再生，要強出很多。
所以他微微頷首，“這可真得是五十億的檔次了，記住了啊。”
女人的頭顱又呼嚕了一聲，似乎是認可了。
然後他將對方的身體拎回來，發動着了越野車，居然就那麼揚長而去。
看到他倆離開，地上的土屬性至高艱難地蠕動了幾下，取出了腕錶。
“小姐、小姐被人斬首了……不不不，還沒死，只是被對方帶走了。”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警報聲，空中有三艘航天器，由遠至近快速飛來……
曲澗磊二人坐着越野車一路前行，身後傳來了隱約的警報聲，不過誰也沒有說話。
對面也有城衛的車輛開過，但是沒人攔截這輛車進行檢查。
曲澗磊嘴上不說話，心裏卻是在暗暗地驚訝：營養劑在這個星球上的能量不小啊。
才發生了命案，對方來頭還不小，城衛軍見到事發地點開出的車輛，居然不檢查？
他又忍不住想到，當初自己在二號星上帶走這小傢伙……沒準人家自己也能脫身。
不過此事多想也沒有什麼意義，在內圈喫得開的勢力，在偏遠星域未必就喫得開。
走了五六十公里，前方出現了一輛醫療車，車頂的救治燈在不停地閃爍。
越野車在兩人身邊停了下來，營養艙放下窗戶，淡淡地說了一句，“把人帶走。”
那兩位中一個女人衝着營養劑點點頭，拿起了尤利婭的頭顱。
另一個男人則是抱下了尤利婭的軀體，嘴裏輕聲嘀咕了一句，“這可是難縫合……”
軀體表面都焦糊了，酥脆的肌膚，縫合起來難度真的不小。
不過還是那句話，終究比從脖頸處斷肢再生划算太多，只是醫生要辛苦一點就是。
放下尤利婭之後，越野車繼續前行，又走一陣，曲澗磊纔出聲發話。
“剛纔那個女人……是至高？”
“嗯，”營養劑漫不經心地哼一聲，“尤利婭也是至高，修爲差點的，看不住她。”
我問的是這個意思嗎？曲澗磊撇一撇嘴，不再說話。
營養劑也知道自己答非所問，過了一陣又解釋道，“有些東西太複雜，牽扯進去不好。”
“嗯，”曲澗磊點點頭，心說自己的事情就夠多的了。
營養劑趁機轉移了話題，“明天還去萬寶市場嗎？”
你這心還真不是一般的大，曲澗磊點點頭，“如果沒有影響，那就去唄。”
別說，兩人第二天還真的又去了廣場，繼續在那些攤位上淘換物品。
尤利婭的攤位已經下架了。
不過等他們離開廣場的時候，那個女至高把昨天她擺放的物品都拿了過來。
至於說整個過程是怎麼溝通的，對方不說，曲澗磊也就懶得問。
只是這一天，各獨立攤位上也沒什麼好貨色，昨天一些有點興趣的貨物，今天都不見了。
大概率是尤利婭的事傳出去了，畢竟最近這裏的獨立攤位，多少都跟至高有點關係。
就是不知道，消息究竟傳成什麼樣子了，居然搞得大家把好東西都藏了起來……
不過尤利婭的貨物中，還是有點值錢貨色的。
斷劍的仿品和原件，都已經拿過來了。
那塊半平米大小的獸皮，沒有人知道來歷，相當堅韌不說，還有一些能量在其中。
而且通過基因檢測發現，獸皮並不是出自所有的已知生物。
兩塊類似結晶的拳大石頭，卻是來自混沌星雲，號稱極有可能是原初石。
這兩塊石頭，尤利婭每顆的計劃售價是十個億。
至於值不值這麼多錢，那就只有天知道了，反正也沒有什麼可以參考的東西。
不過可以想像得到，真有人願意花這麼多錢購買的話，尤利婭很可能又會生出點好奇心。
對方送過來這些東西，並不是白給的，所有的貨物折價十個億。
曲澗磊不需要出錢，因爲尤利婭還在掌握他們手上。
至於說每年的費用是怎麼結算，都是營養劑的事，他不想過問。
簡而言之，他殺了這麼多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就足夠了。
如果沒有營養劑的收尾，他也不會殺人之後，還這麼優哉遊哉。
以往他都是要亡命天涯的，哪裏還可能第二天再來購物？
所以人家收多少，是人家自己的本事，那錢跟他無關，沒必要過問。
想一想就知道，營養劑都請動了至高跑腿，這裏面不需要費用的嗎？
又過一天，有七八家的攤位上，居然出現了破損的兵器，而且看起來都是古物。
曲澗磊哭笑不得地吐槽，“至高的信息，都這麼靈通的嗎？”
營養劑卻是淡淡地回答，“到了這裏，信息還不夠靈通的話，喫虧的可能性很大。”
然而，兵器雖然多，但是閤眼緣的就不多。
尤其讓人哭笑不得是，居然還有三件不太地道，其中竟然有一件是一眼假的贗品。
然而，這位喊價還不低，直接開口就是兩個億。
曲澗磊很納悶地看着他，“挑釁至高……你考慮過是什麼後果嗎？”
“這算挑釁嗎？”對方理直氣壯地反問，“我是賣家，你是買家，我有強迫你買嗎？”
可這是假的！曲澗磊很無語地看着對方。
對方當然知道他想說什麼，尤其看到他的眼神裏似乎還有點殺氣。
然而人家依舊不緊不慢地回答，“這就根本不是賣給閣下的，而是賣給那些沒眼力的人。”
這話倒也沒錯，但是曲澗磊怎麼聽都覺得有點陰陽怪氣。
合着還會有人拿兩個億，來買你這假貨？
這種人不能說絕對沒有，但是這種概率小到可以直接忽略。
他就總覺得，對方是在套路自己，於是眼睛一眯，“你真不怕人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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