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時謙來了嗎?”
司雪穿着華麗的禮服,一雙手拎着裙襬走過來,神色有些擔憂。
“你怎麼出來了?”杜雁秋看了一眼周圍的賓客,見大家都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才一臉難色的道:“還沒來,我已經跟他說的很明白了呀!”
今天時謙要是不來,丟的可不是她一個人的臉,整個陸氏都要跟着淪爲笑柄,而且新聞都已經放出去了,他不她們怎麼收場。
司雪咬了一下嘴脣,捏着裙襬的手微微用力,裝作一副很是爲難的模樣,“伯母,我們這麼逼時謙……他真的不會生氣嗎?”
今天的這場婚禮,包括放出去的那些新聞,實際上都是她和杜雁秋兩個人搞出來的,就是爲了逼陸時謙一把。
都到了這個份兒上,他難道還有什麼拒絕的餘地嗎?
“生氣?”杜雁秋本就急躁的心聽着這話更氣了,“我是他媽,他還能生我什麼氣?”
“再說這都過了五年了,你們的事情也該定下來了,不結婚他要做什麼?難不成……”
眼眼看着她音量控制不住吸引了賓客的目光,司雪連忙提醒了她一下。
杜雁秋收斂了些,說完了剛剛的話,“難不成還要等着那個女人投胎嗎?”
那個女人,已經死了五年了。
這五年陸時謙既然沒有停止尋找,江裏岸上,不遺餘力。
司雪苦澀的笑笑,“伯母,我理解他的……”
總之那個女人回不來了,陸時謙以後的人生裏只有她一個女人。
她穿着白色紗裙的樣子,落在剛溜進來的曜寶妤寶眼裏,就是實打實的壞人!
“哥哥,那個就是壞女人嗎?”
妤寶嚥下一口蛋糕,白色的奶油沾了一點在她的嘴角,整個人懵懵的。
曜寶盯着司雪,眼睛都快蹦出來了,“那個就是要跟渣爹結婚的壞女人!”
穿的再好看又怎麼樣,就跟巫婆一樣!
而這邊的司雪和杜雁秋,終於等到了陸時謙。
他出現在門口時,逆光的身影帶着一層濛濛的霧氣,高不可攀似天上而來的神祇,像是在迎接他的新娘。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過來,津津樂道地談論。
司雪情不自禁的心跳加速,臉上也跟着升溫。
這個男人,今天過後就會徹底變成她的了。
杜雁秋先回過神,走上前,“時謙你可算來了,禮服就在休息室裏,快去換。”
司雪也滿臉希翼地看着他,帶着一股不可言說的悸動與自豪,彷彿宣誓主權一般,她往男人身邊靠近了兩步。
可就在此時,男人沉着的臉冰冷地開口。
“誰讓你們搞出這些事情來的?”
陸時謙面若冰霜,無視衆人投過來的目光,冷言道:“我過來只是爲了取消這個荒唐的婚禮,至於你們自己弄出來的事,自己去解釋。”
司雪笑容凝固在臉上,她下意識往四周看了看,好在背景音樂嘈雜,大家似乎都沒有聽清他說的話,否則……
“你……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你不也是說辦就辦?”
陸時謙實在是想不到她們竟敢如此自作主張,冷冷嘲諷,“我以爲你們早就想過了這種結果。”
杜雁秋面色尷尬,氣焰突然就沒了,訕訕道:“那我們也是爲你好……”
“時謙……”
司雪眼眶都紅了起來,不安的看着他,“如果……如果這場婚禮不照常舉行的話,肯定會影響到陸氏的股票……”
“對不起……都怪我,我……”
“不用對不起。”陸時謙直接打斷她,“你做這些其實和我沒什麼關係,我今天來,只有一個目的。”
司雪心裏徹底寒了。
什麼叫寡淡如水?
就是像他現在這樣,對自己連生氣都沒有。
可這一幕,在兩個小傢伙眼裏卻是“和諧”無比。
曜寶在臺下小拳頭都捏緊了,“這個渣男,居然還真的來了。”
哼!
既然敢來,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
“妤寶,不要亂跑。”
妤寶看着他從書包裏拿出平板,就知道曜寶要開始搞事情了,整個人都跟着緊張起來,乖乖待在一旁。
曜寶找了個高凳子,把平板放在上面。
“讓你渣,讓你結婚……”
他一邊唸唸有詞,一邊飛快的在平板上操作着。
不過兩分鐘,正前方的熒幕突然一暗,衆人都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見那上面飄着“渣男”兩個大字,還是滾動版的!
“這……這是怎麼回事?”
“系統出問題了嗎?”
“快!快找人關掉!”
會堂裏頓時有些混亂,賓客們都在竊竊私語。
這兩個字也太意有所指了,是真的是出了什麼問題,還是有人特意惡作劇?
杜雁秋在看到那兩個字的瞬間,氣的臉都青了。
本來這場婚禮還不知道能不能成呢!怎麼莫名其妙就又出了這種幺蛾子?!
她拉過一個工作人員,“怎麼回事?”
工作人員臉都白了,“現在還不知道呢,我們正在檢查。”
“你們真是氣死我了……”
“行了。”陸時謙看了工作人員一眼,示意他離開,“反正這場婚禮都是要取消的。”
杜雁秋和司雪臉色都難看的不行,卻不知道再說點什麼。
很快,工作人員切斷了電源。
屏幕上滾動的兩個字總算是消失不見了,大夥兒都鬆了口氣。
曜寶見狀,很不高興,鼓了鼓臉哼聲道:“就算是沒有了又怎麼樣,我還有祕密武器!”
說完,他又轉頭在揹包裏搗鼓起來。
妤寶看得好奇不已,揪着小熊公仔的耳朵問:“哥哥,你還要做什麼?”
“嘿嘿……”
曜寶總算是掏出來一卷紅色的東西,上面隱約印有字,笑得像個小惡魔,“當然是給渣爹送點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