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自己受傷的側腹,按壓上去痛的厲害。
“看來安逸日子過久了,連對敵都生疏了。”
景潔英輕輕嘆了口氣,從衣服內襯摸出一副手套戴上,仔細檢查起長蛇的軀體。
不多時,她摸出一顆鵝蛋大小,散發着灰濛光芒的內丹,觸手還尚有餘溫。隨即又舉劍把長蛇開膛破肚,取出一粒碗口大小的蛇膽。
她趁着內丹尚有內力,當下打坐運氣,內丹懸浮在身前,被她慢慢吸收。
待到景潔英從山洞出來時,天邊已經微微泛白,她估摸着這會兒村裏老人都起早作息了,於是從腰間儲物袋中拿出一個竹筐,又換了身衣裳,乾脆採了些脂粉的原料回去。
離村一里地的時候,景潔英收了飛劍,漫步走回村莊,在村口正好遇見了昨日與景風一同回來的高大漢子。
高大的漢子昨日對這美如天仙的婦人可謂印象深刻,他向對方報以微笑,長滿絡腮鬍的臉上表情頗爲和善。
“景風他娘,這麼早就起來啊。”
景潔英向漢子行了一禮,說道:“正是,這不早點去山裏採點原料,今日還得去村長家賠禮道歉呢。”
“唉,這事兒真不怪景風,你回家可千萬別責怪他。”
“是,我心裏明白,但是這人情我還是得做的,畢竟我沒什麼本事,和景風孤兒寡母的還想繼續在村裏生活呢。”
漢子心中“擱愣”一下,他原以爲景風修煉天賦非凡,十八九歲便修煉到肉身極境,父母也是修爲高強的修煉者,沒想到家中只有一個母親,看來是景風懂事,努力修煉的結果。
“抱歉,景夫人,提起您的傷心事了。”
壯碩漢子對着景潔英抱拳,大大方方的道:“我叫歐陽煉,一介草莽,最近打算在村裏落腳,開個鐵鋪討討生計,您平時有什麼事都可以找我幫忙。”
“多謝歐陽公子。”
歐陽煉長這麼大沒被人叫過公子,還是這麼美麗的女子,當下老臉一紅,嘿嘿笑道:“什麼公子,叫我歐陽煉就成。”
景潔英點點頭,開口問道:“對了,我家風兒昨晚回來時,您可曾見到他身上有一節四尺長的古鞭?”
歐陽煉瞪大眼睛,突然反應過來,忙開口道:“沒有,不曾見過。”
景潔英點點頭,與歐陽煉就此別過。
回到家中,景潔英從儲物袋中取出先前的黑衣和蛇膽,這會兒又把衣服換下來,取了點藥,稍微給自己敷了一下,側腹有些紅腫,摸上去很痛,她連忙運氣給自己恢復身體。
等太陽已經升高,景潔英從修煉中結束,起身的時候,側腹一彎曲,還是痛的她輕哼一聲。
她來到景風房門前,開了道門縫,發現他還在打坐,身上衣服掛了露水有些溼了。
景潔英連忙推門進來,才發現景風是結束脩煉,只是太累保持打坐的姿勢睡着了。
“風兒,風兒。”
她嘗試喚了兩聲,發現景風沒答應,應該是睡的太沉了。於是她把景風擡到牀上,又給他換了衣裳。
脫景風褲子的時候,景潔英粉頸羞紅,美目不自在的看向別處。
她手胡亂的把褲子往下拉,不小心碰到了一樣堅硬的東西,嚇的她趕緊把手收了回來。
她心裏自己給自己找了個臺階,這才定了神。
看着景風熟睡中俊俏端正的臉龐,微微一笑,便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門。
她打了個呵欠,算了算時間,把那長蛇蛇膽用禮盒布袋裝好,又出門買了些貴重藥材,上好的糕點,去村長家登門道歉了。
她叩響村長家的大門,來人並不是管家,而是村長親自開的門。
今天村長沒再披着厚厚的棉衣,臉上也有了些血色,但見到景潔英的時候臉色又冷了下來。
“村長,我家小子不成器,您不要和他一般見識,我備了些薄禮,還望村長莫要怪罪。”
“哼!”
村長看都沒看景潔英帶上門的禮物,他本身是百匯境巔峯的高手,在村裏又有威望,家裏不缺這些東西。
“說完了嗎,說完就趕緊走!”
他一點沒給景潔英好臉色,雖然他知道景潔英一個人拉扯景風長大不容易,但是他心裏更在意自己女兒許清蓮的安危。
“等一下,村長,這是風兒師父送來的上好蛇膽,對治療令千金的毒也許有效。”
景潔英從腰間摸出一個禮盒,打開裏面的布袋遞給村長,村長低頭一瞥,頓時臉色有些收不住了。
只見一粒足有鵝蛋大小的墨綠色蛇膽放在裏面,他作爲修道者還能感受到蛇膽上殘餘的暴戾,霸道的氣息,可見這蛇膽絕非凡物。
村長擡起頭打量了景潔英一番,對方還彎腰陪着笑。身材婀娜,香肌玉膚,滿臉疲憊和沉重的黑眼圈也這擋不住驚世的美貌。
他深吸了口氣,接過景潔英手中的蛇膽,說道:“哼,算你有點誠意。”
“沒事的話,請回吧。”
村長淡淡的說道。
景潔英將禮品放在村長家大門口,對着村長深深行了一禮,這才離去。
村長看着景潔英的背影,沉默良久。
他年紀很大的時候才得了許清蓮這麼個女兒,姑娘可愛聰慧,從小他就捧在手心,他也知道女兒對景家的小子有意思。
後來不知什麼原因,他修煉開始力不從心,而且染上不明的寒傷,他沒有精力經常管着女兒,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讓他心中悲憤,懊惱不已。
“景風哥哥,蓮兒走了,你要照顧好自己哦。”
一個眉目如畫的少女對着景風幽幽地說道,她的眼角還掛着淚。
“蓮兒,你別走!”
景風伸出手努力想抓住少女,但是少女離他越來越遠。
“蓮兒!別走!別走!”
景風猛地驚醒,他喘着粗氣,望向窗外,正值晌午。
他失魂落魄的下了牀,才發現衣服換掉了。想來一定是孃親給自己擡到牀上,又給自己換了衣裳。
他下樓洗漱完畢,發現飯桌上放了做好的飯菜,他喫完來到後院,看見孃親正在曬各色的胭脂原料。
“娘。”
景風喊了一聲,有些不知所措。
“來的正好,幫娘把這些花瓣搗了,娘要去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