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養劑也已經整理好了思路，“不知道你是否聽說過，‘涅槃’這個詞？”
涅槃二字，她使用的是用華夏語的發音——當然，不是很標準。
曲澗磊仔細琢磨一下，然後再次愣住了，“我去……你是說涅槃？”
他的發音，就標準得多了。
“對！”營養劑毫不猶豫地點頭，“你的神文傳承，果然比我厲害得多。”
曲澗磊沒有在意他的誇獎——這本來就是前身的母語好不好？
他沉思一陣之後，才訝異地發問，“也就是說，認識我之前，你就是至高了？”
“沒錯，”營養劑點點頭，“衝擊至高之上，我借鑑的是涅槃方式……”
他在衝擊至高之上時，已經把相關事宜都安排好了。
之所以選擇偏僻的垃圾星，是因爲那裏很少有人關注，更沒有衝擊至高之上的條件。
營養劑沒有什麼仇家，但是她一路的修煉過於驚世駭俗，肯定有人心裏不舒服。
他也是防患於未然，才做了這樣的安排，包括低調地選擇了一個相對穩定的家庭。
可惜的是，他還是遭遇了背叛。
背叛者並不清楚他的全部安排，但是發現他失蹤了一些年，就暗戳戳地搞點破壞。
而當時涅槃之後的他不但弱小，也失去了此前的記憶，活得非常辛苦。
總算是他也託付了一些相對可靠的人，從垃圾星上找到了他，還做了相應的治療。
等他找回記憶，加害他的人，當然被處理掉了，其中也包括背叛者。
當時他的人甚至想毀掉整個垃圾星，被他阻止了——老大還在那裏。
在他康復的過程中，也派了不少人去垃圾星尋找曲澗磊。
但是這件事……還不能聲張，否則可能會給曲澗磊帶去滅頂之災。
在小京的印象裏，老大擁有相當驚人的神文傳承，不過垃圾星上的資源實在太匱乏了。
他並不認爲，曲澗磊能夠在短期內迅速崛起，所以保證對方的安全才是重中之重。
而且他要正式衝擊至高之上，在這個過程中，還是儘量不要引起別人的關注。
他原本就是小心謹慎之人，經歷的那次背叛，整個人都差點沒有救過來，自然會更小心。
正是因爲如此，他的人在垃圾星尋找多年，死活沒有找到曲澗磊的行蹤。
身爲中心城背叛者的本特利，曾經也進入他們的眼光，包括其所在的團隊。
但是沒有證據顯示，此人跟曲澗磊有什麼必然聯繫，反倒是跟軍方嫌犯蕭莫山走得很近。
這種情況下，本特利得到的支持，應該是來自於其他外部勢力。
而且這一撥人已經藏了起來，想要找到也很難……
簡而言之，營養劑確實是去找老大了，也用了相當多的手段，但終究是未能如願。
後來不止是萊茵注意到了曲澗磊，清弧也求上了門。
於是他才決定去看看，這個掌握很多神文知識的人，到底是個什麼根腳。
營養劑偷窺到曲澗磊的第一眼，就感知到了熟悉的氣息。
不過他總覺得，這事兒真的有點匪夷所思——你的修煉速度，不可能比我還快吧？
後來經過斷斷續續的觀察，他最終確定，這就是昔年自己的老大！
但是問題又來了，他怎麼向曲澗磊表露身份？
首先，對方的警覺性太高了，其次他自己……總之就是很猶豫。
大概就是“近鄉情更怯”的感覺，他不想接觸得太過突兀。
所以在接觸到曲澗磊之後，營養劑在各個方面，都展示出了自己的能力和誠意。
於是雙方的距離迅速拉近，曲澗磊最終接受了他。
這一次發生的事情，實在藏不住了，他也不想再等了，於是攤牌。
當然，營養劑陳述這些的時候，有些不該說的，就直接略過了。
比如說清弧的知情不報，他刻意避開了——也許對方能猜到，反正他不可能出賣自己人。
曲澗磊聽了之後，久久沒有迴應。
雖然他剛纔已經猜到了部分真相，但是這個消息對他來說……還是要好好消化一下。
過了一陣他纔出聲發話，“還是那個問題，伱要出手，遭遇的反噬是什麼？”
他確實安全感不好，哪怕營養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但他還是要了解對方的弱點。
——如果你信得過我這個昔日的老大，那就說出來。
當然，從另一個角度去看，他也是出自對小京的關心。
主要就是看對方如何看待這個問題了。
“我去……”曲澗磊聽到這個答案，是徹底地無語了。
他有過一些猜測，考慮到營養劑曾經頻繁出手，覺得反噬沒可能那麼嚴重。
不算這次的話，以往對方出手的力度並不大，A級或至高的威力，但是頻率真不算低。
——倒是忘了，這傢伙還曾經假裝衝擊至高成功，真的是過分……
以曲澗磊的理解，對方此前出手的力道，大概也會……多少經受一點反噬？
此刻他聽說是這麼嚴重的後果，真的是相當喫驚。
沉默片刻之後，他才又發問，“那你今天這一次出手，會折損多少壽命？”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營養劑隨口回答，短暫的失落過後，他又變得淡然了。
“至高之上……僞元嬰壽數九百，我大致的感覺，現在的狀況，未必能活過八百歲。”
這當然是包括了他的一些其他行爲，在進階僞元嬰之後，他不可能沒有出過手。
曲澗磊想一想又發問，“折損的是壽數……這是你自己的感知，還是有什麼說法？”
營養劑訝然地看他一眼，“這就是涅槃進階的後果，你不知道嗎？”
我應該知道嗎？曲澗磊的嘴角扯動一下，鳳凰涅槃之後……要燃燒壽數？
不過下一刻，他又生出了點好奇，“你所說的‘就是’，這是誰給你灌輸的概念？”
營養劑眨巴一下眼睛，沉吟一下才發話，“不瞞你說，涅槃的思路，我得自於神文體系。”
曲澗磊對這個說辭一點都不意外，如果沒有相關的傳承，你知道“涅槃”倆字怎麼讀嗎？
他點點頭，“你繼續說。”
這話有點祈使句的感覺，不過營養劑也沒有感到不滿。
哪怕他現在已經是至高之上，但是連他自己都承認，只是“僞元嬰”的修爲。
“我的傳承得自於我的師父……”
當年的他天賦驚人，A級的時候就被很多人看好，遭遇了各種拉攏。
最後還是一個老邁的至高提出，要收他做徒弟，真正的師徒傳承那種。
至高有自己的目的，不過那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開出了條件：我有至高之上的路！
營養劑當然抵擋不住這樣的誘惑，哪怕當時他纔是A級，但已經認爲至高是鐵板釘釘了。
長話短說，合着他的師父也是得了黑曜石的傳承——宇宙這麼大，總有些運氣逆天的。
遺憾的是他並非火屬性體質，無法走“涅槃”的途徑，他也曾經嘗試過，但最終失敗了。
他終究不甘心傳承失傳，考察了諸多後輩，最後在壽數無多的時候，遇到了營養劑。
由此可見，營養劑的氣運，也不是一般的強悍，天縱之才不說，竟然還有這種天降機緣。
曲澗磊聽到這裏，輕輕拍一拍自己的額頭，“那麼，你得到的傳承完整嗎？”
營養劑搖搖頭，“不算完整……終究是隔了我的師父，不過可以拿給你一起研究。”
曲澗磊沉吟一下發話，“這個……倒也不着急，還是早點入陣去回氣吧。”
交流至此，他心中的塊壘已經盡去。
雖然他也很好奇營養劑所說的傳承，但這並不是需要馬上辦理的事。
他手上正在解析的修煉內容已經不少了，也都相當重要。
正經是營養劑經歷了剛纔那一戰，身體虧空不少，急需補充。
營養劑卻不着急入陣，講述完這些，他整個人明顯輕鬆了不少。
他伸出一隻手，嬉皮笑臉地發話，“喊了這麼多聲老大，總得給幾百顆膠囊吧？”
“幾百顆……”曲澗磊無奈地翻個白眼，“我也不多了！”
不過話是這麼說，小京的迴歸，讓他還是心情大好，取出了兩百顆膠囊交給對方。
“快去回氣，接下來還有仗要打。”
一轉眼，兩天就過去了，這點時間真的不夠大家休整，甚至都無法完成徹底的回氣。
但是大差不差，能保證接下來的戰鬥就好了，想做細微的調整，那就是水磨工夫了。
事實上，就這兩天的消耗，也讓穆光大爲咋舌，“一天就是幾十萬的能量塊……”
他也是見過大錢的人，但是抵達至高之上，除了修煉，還有許多要花錢的地方。
比如說收集其他關於修煉的資源，又比如說測試各種衝階的實驗。
反正像這樣奢侈的修煉……他只能感慨：果然是貧窮扼制了我的想像力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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