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妞,騎馬,周遊世界。
“從明天起,關心糧食和蔬菜。
“我有一座後宮,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王安一邊輕快地哼唱着,一邊幻想凌瑤會用什麼辦法,讓自己變強。
凌瑤沒有立刻動手,看着王安道:“殿下別急,要讓你變強,還需要一個儀式……”
“本宮知道,本宮聽老墨說過,你們西梁神殿有一種灌頂之術,可以把一個人的修爲傳承給另一個人。”
學會搶答的王安,忽然有些糾結:“可是,你要是給本宮灌頂,你的修爲不就不在了嗎?”
“如果是這樣,那本宮多不好意思啊,能不能打個折,只傳一半?”
“殿下想多了,那叫天啓,不是灌頂,非神殿高層不能習之。”
凌瑤清冷的眸子無波無瀾:“每名傳道者,只有在彌留之際纔會通過天啓,將自己的修爲連同對武道的領悟,傳給弟子。”
“而且傳承期間,有接近一半的修爲會憑空損失掉。”
“也就是說,接受者至少會比傳道者低一到兩個大境界,有的甚至更低。”
“也就是說,如果你給本宮天啓的話……”王安微微點頭,似有所悟。
“以殿下的資質,最多不超過一重天。”凌瑤的回答,差點驚掉王安的下巴。
你妹,我就知道,變強哪有那麼容易。
一重天?!
武道入門級,也就比普通人強悍一點,比起他前世可能都大有不如。
這就相當於父母花了幾千萬培養孩子學習,結果,最後孩子就上了一箇中專。
付出和收穫完全不成正比。
王安不免有些心灰意冷。
便聽凌瑤又補充了一句:“殿下放心,並不是奴家給你天啓,而且以奴家此刻的修爲,也做不到。”
“因爲施展此術,最低也需要五重天的修爲。”
“五重天?”
王安記得,那個葉寒松好像就是五重天,不覺有些好笑:“怎麼可能,要是我們還有一個五重天,怎麼會被迫躲在這裏?”
在他看來,自己這邊真要有個葉寒松之流的高手,完全可以讓對方護送,駕車一路狂奔,跑到內城的範圍。
然後再調動軍隊,反過來圍剿這些江湖中人。
要知道,內城和外城雖然沒有嚴格的隔離界限,但負責巡查的金吾衛,職務上卻互不相干,涇渭分明。
王安不相信。
某些幕後主使,能支外城這幾條街的巡城衛,還能支走內城的不成?
只可惜,想象是美好的。
現實卻是,他們身邊連一個五重天的高手都沒有。
或者凌瑤算一個,但,因爲受傷的緣故,她目前最多隻有四重天的實力。
豈知……
“殿下,你錯了,我們這裏還真有五重天。”
凌瑤這話,讓王安慄然一驚,忍不住汗毛倒豎。
但見他心虛地朝着四周看去,並沒有發現多出一個人,不由輕聲道:“我說,你不會是……看見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吧?”
“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凌瑤的眸子輕輕眨動,似乎明白過來,解釋道:“我說的不是人。”
“也不是殿下想的那種東西。”
凌瑤沒有繼續賣關子,提醒道:“殿下還記不記得,奴家上次走後,送你的那塊玉佩?”
“你說那個。”
王安在腰間一陣摸索,取出一塊令牌似地羊脂玉佩,放在手心,一臉警惕:
“你不會是想要回去吧?本宮可告訴你,送出去的東西,潑出去的水,本宮堅決不還。”
開玩笑,這塊玉佩,他早就估值過,起碼值萬八千兩銀子。
這麼大筆錢,讓他拱手相讓?
他王安何時喫過這樣的虧?
“殿下多心了,送出去的東西,奴家又怎麼可能要回?”
哪怕是清冷如凌瑤,心中也不禁有些氣急。
這傢伙,怎麼每次面對自己的時候,總是這麼小家子氣?
你可是大炎太子啊。
她伸出纖細的手指,指着玉佩道:“殿下不妨專注精神,幻想着讓你的精神,進入玉佩的世界。”
這個王安懂,有點類似於武者的內視。
不過,後者是把精神沉入自身,而前者則用來窺探某些神祕物品。
他屏息凝神,雙手捧着玉佩,緩緩閉上眼睛。
想象着自己的精神化作無孔不入的流水,一點點浸入玉佩裏面。
“就是這樣,放輕鬆,保持呼吸平緩,一切衆生,本來而有,圓滿清淨,天目自生……”
凌瑤的聲音空靈而縹緲,彷彿來自仙界的仙音,不斷在他耳邊迴盪。
慢慢地,王安的精神開始晉入一種玄妙的境界。
很安詳,很敏捷,很清晰……
那種感覺,就像人的身體忽然丟下兩百斤的負重,前所未有的輕鬆和自在。
冥冥之中,眼前本來一片混沌的黑暗世界,忽然生出了亮光。
亮光迅速擴大,越來越亮,就像打開了天堂的大門。
一瞬間,天地之間,全是耀眼而聖潔的光芒。
王安的面前,出現了一片海洋。
一片光的海洋,狂暴洶涌,氣勢磅礴,卻又帶給人祥和與寧靜。
就像重回母胎一樣。
這很矛盾,然而,卻是他此刻的親身感受。
精神世界裏,往日的記憶也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王安很快就發現,這種情形他曾經見過。
就在上次去紅袖招的時候。
他和雲裳獨處,最後爲了制服歹徒,結果吃了一記悶棍,昏過去了。
然後,做了一個夢,夢中的場景就和眼前相似。
“這裏,就是玉佩中的世界麼……”
王安呆呆望着眼前的一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凌瑤讓自己“看”這塊玉佩的原因。
這東西,肯定並不簡單!
他忽然福至心靈,張開雙臂,嘗試着用力呼吸。
結果,如同長鯨吸水一般。
光芒化作霧氣,頃刻便匯成一股渦流,瘋狂地涌入他的嘴裏,似乎無窮無盡。
“這是?!”
王安思維都快停滯,內心全是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