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廳之中。
原本明白了今日是李善長父子設的相親局之後打算離開的胡非,看到安慶公主後的第一眼,便再也邁不動腳步,看向安慶公主的雙眼竟似癡了。
都說古代的女子好看,可是他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麼好看的,無論從穿着,身材,長相,幾乎全都符合他的擇偶標準。
只一瞬間,他就將之前所有的顧慮全都拋在了腦後。
即便有再多的危險又如何?就算要死,也不能錯過眼前的美人!
而此時的安慶公主也在看着他,這也是安慶公主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見到胡非。
四目相對之間,二人似乎看透了彼此的前世今生,再也無法將目光從對方身上移開。
站在一旁的臨安公主看到二人呆立原地的樣子,微微皺了皺眉頭,輕聲咳嗽了一聲。
聽到姐姐的咳嗽聲,安慶公主這纔回過神來,臉色瞬間緋紅,害羞的低下了頭,整顆心忍不住不停的跳動,腦海中胡非的影子再也揮之不去。
而坐在一旁的李善長和李祺卻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一絲正中下懷的笑意。
“登徒浪子,如此無禮,不愧京師第一紈絝之名!”
臨安公主看着胡非肆無忌憚,依舊直勾勾看着安慶公主的眼神,冷哼了一聲說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看到如此美人,即便是仙人恐怕也會動了凡心吧。”
胡非笑了笑,忍不住說道。
“油嘴滑舌!嫦姝,我們走!”
臨安公主一聽,似乎已經對胡非的印象瞬間大打折扣,轉身拉着自己的妹妹就要離開。
安慶公主愣了一下,一臉不情願的看着臨安公主,可是又不好說什麼。
正在這時,李祺急忙站起了身,來到了臨安公主的面前,使了個眼色,攔了下來。
“既然來都來了,稍坐片刻再說吧,否則失了禮數的就是我們了。”
李祺湊近臨安公主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臨安公主聽了李祺的話,皺了皺眉頭,這才停下了腳步,無奈轉身,牽着妹妹的手坐在了桌前,不過卻儘量保持着跟胡非最遠的距離。
“賢弟啊,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臨安公主,這位是安慶公主。”
李祺鬆了口氣,急忙轉身看向了胡非,指了指落座的臨安公主和安慶公主,笑着介紹道。
胡非一聽,急忙躬身行禮。
“在下胡非,見過長公主,安慶公主。”
胡非一邊行禮,一邊恭敬的說道,但是看向二人的眼神卻不盡相同,面向臨安公主的是敬意,面向安慶公主的卻是絲毫不加掩飾的愛慕之意。
“賢侄,剛纔不是說有急事要走嗎?如果實在很急的話,我們改日再聚也不遲。”
李善長看向了胡非,故作關切的說道,眼神中帶着一絲忍俊不禁的笑意。
“噢,多謝叔父,不過現在突然不急了,沒事。”
“既然二位公主都出席了,侄兒此時若走,豈不是有些失禮,耽誤一些時辰也不礙事。”
胡非尷尬的笑了笑,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眼神有意無意的一直瞟向安慶公主。
而安慶公主此時早就已經心中小鹿亂撞,滿臉通紅,低着頭不敢再看胡非。
“胡公子名動京師,即便深居府中依然如雷貫耳,如果實在有要事在身,自行離開便是。”
臨安公主看着胡非,慢條斯理的說道,看起來是客氣,爲胡非着想,其實就是一刻都不想跟胡非多待。
如果不是因爲李善長也在,恐怕早就扭頭帶着妹妹走了。
“多謝表嫂寬容,真的不打緊,不差這一頓飯的工夫。”
胡非笑了笑,拱着手,感激的說道。
“你叫我什麼?!”
聽了胡非的話,臨安公主明顯愣了一下,皺着眉頭問道。
“表嫂啊,在下稱呼駙馬爲表哥,那長公主自然是在下的表嫂,今天既是家宴,自然應該稱呼長公主爲表嫂。”
“有何不妥之處嗎?”
胡非笑了笑,慢條斯理的解釋道。
他已經看了出來,如果想親近安慶公主,必須得先把這個大姨子哄好了。
聽了胡非的解釋,臨安公主動了動嘴脣,竟一時無言以對。
“沒有,賢弟說的沒錯,既然是家宴,就不該有那麼多的規矩,叫表嫂也無礙,而且顯得親切。”
一旁的李祺適時出言打起了圓場,滿臉笑容。
對於胡非的應對自如,他打心底裏佩服,當年他娶臨安公主的時候也遇到過類似的場面,不過表現的卻沒有胡非這麼自如。
“坊間都稱胡公子爲京師第一紈絝,而且都說你雖有詩神之名,但卻是一個熱衷於商賈之道的商人,滿身的銅臭味,有辱詩神之名,不知你如何看待這種傳言?”
臨安公主遲疑了一下,看着胡非再一次說道。
聽了臨安公主的話,沒等胡非回答,一旁的李祺就皺了皺眉頭,疑惑的看了一眼妻子,沒想到妻子今天突然這麼判若兩人,對胡非有這麼大的成見。
“身爲丞相之子,一言一行都在所有人的注意之下,無論做什麼,都免不了引起他人的非議,曾經年少,多有身不由已之時,的確做了很多有失家父顏面之事。”
“但自從上次死過一次之後,在下已經徹底幡然醒悟,打算改過自新,爭取能做一個對朝廷,對大明王朝有用之人,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至於詩神之名,表弟我從來都沒有以詩神自居,所作之詞不過只是當下隨心之說而已,沒想到卻被世人從此稱爲詩神,表弟實感汗顏。”
胡非拱了拱手,一臉謙虛的說道。
聽了胡非的解釋,臨安公主眉宇之間明顯閃過了一絲詫異,似乎沒有想到胡非會這麼謙虛。
一旁的安慶公主偷偷擡起頭看了一眼胡非,眼神中滿是讚許和崇拜。
原本平時話多的她,在見到胡非之後,不知爲何連話都不好意思說了,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
“賢弟之言太過謙虛了,之前你所作之詩,哪一首不是名動天下?甚至連陛下都讚不絕口,詩神之名你絕對當得起。”
李祺笑了笑,也忍不住開口說道。
“表哥見笑了,那些詞句,只不過是書讀的多了,有感而發罷了,或許只是盜用古人心得而已。”
胡非擺了擺手,笑着說道。
“沒想到賢侄不但不居功自傲,還是個不貪圖名利的人,實在讓老夫佩服。”
李善長看着一直謙虛的胡非,忍不住開口稱讚道。
“叔父,真的不要再誇了,不然表嫂會以爲你和表哥是在故意爲侄兒開脫,會對侄兒更加看不上眼。”
胡非苦笑着,擺了擺手說道。
“聽說之前在文賢館的詩書大會上,你想都沒想,直接隨手書寫的一首詩便勝了所有人,如果真的有詩神之才,不如現在就作詩一首讓我瞧瞧,如果你能在半柱香之內作出一首好詩,我就收回之前所有的話。”
胡非的話音剛落,一旁的臨安公主就直接說道,似乎想要故意拆穿胡非的謙虛一樣。
聽了臨安公主的話,李善長和李祺同時皺了皺眉頭,疑惑的看了看今日突然變得如此刁蠻的臨安公主。
“不用半柱香,彈指之間足矣。”
胡非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臉上帶着一絲輕鬆的笑意,可是心底卻忍不住咬牙切齒。
他知道,這是來自大姨子的故意刁難。
聽了胡非的回答,在座的四人全都是一愣,尤其是臨安公主,她沒想到胡非會如此大言不慚,但是她很快就明白了過來,知道這是胡非在故意跟她較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