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的雨水實在是太大了,連每天慣例的1500米長跑都被取消,學校乾脆放假一天。
這麼大的雨,不老實在宿舍呆着,誰還串門啊?
回頭看了一眼,始終都跟在旁邊的拉芙娜已經鑽進了裴仁禮的影子當中,確認房間裏沒有留下拉芙娜存在過的痕跡,裴仁禮起身起開門。
緊閉的門板剛開一條縫,狂風一瞬間就把整個門掀開,密集的雨點瞬間砸了裴仁禮一臉。
“快讓我進去!”
站在門外的是寇拉,她一點都不覺得不好意思,不等裴仁禮回答就硬是擠進門,而且還自來熟到跟自己家一樣,直接去淋浴間找了條毛巾擦被淋溼的頭髮。
“大姐,你不老實在自己房間呆着,找我幹嘛?”
風太大,裴仁禮咬着牙才把門重新關緊。
寇拉擦着頭髮,靈動的大眼睛在裴仁禮的房間裏四下亂瞄,她沒有直接回答,反問道:
“你又在做卷軸?你不是已經有很多了麼?”
確實有很多,但都用掉了……
不過這不能跟寇拉說,沒辦法解釋魔王競技場的事情。
“防患於未然啊,多準備一些終歸沒錯。”
“哦。”
寇拉似乎也並不在意,只是隨口一問,緊接着就非常不拿自己當外人似的坐在牀上,衣服上的水漬很快打溼了牀單。
裴仁禮摁了摁因爲爆肝卷軸而有些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矜持點好嗎?讓別人知道獨自你跑到男人的房間來,說不定會鬧出什麼緋聞。”
一說這個,寇拉就來精神了。
她故意拉開一點領口:
“緋聞好啊,你要不要試試?”
“.…..”
裴仁禮還是太年輕,對愛情還是有一些美好憧憬的。
直到他遇到了寇拉……
哪怕已經認識她一個多月了,裴仁禮依舊還是有些不適應,尤其是她這幅跟女流氓似的做派。
回到椅子上,裴仁禮把墨水瓶蓋緊:
“對了,我的提醒你一句。”
“什麼?”
“你擦頭髮的毛巾,是我用來擦屁股的。”
“噫!”
看到寇拉一臉臥槽的丟開毛巾,裴仁禮感覺扳回一成,但同時心裏像是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八成是節操。
“說正事吧,你來到底想幹嘛?”
寇拉的來意很不確定,按照她的性格,可能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也可能只是單純的來調侃或者說調戲裴仁禮的。
“你最近有沒有空?”
就像以前過的,有沒有空這個問題,裴仁禮對此很靈活。
“又有任務叫我幫忙?”
“不是任務……”
“那到底是什麼事?”
——咚咚。
寇拉剛要回答,門外又傳來了敲門聲。
什麼情況,明明這麼惡劣的天氣,還總有人上門?
學校的宿舍確實是連在一起的二層小樓,但由於每個學生都是獨立房間的關係,走廊是半露天的,那簡單的頂棚在這種狂風暴雨之中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這該死的大雨,幾步路的功夫都把我淋透了,你這有乾毛巾嗎?”
進來的是半身人阿爾頓,難怪一開門沒看見是誰。
暴雨天氣空氣潮溼,全宿舍都不見得有乾毛巾,但裴仁禮這邊是個例外,因爲他能用魔法蒸乾……
估計寇拉就是知道這點才進門直接去淋浴間自己拿。
說道寇拉,她也看到阿爾頓進來,兩人看了個對眼兒。
寇拉頭髮溼透,臉上還往下滴水珠,剛剛用過的毛巾就丟在牀上,這畫面如同剛剛在裴仁禮這兒洗了個澡似的。
至於爲什麼會洗澡……
“哦,我不知道你這兒還有其他人,那什麼,我的事兒回頭再說也行。”
阿爾頓一拍腦門,說着就想往外走。
“不是,別誤會。你也別就知道笑啊,過來解釋解釋!”
裴仁禮的血壓又開始升高了……
好不容易解釋清楚了誤會,裴仁禮感覺比爆肝還累,坐在椅子上問道:
“你來又有什麼事?”
“你忘了嗎?昨天說過要商量一下成員名單。”
“額……”
由於魔王競技場發生了不少事情,裴仁禮確實沒想起來還有這事兒。
寇拉一聽,急忙問道:
“什麼成員?你們打算組織冒險麼?”
阿爾頓看看寇拉,自顧自的說道:
“一筆大買賣。”
“城外的魔王遺蹟是吧。”
“沒錯,你來找裴仁禮也是這件事?”
“嘿嘿,畢竟裴仁禮是少有的施法者,還是得儘快確保下來。”
自從盧法斯那件事之後,納斯帕爾城外發現了一個以前從未出現過的遺蹟,雖然不清楚是否真的是魔王留下的遺蹟,但老師們檢查過後認爲的確有七八百年的歷史。
一個全新的,從未有人進去過的遺蹟,裏面很可能有相當值錢的寶藏。
但也正因爲沒人進去過,對裏面的情況完全一無所知,而未知就意味着危險。
學校方面並不打算派學生進去,就連老師都不行,這件事的情報已經通過各種渠道散播了出去,估計再有幾天,就該有大批真正的冒險者聞訊趕來開荒了。
但學校不組織人手,不代表學生不會自己去。區別在於,前者的話出了事學校有責任,後者的話死在裏面也是自己找死。
話已經說的這麼明白了,但並不能阻止學生們爲此忙碌。
畢竟但凡跑來當冒險者的,要麼好奇心強烈,要麼就奔着賺錢來的,而一個未被探索過的遺蹟,絕對能滿足這兩方面的要求,再危險也有人敢過去看看。
比如阿爾頓和寇拉,就是其中的典型。
“對一對名單?”
“行,正好我這也草擬了一份”
兩人很快達成共識,但似乎忘了這是裴仁禮的房間……
–‐‐——–‐‐——
裴仁禮其實並不是很喜歡冒險,他更喜歡制定好計劃,所有的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也就是儘量將事態都掌握在自己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