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族失去了瀋陽的外城,只有不到三萬名蠻兵,龜縮於內城。
人心慌慌。
外城。
四大羅城皆被金江軍佔領,有條不絮的清除殘餘蠻兵,收攏蠻族百姓,轉移到城外設立的安置點。
內城與外城的各條道路,金江軍佈置了大量的工事,把對方堵死在了內城中。
不同於前番的作戰。
紅夷大炮,弗朗機,甚至舊式的碗口銃,皆被拉進了城中,各色新舊火炮數百門。
黑洞洞的炮口,讓人毛骨悚然。
“不能任由金江軍佈置。”
從內城城牆巡視完,預料到了金江軍接下來的計劃,呼塔布緩緩的看向衆人。
宮殿中。
皇臺吉一言不發。
他的兄弟們,大多已經戰死或者被俘,成年的只有多爾袞和多鐸兩兄弟在鐵嶺一帶。
也有貝勒投降了忠順王,例如代善的兒子,嶽託和碩託兩兄弟。
老將更是凋零殆盡,所剩無幾。
漢臣們早已顧不上,絕大多數失陷在外城,生死難料。
殿內。
薩哈廉和瓦克達兩兄弟,藏不住的懼色,猶如木頭人,呼塔布,長庫和場安,三名老將。
巴牙喇也全部無存,大將德格類戰死。
范文程嘴角發白,再也沒有了計策,他的計策已經全部失敗,金江軍全面壓制了蠻族。
他此時終於後悔了。
當初。
蠻族是那麼的強大,戰無可勝,正是因爲看到此點,他才主動靠近老奴,想要靠才華以得前程。
他真的不容易,受了多少侮辱,忍了多少的欺負,做了多年的冷板凳,好不容易等到皇臺吉,才獲得了重視。
幾年啊。
怎麼就敗退到如此地步呢。
蒼天真是不公。
范文程覺得自己還年輕,早知如此,自己哪裏還會爲蠻族賣命呢。
衆人中。
只有呼塔布還沒有放棄。
“長庫,場安,你們二人趁着夜色,突襲城中的金江軍,延緩他們的腳步。”
長庫和場安,嘴角動了動。
各條道路都被金江軍守得死死的,有弗朗機的散彈把守街道,豈不是讓人送死嗎。
呼塔布見二人竟然敢不理會他,眉頭豎起,瞪着大眼。
“你們都退下吧,呼塔布留下。”
皇臺吉阻止了呼塔布。
事已至此,到了需要認清現實的地步。
根據呼塔布所言,金江軍準備用火炮洗城,內城纔多大,盡在金江軍火炮射程中。
已經敗了。
敗的完完全全,沒有半絲的僥倖。
衆人紛紛離開。
“投降吧。”
皇臺吉頹然的說道。
呼塔布聞言,令人出奇的是竟然沒有反駁。
大汗如果要死守,那他就死守,不過他知道沒有作用,而大汗做出了投降的意圖,他也沒有反對的意見。
“你去佈置吧,我……”
皇臺吉後面的話說不出來,堵在了嗓子眼裏。
跪下重重的磕了頭,起身大踏步的離開。
終於。
大殿靜悄悄的,沒有一絲的聲音。
決戰前的寧靜啊。
如果。
自己不投降的話,相信外面的廝殺聲會重新響起。
皇臺吉離開了寶座,在大殿中緩緩的走動,時不時的摸一摸石柱,或看一看幔帳。
同樣的景緻。
不同是的上面坐的是父汗,大殿滿是人頭,自己和大貝勒兩人暗中較勁。
從赫圖阿拉城遷都到瀋陽。
無數的漢人不分晝夜的修建宮殿,整個瀋陽城熱鬧非凡。
真是想不到啊。
~~~~~~
“哈哈哈。”
朱秀聞言章毅和花眼的不合,親自把兩人拉到一起,笑罵了兩人一頓。
當着將軍的面,誰也不敢亂來。
哪怕是花眼,也只能傻笑。
除了趙緱用,其餘的四位總兵中。
彭大海不會理睬這種事,劉承敏身份不同,也不好插手,武震孟性格猛烈,他只會火上添油。
唯獨朱秀。
性格沉穩,做事有度,人人服氣,他出面正好合適。
“報。”
此時。
令兵來報,帶來李勝虎參將的口信,告知各處炮臺已搭建完畢,詢問將軍是否開始。
“先等一等吧。”
唐清安說道。
蠻族已經陷入了絕地,繼續頑抗下去只有全軍覆沒一條死路,他相信會有人做出正確的選擇。
戰事進行到這一步,已經沒必要繼續消耗士兵的性命。
將軍的話,獲得的了衆人的支持。
果然。
又有人來報,蠻族重新派了使者,向將軍乞降。
“城中所有士兵放下兵器,全部出城,到劃定的開闊地帶,等候發落。”
唐清安沒有同意談條件,只提出了要求。
同意就按照他說的辦,不同意那就算了。
第二日。
內城的皇宮,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沖天,煙霧瀰漫。
城外。
十數萬的蠻族百姓,被分成了衆多區域,安置在空曠的地方上,皆看到了燃燒的大火。
那裏是皇宮的所在。
有的人明白了,不明白的人也很快明白了。
“嗚嗚嗚。”
……
人們忍不住哭泣悲鳴。
但是沒有人想要繼續抵抗。
金江軍的強大,已經被證明,他們使勁了渾身的解數,也無力應對,步步敗退,上下皆感到絕望。
哭過了之後,人們心中終於放下。
也算是解脫。
瀋陽內城。
城門外。
嚴陣以待的金江軍,朝鮮軍,緊緊的盯着,從城內出來的蠻兵們,人人手中空無一物,低着腦袋垂頭喪氣。
經過全副武裝的金江軍,朝鮮軍,經過火炮陣地,經過柵欄拒馬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