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慎斜了他一眼,“如你所見,別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大驚小怪的。”
霍少修委屈的閉上了嘴,隨即對着孟慈道:“腸粉!”
他心心念唸的腸粉啊!
孟慈還挺驚訝,都過了好幾個月,霍將軍竟然還掛心着腸粉!
她笑了下,“行,我這就去後廚做腸粉,保管讓霍將軍喫個夠!”
說完她便轉身走了。
她一走,霍少修立即變了臉色,語氣沉沉的對着蕭明慎道:“你跟孟家嫡女是怎麼回事?你可是九王爺,而她雖是孟家嫡女,但卻是出了醜聞,被掃地出門的,早就被孟家除名了!你與她在一起,你可有想過後果?”
蕭明慎淡淡道:“本王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什麼?你這是糊塗啊!”霍少修倒抽一口涼氣,“要是皇上知道了,非拆散你們倆不可!”
聞言,蕭明慎輕淺一笑,“拆散?這怕是不能了。”
“嗯?”霍少修不明所以。
“若是本王說,本王便是那個害她出了醜聞,被孟家除名、掃地出門的人呢?”蕭明慎對着霍少修道。
又有一道雷將霍少修劈中,他再次目瞪口呆。
許久,他才緩緩出聲:“證據呢?爲何我在上京城查不出?你可不要爲了糊弄我而去編造。”
蕭明慎淡淡道:“還記得前年十月底本王在外受傷出事的那一夜嗎?”
霍少修點了點頭。
那一夜,蕭明慎被人暗殺,他也是到了第二日纔在慎王府見到昏迷着的蕭明慎。
蕭明慎道:“那一夜,本王就在雲來客棧。”
霍少修雖然是個粗人,但是對蕭明慎這個小祖宗的事情掛心得很,從蕭明慎口中得出的簡短一句話,外加他之前查到的孟慈出事的日期和地方,他立刻便明白事情的始末。
當初蕭明慎是在城隍廟被人暗殺,蕭明慎受了重傷,玄一護主心切,將他安置在雲來客棧天字一號房間裏,便隻身去處置那些刺客。等回來時,天字一號房早已變了個樣。
霍少修雙目瞪得像銅鈴一樣大,“爲何當初我不知道!你也不說!”
蕭明慎翻了一頁書,別說霍少修不知道了,就連他這個當事人,做過的事情,他也完全沒有記憶。
要怪只能怪玄一的嘴巴太緊!
要是當初玄一說了,就算挖地三尺,他也會將孟慈找出來,不讓她受那些醜聞之苦。
但他又想,如若那時候玄一說了,他可曾願意娶她爲王妃?
他本身性子冷淡,對男女之情一竅不通,再加上身體殘破,他面上雖是冷漠,但內心暴戾、嗜血,他不知道如果在當時因此事將他們兩人捆綁在一起,他會如何對待她。
“不行,暗夜閣的情報處有待提高!”霍少修有點生氣,“回去我一定要好好訓練他們!”
說了那麼多,口有點渴,霍少修徑自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大口喝了起來。
“不過說真的,這也是天大的緣分,你與她陰差陽錯的發生了那事,卻彼此不知道是誰,兜兜轉轉,竟在這裏遇上了。”
霍少修看了一眼沉思的蕭明慎,“那她知道你就是那晚的人嗎?”
霍少修一臉懵逼,他記得孟慈生了一對龍鳳胎的,也就是說,九王爺是那對龍鳳胎的親生父親。
那有什麼不好說的,這說出來了,真相大白,普天同慶,再無人阻攔他們這一對苦命鴛鴦了!
“陰差陽錯。”蕭明慎細細揣摩着這幾個字,而後道:“只怕不是那麼簡單。”
蕭明慎面上對朝廷之事毫不關心,實則他卻是對朝廷重臣瞭如指掌。
他記得孟承德是個寵妾滅妻的人,孟慈雖是嫡女,但在孟家不受寵,唯一重要的,便是與禮部尚書的獨子傅庭淵的婚約了。
而出了那醜聞,這婚事也就告吹了。
蕭明慎眸光一頓,“讓無心,好好查一查當年孟慈出事的內幕。”
“這沒問題,等會我喫完腸粉即刻飛鴿傳書過去。”霍少修十分理解蕭明慎的做法,畢竟深宅大院,哪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骯髒事啊!
“對了,我還要跟你說,近期上京城倒沒什麼大動靜,不過……”
蕭明慎靜靜聽着。
“我查出永安侯也有一支死士隊,而且前陣子派過一人南下,如今尚未歸隊。”
話音剛落,霍少修便覺得面前的蕭明慎渾身散發出冰冷而又攝人的氣息。
“怎麼了?”霍少修一臉疑惑,隨即面色沉鬱,“難不成這人是針對你的?”
他查出永安侯有死士隊的時候很驚訝,這人雖是當今皇后的親弟弟,卻爲人親和,不趨炎附勢,在朝堂也沒有派系,沒有結黨營私,永遠是一副置身事外和氣的模樣,倒是這副作態,得了皇上的賞識。
這樣的人,卻培養了一支死士隊,看來,永安侯是隻笑面虎啊!
“難道永安侯已經跟恆王站成一派了?”霍少修啪的一聲站起身來,“好啊,這是要讓立儲之爭擺在明面上了!”
蕭明慎面若寒霜,他之前將上京城與他針鋒相對、爭權奪位的那幾位都列了下來,唯獨沒算過還有一隻老狐狸——永安侯,只因他知道,永安侯與皇后不和。
然而,血緣關係終究還是至關重要的。如若永安侯真的成了恆王派系,那一切就說得通。
阿慈是他的鎧甲,亦是他的軟肋,傷了她,亦是重傷他。
蕭明慎眸底一片漆黑。
看來有些事情,他不得不做了。
他冰冷的眸光投向霍少修,冷冷道:“傷了本王的人,本王一個都不會放過!”
……
霍少修聽聞孟慈的廚藝名滿上京城,很是驚訝。
沒想到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孟家嫡女,在這小小南浦鎮還有一番屬於自己的天地!
他讓清流陪他去打卡孟慈的美食店,卻被清流狠狠拒絕了。
這幾日清流可忙了,自從知道離別在即,他閒暇時間就琢磨一套簡單的拳腳功夫,去教柴信。
今日剛好柴信不用上學,他得趕緊把功夫教給柴信,哪有時間出去喫喝玩樂!
霍少修被清流拒絕,就將視線放在涼亭裏逗着今露玩兒的無情身上。
“嘿嘿,無情!”霍少修上前幾步,“在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