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登仙傳 >第兩百六十六章 ?故人已逝
    傲興和那五德真君一同返回後,正巧家族中,有一位元嬰後期的修士看自家老祖回來。

    上前稟告如何在陳家老祖飛昇之後家族的謀劃,準備實施對陳家的吞併計劃,讓這些陳家修士成爲傲家的鼎爐。

    卻不想,在一衆族中元嬰修士面前,被傲家老祖一掌拍死。

    並告誡衆人,日後有人再敢提那門《龍鳳和鳴》祕術的修士,直接按叛族處理,並將族內這門祕法收集起來銷燬,只留下了一孤本,放在了傲興的手中。

    ......

    卻說寧濤這邊剛準備離去,前往那海巫界的魔淵中,修煉魔身。

    卻不想陳澤遠找上門來,告知了寧濤一件令寧濤沒有想到的事情。

    青鸞山脈上,一個俊秀山峯上面,坐落着一小巧洞府,此處乃是天成島用來招待賓客的地方。

    來自蜀州的修士,多數都是住在附近。

    等到寧濤趕到這小山上時,一位面色紅潤的老者正在和丹塵子等蜀州修士言笑晏晏,背後侍立着一年輕的少年,臉色有些悲傷。

    見到寧濤到來,連忙招呼坐下,寧濤看到先前還是一臉灰敗,臉色不好的庚元子如今面色紅潤,暗道一聲不好,還未開口,便看那庚元子擺擺手,說道。

    “寧小子,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這麼的年輕。”

    寧濤聞言笑笑也不在意,就聽其繼續道。

    “想想剛見到你時,你還是一小小的築基修士,沒想到幾百年過去,你已經是名震一方的化神修士,我還是蹉跎於金丹之列。”

    說完嘆息一聲,好似陷入回憶中。

    寧濤見狀,神唸對着自家師尊問道。

    “師尊,我先前送給庚元子的凝嬰丹難道沒有服用不成?”

    丹塵子聞言神念中傳出一聲嘆息。

    將庚元子對自己說的話轉告寧濤。

    寧濤聽完之後有些默然。

    先前看到這庚元子壽元將近還沒有進階元嬰,想到其曾經對自己也有所幫助。

    便取出一枚凝嬰丹送給了他,沒想到其閉關之後,竟然自感突破無望,沒有服下,而是收了一名弟子,準備將這丹藥留給弟子使用。

    過了一會,這庚元子對着寧濤說道。

    “曾經,總以爲自己還很年輕,卻是忽略了歲月的腳步,當身邊的一道道風景變成了回憶,卻忽然發現,風景依然在,人已非少年。”

    衆人聽完有些默然,不由有些傷情,黯然無語。

    其實人都是多情而又傷感的,總說鄉愁,什麼是鄉愁。

    當你回到家鄉,你會發現,自己一直思念的不是家鄉,而是回不去的童年。

    故鄉還是故鄉,少年早已不是那個少年。

    人生總有太多的來不及,眨眼間就是一天,回頭就是一年,轉身半世已過,一切就彷彿昨天一般。

    珍惜當下,珍惜眼前,珍惜身邊人。

    人活一世,總要找點有意義的事情去看看,去做做。

    也許遠方就有詩和田野。

    ......

    只見這庚元子哈哈一笑,說道。

    “諸位道友,何不暢飲,共祝老道羽化。”

    說罷對着身後侍立,抹着眼淚的少年說道。

    “少珩,去佈置佈置,我要與你的諸位長輩暢飲一番。”

    這少年聞言,擦了擦淚水,躬身應了一聲,退出亭子。

    ......

    待少年離去,庚元子笑了笑道。

    “諸位道友,莫要爲老道悲傷,哈哈哈,凡人不過百年,老道能夠活這八百載,已經活了多少的人的八世之多,甚是美哉!”

    說着朗聲高唱道

    “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託遺響於秋風。”

    ......

    其實我們人生之中,也有很多相似的情況。

    人的力量總是有限的,雖說是人定勝天,華夏人民多奇志,敢叫日月換新天。

    不過總要對自己有個清晰的定位,做好當下,珍惜眼前人。

    既然拿一些事情沒有辦法,就當是命中註定就好了,安然接受,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這個世界有太多我們太多無可奈何的事情,不如換條路試試也好。

    ......

    這邊那叫少珩的少年很快就準備妥當,上來稟告之後。

    庚元子笑嘻嘻的招呼衆人落座,言語間多是這名叫少珩的少年修士。

    衆人一番暢飲,很快便被庚元子感染,也不再悲傷,就這麼一夜過後。

    東方金烏破曉,一縷金光灑在山峯頂端,映照的一片金黃。

    庚元子舉着酒杯看着遠方從海面上升起的初晨,感嘆道。

    “這海上日出,真是美啊,可惜生在內陸,無法常常看這美景,可惜,可惜!”

    說着搖頭嘆息,將手中靈酒飲盡,再滿一杯,對着衆人笑道。

    “諸位,這一世沒有登頂仙道,那就只能等下一次了,等老夫重遊人間,再登仙途,再看這天下美景。”

    “諸位可不要懈怠,別等到老夫再修一世,被老夫趕上啊,到時面上可就掛不住了,哈哈哈!”

    說着哈哈一笑將手中靈酒一飲而盡。

    隨後又對衆人道。

    “少珩就託付給諸位了,這喝了一夜,有些乏了,老了老了,吾先睡一會,諸位繼續暢飲。”

    說着就趴在桌案上,呼呼大睡起來。

    衆人看着庚元子睡去,也不說話,暗自嘆息,不能想象等到自己壽元盡時,能不能像這庚元子般,這般豁達。

    想到此處,都有些沉默,默默喝着手中的靈酒,好像都有心事一般。

    過了一會,庚元子的弟子,少年修士察覺到異狀。

    上前來到庚元子身邊,想要將庚元子扶起,一探脈搏,愣神片刻,癱坐在地,哇哇大哭起來。

    按照庚元子的說法,這少年是名孤兒,被自己發現其天資不錯,便收在身邊,作爲衣鉢弟子。

    七八年相處下來,雖是師徒,但也猶如父子一般。

    如今庚元子仙逝,在場最傷心的可能便是這少年修士了。

    衆人見狀面露悲慼,寧濤對着身旁的陳澤遠吩咐一聲,其便上前將這少年扶起。

    寧濤和丹塵子將庚元子得到遺體收斂,就這麼葬在這山巔之上,讓其能夠日日看這初晨的美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