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蹙眉頭,剛想出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看到五個魁梧大漢抱着刀奪門而進,身後正是被他們推倒在地上的夥計。
來者不善。
劉大勇一進店便聞到一股很醇厚的牛肉香味,他站的位置剛好隔壁就是切肉臺,只見切肉臺上掛着好些牛肉,那些切肉師傅和手錘師傅手中都拿着器具,一臉警惕的看着他。
他心裏很不爽,故意兇悍的拿着刀比了比,嚇得那些師傅不敢看他。
他切了一聲,轉頭時,就聽到一個低沉的聲音,“你們想幹什麼?喫飯還是找事?”
許昀漣從容不驚的從櫃檯前走出來,擋在那些人的面前。
劉大勇哈哈一笑,“你瞧我們這五個人像是來喫飯的嗎?”
他們可是被牛氣沖天對面的明月樓的郭掌櫃僱來找事的!
別說,郭掌櫃人還挺闊氣,給了五十兩銀,讓他們今天把牛氣沖天幹趴下。
他們是道上的人,做事講究誠信,拿了人的錢,必須要把這事幹好!
劉大勇渾濁的眼珠子轉了轉,四處打量了一下牛氣沖天的現狀。
嘖,這牛肉是這樣喫的嗎?現煮現蘸醬料喫?
這還挺稀奇的,重點是這牛肉味好香啊,他最喜歡喫牛肉了。
只可惜,這牛氣沖天今日過後,就徹底消失了。
隨即他怒喝:“你給我聽好了,你們牛氣沖天在這裏開了兩個月,卻沒有給我們霹靂堂交保護費,我們老大現在很不滿意,要讓你們搬走!否則,你們在這裏一天,我們就來一天!”
保護費?
許昀漣簡直要被氣笑了,之前他經營漣心樓那麼久,可從未聽過開酒樓還要收保護費的!
身後有夥計小聲道:“霹靂堂就是收保護費的,許掌櫃,要不,咱們把保護費交給他吧,這樣咱們就沒事了。”
這話被劉大勇聽了,“不不不,被你們強行霸佔了兩個月,現在不是交保護費就能完事兒,是讓你們即刻就搬走,不要在這裏開,哦也不是,是不要在南浦鎮開!”
許昀漣一聽,眸底一暗,心裏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
他沉着道:“大雲朝哪條律法,規定在商業街開酒樓需要收保護費,你且拿出條例給我看。”
“沒有律法,這是我們霹靂堂的規定,你若是不聽,我即刻將這裏砸了!”劉大勇被許昀漣一噎,頓時惱羞成怒。
平日那些小攤小販見了他,都如同老鼠見了貓,乖乖聽了他的話,收拾東西走人。
而眼前的掌櫃,竟是個膽大的!也難怪能把這酒樓做得如此紅火,讓郭掌櫃恨他們入骨。
還敢跟他說律法!他們霹靂堂在這裏,就是律法!
“既然沒有律法規定,那恕難從命,我們牛氣沖天並不是你們霹靂堂的,並不需要聽你的話。”許昀漣淡淡道,“還請幾位出門左轉,慢走不送!”
他們牛氣沖天開了兩個月,生意爆火,搶了好些酒樓的生意,定是有人眼紅,僱這些地痞流氓來鬧事,讓他們開不下去。
劉大勇完全沒想到許昀漣這麼剛,他大怒:“臭小子,你是不怕死嗎?敢惹爺?!”
雖然郭掌櫃是說不得傷害人的性命,只要將這店砸爛,恐嚇他們,逼退他們就行,可是現在,他被眼前這個目中無人的臭小子氣到了!
說着就踢翻一旁抽獎的輪盤,掄起大刀就準備四處砍。
大堂內的食客,一看到要武力破壞,害怕得不行,生怕刀劍無眼,就砍到自己,紛紛起身往裏躲。
好些還竄上了二樓。
在二樓的錢也年剛好喫完牛肉火鍋,想出來結個賬,剛踏出雅間就看到好些食客往樓上跑,而且樓下還有怒喝聲。
“發生了何事?”錢也年抓住一個食客問。
後頭莫世羽和葉凌星也一同出來,“也年,好像出事了!”
只聽那食客道:“你們趕緊躲起來吧,那霹靂堂的人要砸了這店,說是牛氣沖天沒有交保護費,不讓在這兒開了!”
什麼鬼?保護費?
葉凌星氣道:“這一聽就是不對的,我在鎮上生長了這麼多年,可從未聽說開個酒樓要收保護費!”
“就是,那霹靂堂定是眼紅孟姐姐的店做的紅火吧,想來訛錢!”莫世羽氣憤道。
錢也年蹙眉,“那不一定,霹靂堂如果只是想訛錢,大可跟許掌櫃談錢就是,而他現在是要讓牛氣沖天開不下去,我覺得是背後有人搞的鬼!”
“孟姐姐如今不在店裏,這店要是出事了,她定是會傷心的!”錢也年對着莫世羽和葉凌星道,“我們不能讓牛氣沖天出事!”
“對!不能出事!”葉凌星點頭。
莫世羽道:“那我們要如何幫忙?”
錢也年開始分發任務。
“凌星,你平日跑步最迅速,趕緊從一樓的後院出去,去報官!”
“世羽,雖然我們都是書生,可我們也是男子漢!那霹靂堂的人要是動手,我們就……”錢也年頓了頓,臉上劃過一絲堅決,“與他們拼上一拼!”
“好!”
樓下大堂,許昀漣隻身攔住劉大勇。
“你敢!”他怒道,“你可知道我是誰!”
劉大勇嗤笑一聲,“我管你是誰!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不怕!不怕死的,你只管攔,我的大刀可是不長眼的!”
“弟兄們,給我砸,砸完回去,老大有獎勵,咱們就能喫香的喝辣的!”
“是!”後頭四個大漢齊聲應道。
其中一個長着滿臉麻子的大漢,掄起大刀就要往牆上的牛部位圖砍去。
說時遲那時快,從空氣中飛來一雙筷子,將那大漢的手背狠狠擊中。
大漢喫痛一聲,大刀應聲而落,發生“鏘”好大一聲響。
“誰!”劉大勇心裏一驚,沒想到這牛氣沖天裏還有有武功的人!
他看了一眼他的好兄弟的手背,已經淤青一大片,足以見得那人的內力有多深。
要是那人再狠一點,他兄弟的手就要被那筷子戳穿了!
劉大勇警惕起來。
“是我!”是低沉渾厚的嗓音,十分有力霸氣。
衆人循聲望去,只見大堂角落裏,一個身穿銀色勁裝的俊俏男子,正坐着剔牙,面前的空碗裏,少了一雙筷子。
而他的身邊還站着一個身穿紫色勁裝,一臉嚴肅的姑娘。
兩人周身的氣質很是不一般,瞧着不像是江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