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九王爺?”
香丫頭點了點頭,“是啊,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啊?”這下,原本還挺淡定的孟慈也忍不住八卦了,“九王爺不喜歡她?”
“對啊,芙陽郡主天天去九王爺面前獻殷勤,九王爺連正眼都不瞧她一下。”
日日都送補湯去凌雲閣,九王爺都閉門不見。恩伯公看不下去了,下了命令讓九王爺帶芙陽郡主去外頭玩兒,九王爺理都不理,繼續該幹嘛幹嘛。
說起來,這芙陽郡主還挺可憐的,喜歡上了一個不喜歡自己的男人。
孟慈聽得直直搖頭,總結:“近水樓臺先得月,可惜海底月是天上月,難得。”
孟慈跟着香丫頭去了後廚,見了蘇嬸子。
這麼久沒見,蘇嬸子還是一如既往的胖乎乎,和藹可親。
她一把拉住了孟慈的雙手,笑眯眯道:“可把你盼來了,今早九王爺說讓你來當這次恩伯公六十五歲壽辰宴的總廚,我還以爲是說笑呢!”
後面的師傅廚娘也紛紛上來跟孟慈打招呼,大家都十分想念她,說還很想念她的腸粉。
孟慈莞爾。
她眼珠子滴溜溜尋了一會,蘇嬸子看她的樣子,便知道她在尋什麼,“別看了,朱廚娘不在這。”
孟慈訕訕一笑,“蘇嬸子,我是要來跟你解釋之前爲什麼沒來恩伯府送小食的。”
“不用解釋,那些我都知道的。”蘇嬸子一提起這事,就生氣,“那朱廚娘從中作梗,以下犯上,做了逾矩之事,已被我趕出恩伯府了!”
孟慈聽了,還挺驚訝。
“您怎麼知道那些事的?”難不成是清流說的?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蘇嬸子看向孟慈,“你最後一天送了小米粿過來,就被那朱廚娘倒進了裝剩飯剩菜的桶,剛巧被香丫頭看見了。”
孟慈明白了,蘇嬸子知道這事後就把朱廚娘處理了。
“那您知道了這事,也知道我就在漣心樓賣這些小食,怎麼不去找我,這樣我也能繼續送貨上門的。”
“害,是我底下的人存着壞心思,我還哪有臉見你啊!瞧着你在漣心樓賣小米粿和金包銀都賣出了名聲,我替你高興着呢!反正在漣心樓也能買到,就不用你來送了,你帶着兩個小娃娃,多辛苦啊!”
孟慈感激涕零,蘇嬸子的心眼兒真好,教出來的香丫頭也很好。
時辰尚早,蘇嬸子將往年明月樓給恩伯府做的壽辰宴的菜式清單都找了出來。
恩伯府搬過來不過五年,所以這明月樓也才做了四次壽辰宴,而且只有六十歲壽辰那一年宴請了賓客,其他三次均是家宴。
孟慈想,大概是逢五年舉辦一次大的壽辰宴吧。
好巧不巧,今年就被她遇上了。
蘇嬸子讓孟慈都帶回去看,又跟她說了恩伯公有什麼忌口,到時有多少賓客會來,還有一些注意事項,孟慈全程仔細聽着,聽完後,正打算離開時,清流出現了。
“慈姐姐,王爺請。”
孟慈遲疑:“有什麼事嗎?”
清流眼神一閃:“這我就不知道了。”
孟慈只好硬着頭皮跟清流去了凌雲閣。
凌雲閣門前有兩個護衛站崗,瞧見清流帶了個女子過來,一開始還以爲是芙陽郡主。
那芙陽郡主每日來凌雲閣,都是帶着一個丫鬟和一個嬤嬤的,丫鬟和嬤嬤手上必帶了一些東西。
只可惜,她們一行人,永遠過不了凌雲閣護衛這一關。
沒辦法,誰叫他們九王爺冷漠無情呢!他們都替芙陽郡主心疼。
清流將孟慈帶進凌雲閣的東廂房,先給倒了茶,然後就立在一旁。
孟慈向四周掃了一眼,不見蕭明慎的身影,便問:“你們九王爺人呢?”
清流道:“慈姐姐先坐一會,王爺正在沐浴。”
孟慈:???
找她來說事,他卻在沐浴?
此時的孟慈壓根兒不知道,蕭明慎是算準了她今日一定會來恩伯府的。從她進入恩伯府開始,他便沐浴更衣,悉心打扮了一番,到現在還沒好呢!
孟慈只好耐着性子等一會,不過等來的不是蕭明慎,而是宋離。
孟慈對這個宋御醫印象還是很好的,溫文爾雅,氣質絕塵,長得也一表人才,而且之前她與他見面的兩次,他都幫她說過話。
“宋御醫。”孟慈站起來福了福身,人家是宮中之人,該有的禮數還是得做的。
宋離微微頷首,坐下後,給自己倒了杯茶,“孟姑娘,在下冒昧打擾,想詢問一些姑娘家的事情。”
孟慈眉頭幾不可聞的挑了下,要問她家的事?她家能有什麼事?
“請說。”
“聽聞姑娘是個寡婦,可否告知在下,姑娘的相公,是怎麼過世的?是生病還是意外?”
聞言,孟慈眉頭一皺,這是要幹什麼,查戶口嗎?
她隨便回:“家中突遭大禍,意外慘死。”
“夫家可知道你還有一雙兒女?”
“不知,懷着他們的時候,夫家已經認定是我剋夫,把我趕出來了。”
宋離一聽,也皺眉,這孟姑娘也太慘了吧……
“那姑娘有意願改嫁不?”
孟慈還以爲接下來宋離要問她一堆家裏事,沒想到話鋒一變,怎麼問起她要不要改嫁了,這是要給她說媒了?
“遇見良人,可嫁。”
宋離又道:“如若只能讓你當妾室,並且讓你不要一雙兒女呢?”
孟慈:“這就不是良人,我會叫他去死。”
宋離:……
這可如何是好!這孟姑娘性子竟如此剛烈!
可蕭明慎不是普通人,他是九王爺,集當今皇上和太后的寵愛於一身,他的婚事,必定是要跟權臣之女綁定在一起的!
而孟慈,一介寡婦,別說她不是權臣之女,就算是,可嫁過人生過孩子,就不可能再成爲任何皇室中人的正妻。
如今門不當戶不對,如果蕭明慎執意要她的話,日後怕是會攪得皇宮一個天翻地覆。
宋離很擔憂,剛想繼續說的時候,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宋離,你多話了。”
宋離肅了臉,起身對着孟慈作揖,“孟姑娘,方纔在下的問話,唐突了姑娘,還請恕罪。”
“無礙的。”孟慈淡淡一笑,這也沒說什麼,她還以爲宋御醫是要給她做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