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身上揹着那麼多條人命,罪有應得!
毀容,也是她自己活該!
“去開車過來,直接把人送到警局去,其他不用管。”江林交代了一聲,轉頭看着司雪道:“自作孽不可活,剩下的就交給司法機關去判吧。”
這個女人身上揹着幾條人命,沒想到當年跨江大橋的案件也和她有關。
還有妤寶……
想到小小姐,江林心裏一陣後怕。
當初要不是陸總髮現得及時,恐怕這個女人惡毒的心思又得手了,那麼小的孩子,她怎麼下得了手?
司雪還在掙扎,鬼哭狼嚎的聲音一點都不消停。
但一切都成了定局,等待她的,只會是無盡的牢獄之災。
……
司雪被送進牢之後,陸時謙給警局打過招呼,任何人想去給司雪走特殊關係都不可能。
牽一髮而動全身。
警方沒用多長時間就查清楚了司雪這些年做過的所有事,簡直是顛覆了所有人的認知。
陸時謙聽完江林的彙報,深邃的眉眼毫無波瀾,帶着冷凝的溫度,“繼續關注案件的進展,絕不輕饒她的任何一道罪。”
“好的,陸總。”
“再去定一束白玫瑰,送到鼎盛集團首席辦公室。”
江林偷摸瞄了一眼,果然發現自家老闆臉上的表情都跟着柔和,不由得也帶着笑意,“明白。”
陸時謙突然想起顧念手上受的傷,又擡了一下手,“對了,順便去買點劃傷可以用的藥,不用送過去,帶回來給我。”
上藥這種事,當然親自做比較有誠意。
江林會意,頷首退了出去。
陸時謙轉了一下辦公椅看着窗外,藍天的底色上漂着細膩的雲朵,彷彿棉花糖一般柔軟,心裏也忍不住觸動。
他和念念現在算是解開了所有的誤會。
那便代表着……他們還有機會。
……
顧念拿到花的時候已經臨近下班時間,開了一下午的會,那捧花也在前臺放了一下午。
“誰送的?”她疑惑的問安娜。
安娜聳聳肩,“送花的那人沒說,不如你看看卡片裏寫的什麼。”
她對這白色玫瑰有點印象,差不多猜得到是誰送的。
之前陸氏集團的陸總有好長一段時間都不間斷的送過,但queen現在對那位的態度不明確。
她還是不要隨意揣測好了。
顧念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張臉,疑惑着翻開了卡片。
念念,事到如今誤會已經解開,晚上一起共進晚餐好嗎?
這麼直接的話,她沒花什麼心思就猜到了是誰。
可就算誤會解開,她們之間這些年,錯過的實在是太多了……
她心裏有些猶豫,擡頭看着安娜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queen……”
安娜正要轉身,忽然神情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又看向門口,“陸總來了。”
顧念順勢看過去,男人一身筆挺的西裝站在那裏,顯然是剛到的模樣。
她抿了一下嘴脣走過去,“你怎麼來了?”
“沒有得到回覆,我只好親自來問問……”陸時謙點漆般的眼眸裏彷彿裝着情意綿綿,“這位美麗的女士,願意和我共進晚餐嗎?”
“……”
此時正是下班時間,不少同事從裏面走出來,看到這一幕都發出驚歎聲,就連向來能控制好情緒的安娜都忍不住嘴角上揚。
換做誰都無法拒絕。
顧念被衆人盯的有些窘迫,擡手用花擋住臉,“趕緊走吧!”
直到坐上車,她臉上的溫度才逐漸恢復正常,“你以後不要再莫名其妙給我送花了,免得讓公司的同事看了誤會。”
她現在對這個男人的感覺很複雜。
司雪的案子真相大白以後,雖然證明了害她的事和陸時謙沒有關係,不管是五年前害她還是五年後害妤寶。
可……她還是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我給我心儀的女人送花,很見不得人?”
陸時謙並沒有馬上啓動車輛,而是反手從旁邊拿出一袋東西,慢條斯理的從裏面拿出藥來,拉過顧念的手臂,動作輕柔的替她抹上去。
“這個藥是避免留疤的,不會痛。”
經過兩天,顧念手臂上的抓傷已經結痂了,但看起來還是有些嚴重。
她看着男人輕柔的動作,猶豫了一下沒有拒絕。
“謝謝。”
陸時謙擡眸看了她一眼,認真繼續手上的事,“你之前怪我其實也是應該的,畢竟是我識人不清。但現在司雪已經伏法,我是不是也可以有一個公平追求你的機會?”
他的聲音又輕又緩,讓聽着的人心生舒適。
顧念一直垂着眼,半晌沒有作答。
即便之前的一切都是誤會,但這五年的時間又怎麼能是一句話可以抹去的?
時過境遷,他們又怎麼可能還可以心無芥蒂的在一起。
陸時謙擦完藥,目光落在她光潔的額頭上,無聲的嘆了口氣。
念念在迴避他的問題。
“你可以慢慢想,我們先去喫飯?”
陸時謙剛收起藥膏,轉眸之間卻看到對面窗戶外出現了男人的身影。
四目相對,外面的男人勾脣一笑。
下一刻,車窗被人敲響。
顧念心不在焉,沒注意陸時謙臉上的神情的不對,聽見玻璃聲響扭過頭,按下車窗,表情裏滿是意外:“你不是約好了要去見一個客戶?”
她語氣自然,根本沒看到身後的男人臉色越來越沉。
在車外的林逸臣卻是將陸時謙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
他原本不怎麼樣的心情突然變得燦爛起來,眉頭一挑:“改時間了。”
“你這是準備出去喫飯?”林逸臣說着,突然皺起眉,像是很爲難的樣子,“我昨天就訂了一家很難訂的雙人餐廳,還想着今天帶你去嘗一嘗。”
“是嗎?”
顧念眨眨眼睛,心裏莫名鬆了一下,彷彿這句話是來救場的一樣。
“既然這樣的話,那陸總我們改天再約吧?”
她朝着陸時謙說完這句話就直接拉開車門,“還有,謝謝你的花和藥。”
陸時謙看着她毫不留戀的動作,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念念……你!”
“那我們就先走了。”
林逸臣見顧念毫不猶豫地下車,得意地對他露出一個微笑,無論從表情和眼神來看,都帶着一股勝利者的姿態。
陸時謙的手緊緊捏在一起,卻只能眼看着二人離開。
念念還是不願意接受他……
他心裏像是空出一個大洞,無從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