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如今金江鎮的實力,朝廷當然不會再放任,哪怕金江鎮孤懸海外,遠離內地。
如果大周國內太平,百姓億兆。
哪怕金江鎮全佔遼左,唐清安都不敢聽調不聽宣,反而會猶如遼東節度使一般。
老老實實的爲朝廷鎮守一方,乖乖的讓遼東都司分權,家族則成爲勳貴世家。
至於未來大周國內能不能太平,能不能有餘力制衡他,唐清安拭目以待。
收到賈府的和三弟送來的信。
“錦鄉侯府同意了親事。”
唐清安告知二弟。
劉承敏默默的點了點頭。
以如今的地位,他的婚事已經不能隨心所欲,而自己有了嫡妻,那麼自己鐘意之人,將再也沒有緣分。
那個令他數年來難忘的女子,她的身份是不可能做自己的妾室的,自己也不願意如此委屈她。
“但憑大哥做主。”
“唉。”
看到二弟的模樣,唐清安嘆了口氣。
身居高位身不由己。
連這點覺悟都沒有,何談做大事。
他相信二弟能很快調整好心情。
第二日。
“赤金首飾三十件,珍珠十一掛,澹金盤兩件,金碗兩個,金匙四十把,銀大碗八十個,銀盤二十個……
黑狐皮十八張,青狐皮六張,貂皮三十六張,黃狐皮三十張,姑絨十二度,天鵝絨一卷,梅鹿皮一方,虎皮六張……
玉玩三十二件,銅錫物件一百件,鐘錶一掛……”
以前的金州將軍府,現在的金江節度府,內院廊外賬房,執事們人來人往。
各處屋內算盤聲不停。
還有衆多的下人,幫助執事們送上賬冊的,送茶水的,送點心的,送筆墨紙張的,不一而定。
只送入內府庫裏的物件就有這麼多,更不用提那些用來販賣的各色貨品。
年關,夫人臨盆在即。
已經騰不出精力,管理府上的事務。
不提各家家卷們的看顧,經驗最豐富的穩婆都被請了來,不過夫人乃生二胎,衆人並無太過憂慮。
鶯兒和香菱。
來金州已經半年餘。
雖然有了自己的院落,有了自己的丫鬟,至今並未等候到將軍。
就連素來順從的香菱,也內心委屈至極。
不提兩人的心思。
如今內院裏,都爲夫人臨盆的事而忙碌,兩人也不敢怠慢,每日早晚問安伺候。
索性有金釧兒,晴雯兩位相熟的,到底也有人能說話解悶。
周氏受夫人所託。
打理這些外事。
周氏跟隨夫人數年,本就協助夫人打理這些事務,因此並無困難。
年關各處執事來彙報事項,都被周氏處理的井井有條。
而其中有幾樣重要的事務,周氏還是等到了節度使,跟着節度使一邊走,一邊說。
大軍歸來。
下面的人放了假,而上面的人,文武官員反而都忙得狠。
唐清安同樣也是抽不出時間,他還要應對朝廷的局面,更爲費心勞神。
又爲了照顧秦可卿的情緒,唐清安歸來後,一直睡在外間,沒有去鶯兒和香菱的院子。
今天早上,特意遲了些許時間出門,等到秦可卿睡醒,上前笑言幾句,才放心的出門。
周氏剛好碰到了將軍,立馬隨着將軍往外走。
北鎮被破,北鎮的馬市也隨之消亡,金江鎮少了馬匹的重要來源。
雖然濟州島已經開始養馬數千匹,但是仍然不夠軍中所需。
負責馬市的有烏家四爺烏良,鎮遠堡丁源之子丁勝安,薛家掌櫃杜松。
那丁勝安憂心父親,在錦州打通商道的之事,就落到了薛家掌櫃杜松,和烏家四爺身上。
兩人已經開始和關外蒙古聯繫。
還有就是朝鮮的人蔘貿易,金陵二老爺負責的商隊,在旅順的商貿利潤等等。
周氏一路的向唐清安言訴,唐清安邊走邊聽在心裏。
到了垂門之處。
唐清安停下腳步。
“馬市的事,要着重配合烏良和杜松,必定要儘快打通商道,我已經和史鼐寫了信,讓史鼐關照。”
正說着時。
鶯兒,香菱領着各自的丫鬟,從隔壁的院子出來,正要去夫人處問安伺候。
沒想到在垂門遇到了節度使。
一行人紛紛向唐清安施禮,唐清安向周氏交代完,纔看向鶯兒和香菱。
“這半年來公務纏身,戰事緊急,倒是冷落了你們,不過不要感到委屈。
夫人臨盆在即,你們要盡心照顧,等諸事安定下來,我好好的犒賞你們。”
聽到節度使的話,鶯兒和香菱,兩人都面露笑意。
“老爺忙於公事,我和香菱當曉得大事爲重,老爺請放心。”
鶯兒一邊回着話,仗着幼年的情分,竟然大起膽子上前靠近唐清安。
半年不知肉味。
唐清安聞到了鶯兒身上傳來的香氣,又看到她雖然穿的嚴實,還披着披肩。
可是白皙的小臉上,雙眼露出怯怯的目光。
鎮守一地之主數年,唐清安已經不怎麼在乎大周的禮法,習俗之類的。
伸出手撫摸着鶯兒的臉蛋,軟香如玉。
鶯兒雖然舉動大,不過是想要表達親近之意,如何想到老爺這般無所顧忌。
一時間滿臉通紅,又不敢躲避,直挺挺的愣在那裏,任唐清安施爲。
香菱看在眼裏,害羞地低下頭。
身旁的幾位丫鬟,沒有怎麼接觸過節度使,畏懼其威嚴,默默的看向別處。
見鶯兒已經羞的不行,唐清安才從她胸前抽出手來。
又看了眼香菱。
香菱雖然順從至極,卻當做沒看到老爺的視線,不敢上前過去。
唐清安笑了笑。
香菱雖然來到金州半年,可自己和香菱並沒有過多的接觸,自己出門在外就四五個月。
不過雖然沒接觸過,倒是對香菱的性子十分的瞭解。
考慮諸事纏身,唐清安收回了心思。
“你們去夫人處吧。”
一行人留在原處,等老爺出了垂門,才又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