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下意識的動作，卓帆眼底興味更濃，接過她手裏的衣服，聲音像是蜜糖罐裏纏繞了幾圈，緩緩道：“那你……可要好好看看合不合身。”
說完輕笑一聲，擡手開始解釦子。
他動作很慢，目光緊盯着顧念的神情，調戲意味十足。
顧念忍無可忍，聲音帶着些冷意，“……卓先生還是去更衣室裏換吧。”
卓帆嘴角的笑意更甚，挑眉道：“好啊……”
這個女孩子……可真是對他的胃口啊！
純，才帶勁。
他深深的看了顧念一眼，轉身走進更衣室。
化妝師和經紀人顯然見怪不怪，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
女經紀人見顧念看着她，高傲地挪開眼神，坐去了一旁的沙發上。
對於她來說，藝人只要做好了自己的本職工作，不找那麼多麻煩，逗逗樂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總比真的談戀愛要好。
畢竟這些小姑娘，真出了事，拿錢就能擺平。
顧念看出經紀人眼裏的隱喻，心中隱隱升起一股怒氣，勉強能忍。
卓帆換好衣服走出來，站到鏡子前看了看，“顧設計師很瞭解我嘛，這套衣服除了我，沒人能穿出這個味道。”
自戀的語氣，欠揍的神態。
顧念面無表情的走過去，儘管再不喜歡，但工作還是要做完。
她全程不去看男人的臉，快速把衣服檢查了一遍。
“衣服很合身，卓先生還有什麼要求嗎？現在提，我還來得及改。”
卓帆一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恍若無意地道：“以前沒聽過顧設計師的名字，看來你還是個新人啊，新人設計師……不容易。”
但也看得出來她確實有些實力，設計的衣服連他都挑不出毛病，怪不得可以擔任大公司的主設計師。
顧念可沒心情跟他談心，“卓先生如果沒問題的話，我就先去忙別的事情了。”
說完她就準備走，卻突然被卓帆拉住手，往後面拽了一下，“顧設計師着什麼急，量身定製的衣服，不是要貼身檢查嗎？”
顧念條件反射的推開他，目光警惕，“我已經檢查過了，衣服沒有什麼問題，卓先生如果覺得哪裏不對可以直接提出來。”
卓帆雙手環抱在胸前，好整以暇，“沒有哪裏不對。”
“那卓先生先好好休息吧，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忙，就先出去了。”
顧念說完不等他反應，轉身大步離開了化妝間。
卓帆看着她的背影，擡手摸着下巴，眼底興味越發濃郁。
經紀人遞了瓶水給他，提醒道：“陸氏集團和t-shine都是大公司，你別太過了。”
“一個小設計師而已。怕什麼？”
卓帆不以爲然的喝了口水，伸出舌舔了舔嘴角，像逗弄老鼠的貓，“她要是真跟了我，我不是能給她更多資源？”
這對於設計師來說，也是求之不得的機會。
若是能撈到個卓帆專屬設計師的名頭，那還不是水漲船高。
顧念……又有什麼理由拒絕呢？
顧念不知道卓帆是真的惦記上了她，以爲他就是生性風流。
從化妝間出來以後，她就去了大更衣室檢查模特們的衣服，剛剛的事情被她拋到腦後。
對方雖然無禮，但交集不過就是今天，這場秀一過，他們連見面的機會都不會再有。
“時裝秀馬上開始，大家再檢查一遍所有的衣服有沒有問題。”
“顧念，這邊交給我們，你再去會場去和主持人確認一下流程，等下發佈會你應該也要上場的。”
顧念停下手上的動作，看向說話的設計師，“好，那這邊就辛苦你們了。”
說完她就去了會場。
剛和主持人對完流程，顧念一轉身就撞上了一個不太想撞上的人——
陸時謙。
上次的事情以後，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碰面。
不過此時此刻四目相對，難免覺得尷尬。
陸時謙掃了她一眼，聲音平淡，“有沒有事？”
“……沒事。”
顧念臉色不太自然，她現在竟然不知道該以什麼方式和他相處了，有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陸時謙看着她渾身不自在的樣子，心口有些發悶，突然開口：“那天我……”
“……哥！”
面前的女人顯然沒在聽他說話，突然雙眼發亮的看着他身後。
想都不用想，那個男人來了。
顧念從他身邊越過，邊走邊說話，“我以爲你還要過一會兒纔來呢，所有的事情都處理的差不多了，我厲害吧？”
“你慢點。”
霍懷瑾笑着加快腳步，聲音裏滿是縱容，“我一直都知道，念念是最厲害的。”
他目光落在陸時謙身上，情緒淡了些，“陸總來得好早。”
“霍總也不晚。”
相比之下，陸時謙的態度更冷。
他瞥了一眼面前的男女，沉聲道：“那邊有人等我，就先走了。”
虧得他還想跟這個女人解釋那天晚上的事。
看她這副如沐春風的樣子！
又怎麼會在意他？
陸時謙眉間像附了一層寒霜，周圍的空氣都跟着下降了一個度。
霍懷瑾自然也感覺到他的態度，不由擔心，“你跟他……沒什麼事吧？”
“哥……”
顧念無奈一笑，“我跟他都已經那樣了，還能有什麼事？”
他從來都不在乎自己，又怎麼會真的計較什麼？
霍懷瑾點頭，跳過了這個話題，從一旁拿過設計宣傳資料和她聊了起來。
陸時謙遠遠的看見這一幕，那兩個人的腦袋都快湊在一起了，說說笑笑的樣子着實親密，着實……
礙眼！
沒一會兒就到了發佈會開始的時間，顧念作爲主設計師，也被邀請上去採訪了一番。
她雖然不怎麼習慣，但還算是行雲流水對答如流。
接下來就是時裝秀。
顧念站在臺下，看着臺上光芒四射的模特們，總算是鬆了口氣。
霍懷瑾擰開水瓶蓋遞給她，“你真的很棒，今天的效果出乎我的想象。”
“哥，你一天就知道誇我。”
但也還好有他的鼓勵，不然顧念自己都覺得不一定能走到今天。
“傻丫頭，因爲你值得。”
陸時謙坐在不遠處，冷眼旁觀。
生人勿近的氣勢讓周圍想攀話的人都不敢上前。
陸家的這位繼承人……貌似是不太好相處的樣子啊！
還是認真看秀好了。
前面的模特走完，最後就是卓帆和兩名女模特一同壓軸出場。
修長的腿，出圈的氣質，百分百的襯托出了“繁星”這一主題，讓人眼前爲之一亮。
“不得不說，這個卓帆業務能力還是挺強的。”
霍懷瑾看着臺上，很中肯的評價完，又轉頭補充道：“當然，最主要的還是我們顧設計師的設計，十分打動人。”
“哥你別老這麼說！”
顧念笑着拍了他一下，總這麼說讓人怪不好意思的。
但卓帆……
她看了一眼臺上，本想把化妝間裏的事情告訴霍懷瑾，可轉念一想，等會兒結束之後就不會再有什麼交集了，也就沒有了說的必要。
很快，走秀結束。
所有主創人員上場合影，顧念也被拉了上去。
“顧設計師……”
不懷好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顧念回頭就看到卓帆那張滿是笑意的臉。
他笑得溫潤，但眸底分明是……猥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