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10%的定金比例被提到50%，陳總的資金難關瞬間被解決，最終還是屁顛屁顛地跑來和陸氏合作。
這件事也就算告一段落。
只是鼎盛集團的高層辦公室裏，連續悶了幾天的低氣壓。
這幾天裏，陸時謙忙着解決合作的事，而顧念這邊卻有些心神不寧，甚至連上班的時候都有些提不起勁兒。
她心裏很矛盾，關於陸時謙的種種反覆在腦海中上演，過去和現在交織在一起，一時之間真假交映，像是要活生生把她撕成兩半。
一黑一白兩個小人互相攻擊，誰也不讓誰。
說不定陸時謙現在的樣子都是裝的呢，他根本就是和司雪到底一夥兒的。
可他的確不是那樣的人，而且這段時間對兩個寶貝也很好，像是真心悔過。
但也只是像而已，至於真心與否，顧念不知道應不應該信。
所以，這兩天她煩躁不已，甚至有點不知道該如何再面對他，又如何把曜寶從他身邊帶回來。
她靠在窗戶上，手裏捏着手機，無聊地看着窗外。
窗外的浮雲像棉花糖一樣大片大片的懸在空中，彷彿隨時都會掉落下來一樣。
顧念輕嘆了口氣，想到昨天聽安娜說，陸氏集團前幾天出了事，一個挺重要的項目出了點問題，她眉頭一皺。
怪不得……
那個男人最近都沒有來騷擾她。
要不要，打個電話去問一下？
主要是她也並不是想關心陸時謙，而是覺得他一忙起來肯定就會忽略曜寶，萬一照顧不好孩子就不好了。
她這麼想着，不自覺地打開了手機號碼簿，又突然頓住。
老是主動這麼聯繫他，豈不是會給他希望？
她不可能原諒他想害死她的事，這樣怎麼能行？
顧念煩躁的抓了兩把頭髮，把原本已經找到的號碼界面又往下滑了滑，最終停留在聶小涵的號碼上。
她猶豫了一瞬，撥出去。
好久沒和小涵聊天了，不如問問她？
電話鈴聲響了好一會兒，就在顧念以爲她不會接正準備掛掉的時候，那頭接了起來。
“啊~不~”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對面傳來奇怪的聲音，帶着不小的動靜，怎麼聽怎麼不對勁。
“你先別……”聶小涵的聲音從電話裏傳出來，呼吸不穩，“我……我先接電話。”
“不接。”她話落的同時，對面響起一個男人沙啞的聲音，“涵涵認真點。”
“……唔。”
顧念捏着手機，臉上騰地一紅，簡直快石化在原地。
要是這樣她都還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那簡直就枉爲兩個孩子的媽。
她趕緊掛了電話。
霎時間，她突然想不起來，剛纔爲什麼要打電話給聶小涵了，滿腦子裏都是剛纔那丫頭髮出的聲音。
這麼長時間沒聯繫，難道她有情況了？
越想越控制不住的好奇，顧念拿着手機在掌心裏拍着，回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她什麼時候跟哪個男人有交集。
這丫頭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她就這樣看着已經黑屏了的手機，思緒不知飄了多遠。
她知道，小涵之後肯定會回電給她，便沒再多想。
一個小時後，她終於收到了聶小涵的回電。
顧念剛處理完手裏的事，打開免提把手機放到一邊，着手整理剛纔的設計稿。
“念念呀！”
聶小涵的聲音多少帶着一點不自在，“你剛纔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麼事嗎？”
剛纔她被那傢伙纏着，實在是沒辦法接電話。
顧念挑了一下眉，放下設計稿後將手機拿到耳邊，“先不提我找你有什麼事，你是不是應該交代一下，是不是談戀愛了？”
“這個嘛……其實也沒有，不過……”聶小涵聲音支支吾吾的，“你就當……是吧。”
說到後面越來越弱，也不知道是沒底氣還是害羞。
顧念疑惑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就當做是吧’？”
“你既然談男朋友了，什麼時候帶出來給我見一見，我要替你把把關，不然你頭腦一熱被人騙了怎麼辦？”
“不用了吧。”聶小涵一聽她要見那個男人，頓時有些慌，語氣也有些結巴，“就是……走腎不走心的那種，沒必要見吧……”
要是真見了，念念和陸時謙豈不是尷尬？！
“啊？”
顧念一時有點沒反應過來，“走腎不走心？”
“對，我沒想過和他怎麼樣，所以……”聶小涵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不過她知道，顧念肯定明白她的意思。
顧念倒是沒想到她會這麼坦然，但這種關係只能維持一時，到最後也是浪費時間，於是眉頭一皺，認真地道：“你這樣怎麼行呀，這麼多年了，也該正經談個戀愛安定下來了吧？”
“是是是……”
聶小涵隨口就來，“等我談了正經的男朋友，肯定第一時間帶到你面前來！”
顧念聽出了她語氣裏的敷衍，但作爲朋友，這種事也不好插手太多。
“那你自己小心一點，別被騙，也別受什麼傷。”
成年人的圈子有多亂她也不是不懂，但女人生來就比男人容易走心，一不注意就陷進去了她可幫不了她。
“好！”這句聶小涵倒是答得鄭重其事。
兩人又隨口聊了幾句，約了下午一起喫飯就掛了電話，直到放一下手機好一會兒顧念纔想起來，她不是想找聶小涵吐槽的嗎？
結果她反倒是聽了個八卦。
不過這麼一打岔，她心裏倒是好受了許多，還是等晚上見面的時候再和她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