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州有八千兵,足以監督金州,對抗金州兵。
所以復州北方四五百里之遠的蓋州衛,沒有太多的防備並不奇怪,反而抽調了一部隨老奴北上,只留了兩千兵。
如果金州有風吹草動,蓋州衛會收到復州的警報,而復州並沒有傳訊。
雖然如此,蓋州城池一樣防守嚴密,只是城中守兵不多而已。
“將軍大軍從營口出發,重兵直撲海州,再派部分船隻順着三岔河而上,又可防備老奴。
雙管齊下,海州可得。”
聽完劉通的計劃,唐清安沉思片刻,他原來的計劃是奪去蓋州,然後再襲擾海州,斷絕老奴的後勤,逼迫他退軍。
“海州有多少人?”
劉通搖了搖頭。
“海州離我這裏有兩百里,我無法探知,但是復州和海州一北一南,拱衛老奴大軍的後勤,而蓋州只有兩千人,海州雖然是重城,也不會超過太多。”
唐清安沒有懷疑劉通的計策,這次兩萬大軍渡海而擊,誰能有防備呢。
這是大勢的便利。
現在唯一可憂慮的,就是海州到底有多少兵,其中蠻兵多少,漢兵多少。
而兩萬大軍又能有多少的戰力,能不能趁着蠻族援兵回援之前,攻下海州城。
唐清安招來各大將和前鋒,問了衆人可有信心。
得到了各人的回覆,唐清安一聲令下,兩萬金州兵踏上了戰場。
遼河有的地方寬闊,有的地方狹窄,想要坐船而上不被發現是不可能的。
所以目的地選擇了營口。
……
“誒,你們看,海上竟然起了烏雲。”
遼河口營口的蠻兵大營,隨着北鎮各堡的陷落,這裏已經成爲了後方,前線離此處有兩三百里,所以只留守了百餘人,作爲警戒之用。
有人發現了海上一片烏黑之色,他們的頭頂上方,卻是烈日炎炎,發出了驚奇的聲音。
“這天氣倒是奇怪了。”
幾人閒聊着,漸漸的面色僵硬,張嘴結舌不可置信。
那片烏雲從海上而來,當靠近海岸時,視線裏皆是密密麻麻的船隻。
營中敲響了鼓聲,人們紛紛穿起兵甲,關閉營門,並派出了騎兵去求援。
船停了。
併成一排。
“轟隆隆。”
無數的火光閃耀,通過海面的折色,陷入了紅黃色的火海。
幾十門弗朗機,各色的火箭,落在了營地裏,才四五輪就讓營口大營成爲了廢墟。
很多人還沒來得及吭聲,就消失在了密集的軍艦大炮裏。
小船從大船身邊滑過,猶如海鳥一般從海面躍起,數不清的士兵渡河上岸。
花眼從齊腰的海水裏費力的走到岸上,打量了身側幾十名老兵,讓人吹起號角。
第一支先鋒發起了攻勢。
“嗚嗚嗚~”
越來越多的號角聲響起,海灘上旗幟越來越多,紛紛涌向了毫無動靜的營口大營。
當唐清安在衆將拱衛中下船,海口大營已經被周兵所得。
一個時辰之類,趙部,徐部必須從船上運完器具,全軍出發,命彭大海堅守此營。”
快。
想要成功就需要快。
快到讓老奴的援兵回援之前,奪下海州。
可是兩萬人從船上到岸上,所需要的的時間就不少,還要把器具,馬匹從船上牽下來。
唐清安親自到岸邊督促,卻也無法提高一絲。
隨着岸上人聲鼎沸,馬匹驚亂,越發的亂了起來。
前鋒各部已經出發,而船隊上的物資還沒有運完,到底缺乏訓練,不能快速的完成目標。
等大軍重新出動,已經過了小半日。
打下營口大營纔不足半個時辰,而大軍出發竟然耽誤了半日,誰也沒有想到。
看到突然出現的周兵,梁房口關的守將萬萬沒有想到。
這許多人都是從哪裏來,爲何自己一絲警訊都沒有接到,梁房口關才五十人。
隨着老奴大軍圍困北鎮,後方各處無憂,駐守軍士都抽調北上,老奴準備等奪下北鎮後,趁勢突入遼西走廊,說不定有機會一口氣拿下山海關。
如果能拿下山海關,蠻族的國勢就穩固如山,對大周京師之地的攻守,皆在蠻族一念之間。
花眼已經奪得了頭功,其餘先鋒爲了爭功,各部合計五千人,直撲梁房口關。
梁房口關的幾十人如何守得住,不過此處的守將是蠻將,竟然戰至最後一人。
這一次沒有戰船火炮發威,周軍的損傷竟然比奪下遼河口大營還要大。
隨後就是耀州驛,耀州驛離海州城只一百二十里,守軍高達三百人,不過此處絕大多數是漢兵。
抵抗的程度遠遠比不上才五十餘人的梁房口關,輕易的就投降了。
衆人商議後,派了騎士去告知中軍,不等回覆就急行軍往海州城,急行軍一個日夜,就可趕到海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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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投降的漢將告知,海州守軍只有兩千人。
老汗下令,後方各部遣兵北上,合計有兩萬餘人,海州原來有守軍五千,調走了三千。
不過遼陽會增兵海州,到底多少人,何時到就不清楚了。
唐清安收到前軍的軍報,派給了嚴正中。
嚴正中正調派船隻進入大遼河,接到將軍的急報,翻開一閱,告訴傳令兵,讓他回去告訴將軍,他保證完成任務。
海州是重鎮。
遼左西部四大重衛,城池高大,地利比不上金州,但是有淮海東來第一城的稱號。
全城人口如今有一萬餘人,其餘都被徵調爲民夫,爲蠻族大軍運送物資。
花眼等將繞海城河,從塔山至海城,超過了原來的計劃,第三日纔到,剛探清楚地形,佔據了高地。
次日,唐清安的大軍竟然抵達了。
從海上進入大遼河,順着支流入海城河,唐清安大軍渡河直行,只比前鋒慢了一日。
河道不比大海,大船都停在海口,小船在海城河運送軍士,也帶來了佛朗機。
海州城南就是此河,所以運載火炮沒有費什麼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