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最前面是馭獸門的四名弟子,他們各自騎着馴化的兇獸,懷中還抱着豔麗的侍女。
跟在後面的是騎着奔馬的景風和龍盛娜,再後面依次是一架裝載那蓋着厚布的方形物品的木輪,一輛宋京乘坐的葷車和十來個百匯境的商會護衛。
這次的目的地是位於北開城的潛龍商會總部。對於北開城,景風曾瞭解過一些。
那是位於單狐山與求如山之間的巨大城池,人口有近百萬,傳聞城中甚至有絕世高手坐鎮!
景風和李盛娜刻意與前面幾名馭獸門的弟子拉開了一些距離,他低聲問道:“我們此去北開城路途要幾日?”
“走官道的話比較安全,但是需要七天,走山道比較快,只用五天。”
“那你決定走哪條?”
“走山道,這次需要運送的商品比較特殊,時間久了我怕會出現一些變數。”
“那佈下面裝的就是你們要運送的商品吧,到底是什麼東西?”
龍盛娜神色複雜的看了景風一眼,終究是沒有開口。
“你不願說也罷,那……那些人的身份,你總能給我透個底吧?”
龍盛娜有些忌憚的忘了幾眼前方的幾人,說道:“前面那幾個,是馭獸門的弟子,東,南,西,北,爲首的那個叫孟北,是馭獸門某個長老的親傳弟子,肆氣境初期,爲人心狠手辣,做事全然不顧後果。”
“另外幾人呢?”
“一個是通流境後期,兩個通流境中期。”
景風點點頭,“後面車上坐的那個呢?”
“那人叫宋京,是易木鎮的坐鎮高手,也是肆氣境初期。”
“這幾人都是商會花重金聘請來護送此次運送商品的,但是這幾個傢伙人品都不太好,若不是商會指派的任務,我定然不會參與此事的。”
“你們商會沒有安排高手隨你來嗎?”
龍盛娜苦笑兩聲,沒有說話。
景風略作思索,說道:“看起來像是商會高層特意給你使的拌子。另外,這幾個傢伙看上去都不是什麼好人,你要多留幾個心眼。”
“我明白。”
隊伍前方的孟北迴頭看到景風和龍盛娜湊的很近,似乎在悄聲說些什麼,頓時大怒,拳頭捏的咯吱作響。
“這對狗男女。”
他暗罵一聲,回頭不再說話。
到了前方岔路口,龍盛娜指揮了幾句,隊伍便向着山路繼續前進。
入夜,龍盛娜覺得夜間不太適合趕路,找了一處開闊的空地,讓衆人停下來休息。
那些商會的護衛生好篝火,搭好簡易的布棚,開始打水,做飯。
孟北幾人皆候在一邊,只有景風默默上前幫助那些護衛劈柴架鍋。
沒過多久,護衛們做好了簡單的晚飯,衆人粗略吃了一些,便打算早早休息。
景風,龍盛娜,孟北等人與宋京都有單獨的帳篷,那些商會護衛則住在一個大的帳篷裏,輪番休息,何人何時值班,放哨,都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宋京和孟北等人都有侍女服侍,他們的帳篷裏時不時傳來淫靡的聲響,惹的景風心亂如麻。
夜漸深,幾人的帳篷裏慢慢沒了聲響,除了來回巡邏的護衛,就連孟北幾人馴養的兇獸,都趴伏下來休憩了。
就在這時,那蓋着厚布里方形物體中,突然傳來了一聲聲沉悶,怪異的聲音,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龍盛娜一直閉着眼沒有入睡,聽到這聲音立刻跳起來,臉色有些慌張。
“老子睡的正香呢,吵什麼?”宋京衣衫不整的走出帳篷,不滿的大喊道。
“孟北小兒,讓你的兇獸消停點。”
那邊孟北幾人自然是聽到了宋京的叫罵聲,立即探出頭回罵道:“放你孃的狗屁,姓宋的,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的兇獸不消停了?”
馭獸門有特殊的法門,如果自己馴養的兇獸有激烈的反常行爲,馭獸者是有所感應的。
這會龍盛娜也跑了出來,她連忙打了個圓場,然後招來商會的護衛交待了些事情。
“怎麼會這個時候甦醒呢?去看看它是不是餓了。”
幾名護衛接了令,即刻準備好生肉清水,像蓋着厚布的地方走去。
景風此刻也出了帳篷,恰好看到護衛掀開了厚布,裏面方形的物體是一個巨大的特質鐵籠,裏面裝着一隻長相奇特的兇獸。
那兇獸身有丈長,頭上生着四根犄角,體型像牛,長着人一樣的眼睛和狗一樣的耳朵,嘴裏尖銳的牙齒頗爲駭人。
景風感覺有些熟悉,似乎在古書裏看到過。他努力回想了片刻,才發現這乃是一隻名爲諸懷的太古遺種幼崽。
難道這就是他們要運送的商品?
景風心中驚起一片波瀾,心裏暗自有了一些猜想。
這時,馭獸門馴養的幾隻兇獸,原本安靜的很,突然像是收到了什麼驚嚇一般,全都嚎叫起來。
“你們這些畜生,給我消停點!”
孟北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對着幾隻兇獸罵道。
幾人雙手各捏了一個馭獸法訣,那些兇獸才稍微安靜了一些。
“都別打擾老子休息!”宋京喝道,身上迸發一陣陣實體的真氣,沒有人敢杵逆他。
這時,那邊正在給諸懷幼崽餵食的護衛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景風一看,那諸懷幼崽不知道怎麼的,咬斷了給他餵食的護衛的一隻手。
咬斷了人手的諸懷幼崽依舊不太安分,似乎對着遠方不停的吼叫着。
此時的龍盛娜臉色蒼白如紙,六神無主,盯着不遠處幽深漆黑的樹林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這時,一隻手拍了拍她的後背,嚇得龍盛娜嬌呼一聲。
她回到看到是景風,這才吁了口氣,嬌氣的罵道:“混蛋!嚇死我了你!”
景風面不改色的問道:“龍小姐,當你遇到生命危險時,會不會毅然決然的放棄極爲重要的任務?”
龍盛娜不懂他在說什麼,神色怪異的望着他。
景風沒有再說話,他的目光被篝火旁的一盆水吸引了,水面突然泛起一陣漣漪,又很快平靜如初。
他起初還懷疑是不是地震,但隨着水面泛起漣漪的頻率越來越高,直到最後水面直接劇烈的振動起來,景風知道,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