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手中的一雙筷子直接掉在桌子上。
雙眼眨了又眨,確定自己沒有眼花。
足足八大盤葷菜,這小妞竟然一個人就全擺平了,而且還是以風捲殘雲的速度???
擦……
這位祖上,難道是天蓬元帥轉世?!
更令王安奇怪的是,那麼多東西下肚,趙小小的腹部硬是看不出任何變化,小蠻腰依舊如一管嫩竹般纖細。
這不科學啊!
王安的視線下意識移到她的臉上。
趙小小正伸出丁香小舌,舔抵着紅豔豔的小嘴。
驟然看到王安的目光,臉不紅心不跳,緩緩將舌頭縮回去。
歪了歪腦袋,似乎想到什麼,細聲細氣開口:“東西很好喫,謝謝。”
“沒了?”
王安微張着嘴巴。
正常情況,一個人掃蕩完四人份的食物,怎麼也該道句歉吧?
“還有嗎?”趙小小又歪了歪頭,凝目思索,遲疑道,“要是,能再喫一點就更好了。”
一雙漆黑如夜的大眼睛,直直看着王安。
裏面,似乎包含着某種期待……
“還喫?!”
王安驚了,扯了扯嘴角:“小……小小姑娘,你剛纔喫的,可不止一點好嗎?”
“是啊,小小姑娘,女兒家可不能暴飲暴食,容易喫胖,影響身材。”
一旁的彩月,見少女嬌俏可愛,好心地勸道。
“可是,我平時在家裏就是這麼喫的啊。”
趙小小卻不以爲然,雙手在小蠻腰處一陣比劃:“而且,這麼年下來,不管喫多少,我從來就沒長胖過。”
“所以,我必須多喫點,雖然長不胖,但沒準個頭還會長高。”
“……”
彩月不說話,忽然悲從中來。
她聯想到自己喝水都要長肉,以至於,不得不練武減肥的體質……
同樣都是女人,咋差距就這麼大呢?
凌墨雲一直在邊上觀察趙小小,聽了這話後略作思量,湊到王安耳邊,小聲說道:
“殿下,這姑娘的食量,除了體質的關係,應該還修煉了某種功法。”
“功法?”王安眸光一動。
“沒錯,末將就曾聽聞,有武者專門修煉增長力氣的功法,食量之大,甚至可以日食一牛。”
說到這,凌墨雲看了趙小小一眼:“所謂一力降十會,這類武者,一旦和他們動起手來,會非常棘手,一不留神,非死即傷。”
“不過,這種武者雖然厲害,但,江湖上卻並不常見。”
“爲什麼?”
“因爲,修煉這種獨門武功,需要從小就用各種珍稀藥材,改善武者的體質,等到小有所成,每天的食物又是一筆不菲的開銷,一般的武者根本承受不起。”
“哦,這麼說,小小姑娘,還是來自大戶人家。”
大戶人家好啊,不怕喫完賴賬,再不行,功法抵飯錢,王安也是不會拒絕的。
“小二,剛纔的菜,每樣再來兩份。”
王安豪氣地招呼完小二上菜,轉身提起酒壺,抓來一隻酒杯。
一邊倒酒,一邊笑呵呵地道:“小小姑娘,來自神劍門,消息一定很靈通吧?”
趙小小看起來木訥,人倒是不笨,直接開門見山。
“其實也沒什麼,小小姑娘,應該也是來觀戰的吧?”
見對方點頭,王安放下酒壺,笑着指了指自己等人:“實不相瞞,我們也是來觀戰的,不過,因爲得到的消息有限,所以還不清楚決戰的雙方是誰……”
他倒沒有說謊。
畢竟,鄭淳身爲人憎鬼厭的前任太子的貼身內侍。
幾乎和王安一樣,走到哪裏都不受待見。
所以,能動用的力量也極其有限。
能打聽到今晚武林人士的決戰已經很不容易了,再詳細一些,完全兩眼一抹黑。
正好,神劍門是武林大派。
身爲神劍門弟子的趙小小,想來,應該比自己更清楚這些武林內幕。
王安正好趁此機會打聽清楚。
只是話還沒說完,便招來一些人的嘲笑。
“好大的膽子,連事情都沒弄清楚,也敢跑來湊熱鬧。”
“我早就說了,這四個人不像江湖中人,白瞎了佔着這麼好的位置。”
“嘿嘿,暫時而已,沒人給他們撐腰,真當這個位置能佔得住?”
這些江湖人士紛紛小聲議論着。
似乎王安他們不是江湖中人,卻佔了一個好位置,形勢會對他們很不利。
不過,王安可不在乎這些。
一個靠窗的位置,能算什麼好位置?
如果不是中華樓的條件還可以,他甚至想要去對面的劍閣上去觀看。
將杯子推到趙小小面前,笑眯眯道:“小小姑娘,知道多少,不妨告訴在下。
頓了頓,伸手指着酒杯:“請。”
趙小小看着杯子中的透明的液體,半晌,擡頭看着王安:“我不喝酒的,你會不會生氣?”
幹嘛要生氣,其實,我也討厭勸人喝酒的酒文化糟粕……王安正想說聲沒關係。
旁邊忽然伸出來一隻手,徑直握住酒杯。
“阿彌陀佛。”
一聲富有磁性的佛號緊隨而至:“既然神劍門的女施主不會喝酒,那麼這一杯,不妨由小僧代勞。”
只見桌子旁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名和尚。
二十上下的年紀,一身月白袈裟,脖子上掛着紫檀佛珠,長相白淨富態。
此刻,他正端着酒杯,一臉笑眯眯地看着王安。
沒有一根發茬的光頭,在大廳燈火的照耀下鋥光瓦亮,反射光光輝。
竟然帶給人一種神聖祥和的氣息。
可,哪有和尚會喝酒的?
王安正疑惑對方的來歷,趙小小已經望着對方,茫然開口:“禿驢?”
“呃……”
和尚愕然,扭頭看着趙小小,單手豎掌,宣了聲佛號,委屈道:
“這位神劍門的美女施主,小僧雖然仰慕你童顏巨乳的外貌,但,自問不曾得罪於你,何以一見面就出口傷人?”
“你知不知道,這樣是很傷人的,哪像我們隔壁水月庵的尼姑妹子,見了面,都是一口一個哥哥的叫着,這才叫作尊重。”
王安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臥槽,這是哪來的得道睾僧,竟敢當着小爺的面,調戲良家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