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擡手一招,插在地上的硬鞭一陣劇烈的搖晃,隨即拔地而起,被一股龐大的真氣牽引,飛到手中。
輕輕擦拭掉鞭身上的塵土,歐陽煉認真的用布將其包裹起來,收回懷中的儲物袋裏。
李常勝不明所以,但總是感覺不太對勁,瞳孔陡然猛縮。
“故弄玄虛!”
話罷,勢如雷霆一般,瞬間出手。
李常勝一槍扎出,帶着強橫兇暴的氣息,比離弦的箭矢還要迅速。
“嚐嚐本將軍的霸王烈震槍!”
唰!
槍尖閃着凜冽的寒芒,把空氣都攪成了螺旋狀,破空而來。
眼看長槍就要點中歐陽煉,後者眼眸一擡,一道凌厲的殺意迸射而出。
剎那間,一抹紅光隨着歐陽煉心念意動,從懷中儲物袋竄出,掛在他的頭頂。
李常勝不管三七二十一,手上力度分毫不減,在那杆槍勢面前,一切似乎都無法阻擋。
鏘!
金鐵顫鳴,衆人皆驚!
只見那抹紅光大盛,顯露真形,乃是一隻色澤火紅,鐘罩模樣的法器。
“什麼?”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磅礴的靈氣變作一層厚厚的鐘罩虛影,將歐陽煉的身軀護了起來。
槍尖點在鐘罩虛影上,如刺中鐵壁,矛盾相斥,卻沒能傷到歐陽煉分毫。
“怎麼可能?將軍大人的霸王烈震槍可是王器!”
“對方能和將軍大人打的有來有回,恐怕也是天通境強者!而且那隻鐘罩,品相不凡,似乎同樣是極爲厲害的法寶!”
“孰勝孰負不到最後一刻可不好說,我感覺還是我們將軍大人修爲更深一些。”
……
一衆圍觀的士兵大驚,哪裏見過這等場面,七嘴八舌的低語議論起來。
“這是何物?”
饒是李常勝也喫驚不小,要知道他手中這杆霸王烈震槍,重逾百斤,乃是貨真價實的王器,威力無窮。
“我這‘赤焰焚天罩’,同爲王器。”
歐陽煉平淡地說道,言語中沒有絲毫炫耀之感,但傳入李常勝耳中,無疑是一道晴天霹靂。
“哼,本將軍還就不信了!”
李常勝冷喝一聲,手中霸王槍舞出呼呼寒風,槍身密密麻麻的引靈紋光芒四射,如同游龍驚嘯,噼啪不絕的打在鐘罩之上。
叮噹之聲不斷響起,真氣凝成的鐘罩上面已經隱隱出現了裂紋。
“看你能堅持多久,殺!”
歐陽煉臉色一沉,想來對方已經看出了端倪。
赤焰焚天罩引氣凝成的鐘罩,實際上是靈氣形成的“氣牆”。以真氣祭出,或引導天地靈氣,化爲厚厚的牆壁,將身軀團團護住,水泄不通。
很多防禦型的法器都有此種妙用,雖然是很簡單的技巧,卻相當實用。不過,使用的代價卻不低,就是必須有非常雄厚的真氣。
這種生死無眼的鬥爭中,耗費大量真氣與精神維持氣牆的存在,相比一個勁攻擊的李常勝而言,是很喫虧的。
歐陽煉也明白這一點,但是並不慌張,腦中飛快地思索戰術。
李常勝見歐陽煉神色從容,心頭一怒,攢足氣力,閃電般出手。
“給我破!”
他手腕一抖,槍出如龍!
咔嚓嚓——
法器形成的真氣護壁再也支撐不住,上面裂紋不斷蔓延,最終一聲清脆的“呯”聲響起,消散於無形。
歐陽煉撤去真氣,卻遭到不小的反噬,雙目暴突,只覺得喉嚨一甜,一陣頭暈目眩。
“不錯的法器,但是用在你身上,浪費了!”
李常勝盯着赤焰焚天罩,眼中盡顯貪婪之色。
要知道人族修士衆多,相對而言,法器卻是杯水粒粟,何況是王器,只有寥寥強者與修道大派有幸擁有,每一件都十分稀罕。
眼前又出現一件品相出色的王器,說李常勝不眼紅,那是假的!
“哼,怕你沒本事搶!”
歐陽煉怒嘲一聲,劍指一點頭頂,赤焰焚天罩頓時斂去光芒,懸在頭頂。
“沒這破罩護着,看你怎麼跟我打!”
李常勝趁勢追擊,佯裝舞了一圈花槍,實則心如毒蛇,找準時機猛地刺出。
槍在陽光下銀芒閃爍,出槍之快狠,宛如出海蛟龍,風雨如磐。
“那你也太小瞧我了!”
歐陽煉下盤一沉,地面猛然崩裂,翻身躲過。
李常勝可不會善罷甘休,側身挺進,雙手握杆,連連疾刺,“咻咻”破空聲未得消停。
歐陽煉不敢大意,但是疲於閃躲,沒有機會再次祭煉法器。
“看你還往哪躲,天光烈襲!”
李常勝暴喝一聲,雙臂開合如大鵬展翼,霸王槍掄了半圈劈頭蓋臉的砸下,鋥亮銀芒在空中劃出一道月牙。
“不好!”
歐陽煉剛壓下法器反噬,回過神來,頭頂呼嘯以至。
他只得屈臂抵擋,然而李常勝角度刁鑽,槍當棍使,劈在歐陽煉頭頂。
饒是歐陽煉這樣的錚錚鐵漢,也悶哼一聲,單膝跪地,頭頂立刻見了紅,溫熱鮮血淌了滿臉。
然而,下一瞬,卻是李常勝發出一聲慘叫,倒飛出去。
圍觀士兵驚駭不已,定睛一看,只見歐陽煉擡手,一柄小錘模樣的法器倏然變大,推金山倒玉柱,狠狠地砸到李常勝身軀上。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如此不要命的打法,讓人看了無不倒吸一口涼氣。
“歐陽煉,你很好!”
不遠處,李常勝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手握霸王槍支地。他的整個胸膛都凹陷下去,鮮血淋漓,握着兵器的手指微微顫抖。
一雙虎目倒豎,兇狠的盯着歐陽煉,就像看到仇人一樣。
一個鐵了心要殺景風,另一個拼了命要保景風,雙方已經是不死不休。
“沒想到你手中還有一柄王器。”
話語一出,震驚四方!
擁有一件王器已經是極爲難得,此人身懷兩件!
李常勝面色如常,說出這話不爲別的,是爲了激起衆怒。
手下的兵將忌憚自己,自然不敢覬覦他的王器,但是一個陌生之人的,那就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