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辦理妥當之後已經到了晚上八九點了，秦鍾又帶着鍾傀來到陶立軒的辦公室。
“你們坐，都辦好了？”陶立軒泡着茶問道。
“差不多了。”秦鍾道。
陶立軒又道：“嗯，你人手的調動安排這幾天也要儘快。”
“好。”秦鍾接過陶立軒遞過來的茶。
陶立軒又遞一杯給鍾傀，鍾傀接過道了謝。
陶立軒看了看鐘傀，又看向秦鍾道：“你之前說有事要交代？”
秦鍾拍了一下鍾傀的肩膀說：“鍾傀，你把你的事情跟部長說一說。出生和跟無濟之間的事情，大概說一說。”
鍾傀點頭，他再次重複自己的出生。又將自己如何認識無濟，一起經歷過的事情，彼此的情誼到最後的對峙。他說到現在已經有點麻木了。
陶立軒聽完也只是點點頭，並沒有什麼表情。他看向秦鍾問道：“嗯，這事怎麼不早跟我說？”
秦鍾解釋道：“其實我一開始覺得沒必要讓太多人知道。一來是當時事局複雜，我擔心知道的人多了對他安全不利。二來是覺得無論他身份怎樣，覺醒與否我們該辦的事也一樣，並不會因爲這個身份而全壓在他身上。況且轉世一說本就有太多不定因素。反正他已經是部門的人，也有明確的表態。玄界的事，他會全程在我身邊聽我安排。他不找妖帝，妖帝也會來尋他。”
陶立軒點頭，又看向鍾傀道：“你覺得現在的你遇到他，一對一的話勝算多少？”
鍾傀被他問得一愣，他垂眸想了想說：“我不敢確切說勝算如何，只能說拼盡全力。無論是前生因果，還是現在我對無濟的允諾，於公於私，我都明白自己要做什麼。”
“好，下得了決心就行。”陶立軒又對秦鍾說：“你現在是總指揮，一切事宜你自己掂量安排。還有一事，你跟關老關係很好，勸說關老的事情交給你了。你今晚做做他的思想工作，無論有無結果，都讓他去見見廉承志。只要他去了，我想會有收穫。他能給的信息，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
秦鐘面露難色，他抿嘴點點頭道：“好，我今晚回去就跟關伯談談。”
“行，也沒什麼別的事。你們回去休息吧。”陶立軒顯然很疲憊了。
鍾傀開着部門的車載着秦鍾回到關伯的四合院，路上他問道：“秦大，關伯和他是什麼關係？”
秦鍾靠着椅背說：“關係有點複雜，可說是師徒關係，但也情同父子。廉副部的父母以前都是關伯的部下，因爲任務而死，託孤於關伯。關伯雖說是收他爲徒，但關伯無兒無女，待他如己出。進入部門之後，也是關伯一手提拔他，從小組員到副部的位置。”
這麼一說鍾傀就明白了，他道：“難怪關伯剛纔這麼生氣，他是部門元老，一手提拔的人居然被敵方策反，他氣惱憤怒之餘又覺得顏面盡失而羞愧難當的心情。”
“他們之前已經有了矛盾，關伯好些年不理他了。突然知道他做了這種事，關伯更多的是恨鐵不成鋼吧。”秦鍾說。
秦鍾道：“也是爲了那時候升副部的事情。關伯當時是要他耐住性子等安排，不要太急進，覺得他還不到火候吧。而且當時還有一位前輩，也是關伯的弟子。那位幾乎可以確定升副部，可是廉副部動了點手段，讓他錯失了這次升職，廉副部才坐上那個位置。這事關伯很生氣，此後就很少理他，態度也不冷不熱。但他對關伯還是一如既往的尊重，過年過節都會帶禮品去看望關伯。”
閒聊着就到了四合院，倆人一進屋裏就見李悟道和關伯對坐着下棋。
一支線香燃在側邊，旁邊桌上的清茶漂香，糕點散發微微甜腥氣味兒。
下棋交戰的二人神情嚴肅，眉頭緊張地糾結着，目光盯着黑白棋子思忖下一棋該落何處。
鍾傀和秦鍾感覺到棋局的緊張氣氛，導致兩人腳步都放慢了，輕手輕腳地走過去。
所謂觀棋不語真君子，鍾傀就這麼看着棋盤上的局勢，大氣都不敢出。
鍾傀對於圍棋是新入門級別的段位，只懂一點皮毛。由他看來，李悟道的黑棋是處於劣勢。
可是看到關伯的神情更嚴肅些，他又懷疑自己的判斷。索性就不研究了，直接等結果。
半柱香的時間過後，關伯又落下一子，他神情略有些沮喪，落子時的手也沒了之前的勁道。
李悟道抿嘴一笑，隱藏不住的喜悅表現在他落下的最後一子上。
全局已定，關伯輸了。
“怎麼樣，服還是不服？”李悟道好整以暇地看着關伯。
關伯哼了一聲道：“哼，老子願賭服輸。”
“那好，你要是不想一個人去，我倒是可以抽時間陪同。”李悟道說。
關伯不耐煩地擺手道：“用不着你，你就想看我笑話。”
“小人之心。”李悟道說完看了看旁邊的兩人。
秦鍾這纔開口問道：“你們打的什麼賭？”
“關你什麼事兒！配合陶立軒坑我，這個時候還來做什麼！”關伯顯然還在生秦鐘的氣。
秦鍾無奈一笑道：“關伯，我是真不知道，部長沒有事先跟你打招呼。是我的錯，請您老不要與我一般見識。”
李悟道看着關伯道：“又在裝大。”又對秦鍾說：“不用理他，他已經答應我明天去見廉承志了。”
此話一出鍾傀和秦鍾皆是心中一喜，他們都以爲這次要好一番苦勸，結果這麼一場對弈就解決了，實在是意料之外的驚喜。
秦鍾道：“我就知道關伯一定會以大事爲重，不會計較這些小節之事。”
“呵呵，少拍馬屁，他是打賭輸了，這種老頑固，還想他自己放下面子不成。”李悟道毫不給面的拆臺。
好在關伯並沒在意，而是問秦鍾道：“你們這麼晚回來，都安排了什麼？”
秦鍾看了眼鍾傀，鍾傀便知道他不想自己說，於是就代他將今天會議的事情講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