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渴又餓,一回去就灌了一大壺水。
小蓮剛做完飯,中午喫清炒竹筍,胡蘿蔔炒土雞,紅燒兔子肉,配白米飯。
她接過竹籃裏的五花肉,驚道:“姐姐,我終於瞧見豬肉了,我可想吃了!”
“那今晚,我們就喫紅燒肉!”
飯畢,小蓮邊聽孟慈早上的奇遇,邊感嘆道:“姐姐,你真的好厲害呀!”
不僅能做得了生意,還救了人,挽住一個大客戶,會識字就是好呀!能從話本里學習到那麼多有用的東西!
“那老爺爺還給了我一個玉佩,讓我明日拿着這玉佩去他府上送小米粿。”孟慈說着就拿出玉佩。
她這是第一次仔細瞧着這玉佩,玉佩像是用上等的和田玉雕刻而成,玉質細膩,溫潤如脂,玉佩正面是一尾錦鯉,泛出淺淺的青色紋理,背面刻着恩伯府三個字。
孟慈這才知道這是恩伯府的玉佩,今日所救之人竟是恩伯公!
她雖在前世是漢語言文學畢業,可歷史上並沒有恩伯公這樣封號和官職。在架空世界裏,也不知道這是多大的官。
她扭頭問小蓮:“你可知道恩伯公?”
小蓮搖了搖頭,以前在府裏她也只是個丫鬟,對那些什麼翰林尚書恩伯公的官員職位一點都不瞭解。
孟慈作罷。
“我來算算今日統共掙了多少錢。”說幹就幹,孟慈從荷包裏倒出全部的銅錢,叮叮噹噹一陣響,還挺多的。
旁邊躺在榻上的今露和夜白聽這聲響,也高興得附和着,咿咿呀呀的叫着。
“咿咿呀呀叫什麼,是不是聽到孃親掙的錢很開心呀?”孟慈拿了一個銅錢在今露和夜白眼前晃啊晃,逗着他們。
今露似乎是個小財迷,伸出小胖手就要抓着這銅錢,孟慈沒多想就給她玩兒了。
今露緊抓着銅錢,想都沒想就往嘴邊送,嚇得孟慈趕緊將銅錢收回手,“今露,銅錢不能喫的。”
今露見孃親不給她玩銅錢,小嘴立刻一撇,眼眶瞬間就有淚珠滾落,嗚哇嗚哇就要嚎哭起來。
旁邊的夜白一聽妹妹在哭,剛剛還很高興的小臉龐也皺成一團,也跟着哭了。
這兩個小壞蛋,不愧是龍鳳胎,一起喫一起睡一起笑還一起哭!
孟慈頭疼極了,跟小蓮一人一個抱起來哄着睡。
等到兩個孩子睡着後,孟慈纔有心思來計算今天的收入。
“二四六八十……”今日她帶了四蒸籠小米粿出來,統共四十八個,除去來回坐驢車、買油紙、買五花肉的錢,一共才淨掙了二十五文錢。
孟慈晴天霹靂,這還沒算上原材料和人工費呢!
花錢一時爽,掙錢卻好難。
第一次做買賣,她也不知道南浦鎮的人是否能接受這小米粿,所以沒敢做多。今日打探好行情,明日就能做多的去賣,也就能掙更多的錢。
孟慈將那老者給的荷包的銀錢倒出來,竟然有十二兩銀子。
這可是一筆鉅款啊!
拿來買小米粿,能買整整一年!
想到要賣一年的小米粿,孟慈頭又疼了。
恩伯公府。
齊通扶着恩伯公一進府,兩邊的侍衛和丫鬟便衝恩伯公屈膝行禮。
“快去請楊大夫過來。”齊通吩咐。
“是。”
不多時,南浦鎮有名的醫館寶芝林的楊大夫揹着藥箱就來了。
一番診斷,楊大夫問:“恩伯公,之前老夫開的救心丸,你可有按時按量服用?”
恩伯公老實道:“最近幾日忘記服用了。”
他平日最討厭吃藥,這段日子沒頭痛,他便以爲這頭疼症好了,也就不吃藥丸了。
楊大夫真是恨鐵不成鋼,“今日你這頭疼症便是您不按時喫救心丸所引起的陰虛風動。”
他轉頭又責怪齊通,“你常伴恩國公的,怎麼也不多盯着點。”
齊通手握拳頭,一臉懊惱,他也想盯着啊,可自家老爺是個能讓人一直盯着的人嗎?每回飯畢他問老爺吃藥了嗎?老爺都回復說已經吃了。
哪知竟是沒有喫,今日才差點釀下大禍。
以後他可得盯緊了!
齊通忙問:“楊大夫,除了這按時服用救心丸,還需不需要再開些藥方調理?”
“我再開一些滋陰潛陽的中藥調理。”楊大夫道,“平日切勿再食用性熱的食物,多喫一些補血補氣的藥膳,多行走靜坐,靜心靜氣。”
診治得差不多,也該用午膳了。
恩伯公便留住了楊大夫一起用膳。
恩伯公已是花甲之年,膝下無子,唯一的女兒也早早離世,留下的孫子到底是皇族之人,一年也就冬天能見着。
是以,恩伯公是孤獨的。
在南浦鎮的這些年,也就寶芝林的楊大夫因常來府中醫治恩伯公而被恩伯公所熟識,兩人歲數相當,脾氣志趣相合,慢慢地,恩伯公不僅視楊大夫爲醫者,更是朋友。
平日楊大夫無事就會被恩伯公邀請進府裏一起賞花下棋吟詩歌賦,附庸風雅,甚至用膳。
蘇嬸子今日準備給恩伯公的午膳是八寶鴨、糖醋松子魚、滷肘子、桂花糯米藕,一盅人蔘烏雞湯,還有一道熱氣騰騰的小米粿。
滿滿的擺了一桌,楊大夫瞧了直皺眉頭,“最近的飲食就是這些?”
“是的,這些都是老爺最喜歡喫的菜式。”蘇嬸子答道。
“胡鬧,恩伯公肝陽上亢,怎能進食這些過於油膩且甜口的食物!我說了,飲食宜清淡解熱,可多喫性涼的東西,這才能平肝潛陽。你這幾道菜,沒有一道符合!”
“這……”
這段時間老爺就喜歡喫這些油膩的食物,說天氣轉涼了,喫點甜口肥膩的菜才能保持心情愉快,她聽了才吩咐廚房做的啊。
蘇嬸子覺得自己可真冤。
一旁的齊通默不作聲。
倒是罪魁禍首恩伯公笑嘻嘻地打圓場,“不礙事不礙事,少喫一點就行了,做都做了,不喫就浪費了。”
他瞧了瞧桌面上的幾道菜,看到一道似曾相識的菜式,有輕微的竹筍味道飄來。
“這是什麼?”他指着那道小米粿問蘇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