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客悠悠轉醒,察覺自己靈脈被封,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還有身上的束縛,他也不掙扎,擡眼看着怒視着自己的鐘傀。
他輕蔑地笑了一聲道:“我居然栽在你們兩個小毛頭手裏,真是丟死人。你們也夠陰的,出招比我這種所謂的邪人,還要陰。”
黑袍客一臉的刺青,鍾傀也看不出來他具體多大年紀,不過聽他的聲音確實得有三四十歲左右,居然稱他們小毛頭,可真是會倚老賣老。
鍾傀一拳重重地掄在他的肚子上,問:“那個女人是什麼人!她現在會在哪裏?”
黑袍客卻呵呵笑了起來,他道:“你問這個問題不是浪費時間,我又沒跟着她,怎麼會知道她在哪裏。”
鍾傀怒紅着雙眼,抓着黑袍客的領子問:“你們撤退的方向地點是哪裏?她會逃去哪裏?”
“不知道,沒有固定地點,我們是一羣自由的人,如風來,隨風散,無處不在,又無處可尋。”黑袍客頗爲得意地看着鍾傀。
“呵,一羣見不得光的人,只能隱藏自己的人,遑論自由,真可笑。”高正陽非常鄙夷地看着黑袍客。
“我再問你一遍,她現在會去哪裏?她是什麼身份!藏身之處在哪裏?!別跟我說不知道!”鍾傀朝着他怒吼道。
“不知道。”黑袍客面無表情,一字一頓地說。
下一秒,鍾傀的拳頭就砸在了他的臉上,他悶哼一聲,鼻子頓時涌出了鮮血。
“她是什麼人!會逃到哪裏去!?快說!”鍾傀又一拳打了上去。
高正陽連忙阻止鍾傀,他拉着鍾傀的手說道:“別打了,打死了什麼消息也得不到。你這麼問他什麼也不會說,我們的人到了,會有專業的人審訊他。”
鍾傀呼吸粗重,胸口上下起伏着平復自己暴躁的情緒,他皺起眉問道:“我們是不是見過?”
黑袍客吐出一口血沫道:“沒有,但也算隔空交過手,你破過我的人皮屍咒,破過我咒的人我都能認得。”
鍾傀怎麼也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麼一出牽扯。
他作勢要蹲下,高正陽以爲他又要動手,就將他攔着。
“放開,我不動手。”鍾傀說。高正陽半信半疑地鬆了手。
黑袍客扭了一下脖子說道:“我真不知道她的去向,她也很少露面,行蹤不定。我們從來不會去問詢彼此之間的身份,因爲在玄界,我們都是玄民。這次襲擊是我們一起決定,就是衝着各門派參會代表而來,他們不應該支持七隱門與我們爲敵。”
高正陽突然開口道:“玄民,你們玄界的教義是什麼?最終目的又是什麼?”
黑袍客眼神已經迷離起來,他瞥了一眼高正陽道:“何必再問,我們的教義就是‘自由’,而你們就是妨礙我們自由的人。最終的目的,當然是讓偉大的聖帝降臨,他將帶領我們找到‘自由’。”說完他仰天長笑起來,然而笑沒幾聲,人就暈了過去。
廢墟之下,消防員們清理出一些屍體,其中就有戒空和戒色的遺體,他們身上有多處外傷,且皮膚已經被成了暗綠色,很顯然不是死於坍塌。
所有的遺體被統一送往太平間存放,所有傷者都送往指定醫院。
鍾傀跟劉星棋自然也到醫院處理外傷,也有七隱門的人再次檢查內傷等狀況。
劉星棋通知了萬空寺,萬空寺立即派方和大師帶弟子來處理,同時也通知了劉語。
電話那頭的劉語聽到劉武去世的消息,哭得傷心欲絕,連帶着劉星棋也哭得兩眼紅腫上氣不接下氣。
鍾傀撫着劉星棋的後背給他順氣,拿過手機對另一頭的劉語說:“嫂子,您節哀,保重身體。萬空寺已經派人來了,武哥他們很快就會送回去。”
“嗯,我現在就上萬空寺,跟他們一起去廣城。我自己接劉武回家。”劉語哽咽着聲音說道。
掛了電話,鍾傀又安慰了劉星棋幾句,他心裏始終記掛着無濟的安危而坐立不安。
此時的鐘傀後悔了,後悔那天沒有留下陸昕昕的聯繫方式。
窗外的天已經亮了,鍾傀覺得不能這麼幹等了,時間越拖,無濟的危險就越大。
想了一圈,鍾傀發現除了找七隱門的人,自己沒有任何人脈。
“鍾……鍾傀哥,你不用……管我,你趕緊……想辦法去……找師兄。現在……也只有你會去救他。”
劉星棋因爲剛纔哭得太兇,現在說句話都一抽一咽。他看出鍾傀不安焦躁的情緒,知道他在爲無濟的事情着急,更知道現在除了他,也沒人會去救無濟。
“嗯。你放心,我會想辦法找到他。”鍾傀想到了吳波。他拿出手機走出病房去打電話給吳波。
鍾傀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他想以吳波各道的人脈和交情,沒準與玄界的人也有一定的來往。
電話很快就通了,響了一會兒吳波才接聽。他明顯還是睡夢中,被電話突然吵醒,語氣有些不悅。
“喂?一大早的什麼事情?”
鍾傀忙道:“抱歉波哥,我有急事找你,無濟失蹤了,被玄界的人捉走了……”
話沒有說完,吳波詫異地驚呼道:“什麼?無濟被玄界的人捉走?怎麼回事?”
“事情說來複雜,現在無濟被帶走了。捉走他的人是個女人,她騎着一隻很大隻的怪鳥,您消息廣,能打聽到關於這個人消息嗎?”
“我的天呀,怎麼惹上她了,她可是玄界的……哎呀,她爲什麼捉走無濟?”吳波不解地問。
鍾傀聽他這話就知道有希望,情緒一下激動起來,他道:“你知道這個女人!太好了,我要怎麼找到她,你幫我打聽一下她現在會在什麼地方?”
“我想辦法打聽一下,有消息再通知你。”吳波說完直接就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