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插着腰,大着嗓門,“我們牛氣沖天生意好得很,哪裏需要你來捧場啊?”
“你!好你個無情,看來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你莫不是還想被我捆回去收拾收拾?”厲如火氣炸,這女人一張嘴啊真他媽的氣死人不償命,非得讓她見識見識他的厲害不可!
“你別忘了我家主母可是你的大恩人,你要是敢亂來,看誰收拾誰!”從那日以後,無情就一直把她的匕首放在身上了,現在的她,天不怕地不怕!
兩人正吵得要一觸即發,赤狐兇悍就跳了進來,紅毛炸裂,與無情站在一條線,似要與無情一塊兒對付厲如火。
厲如火雙眸一眯,好傢伙,還有同伴!
無情指揮:“赤狐,上!”
赤狐嗷的一聲舉起爪子!
“慢!”正這時,孟慈進來了,一臉無奈的將兩人按了下去,“你說你們兩個是不是冤家,每次見面就掐架!”
“誰跟她/他是冤家!”兩人異口同聲,又都被驚了下,而後互相瞪了一眼,撇過臉,誰也看不上誰。
孟慈搖頭一笑,就這樣的,還不是冤家,誰信?
“厲爺,牛肉火鍋好喫嗎?”孟慈問撇過臉正在生氣的厲如火。
厲如火這才轉過頭,點頭如搗蒜,“好喫,十分好喫,尤其是這個牛肉丸,簡直一個字,爆!”
一咬開,牛肉丸裏面的汁水就爆開來,牛肉的鮮味充滿整個嘴裏,讓他恨不能連舌頭都吞下去!
“喜歡的話,以後常來喫呀!”孟慈一笑,被人誇自己的東西好喫,比自己喫着覺得好還要高興。
“主母,你看他帶來那麼多兄弟,搞得這裏烏煙瘴氣,亂七八糟的!”無情幽怨地癟嘴道。
孟慈一笑,“來者是客,我們做生意的,可不能嫌棄人!”
“哼,還是孟夫人會做人!不像某些人,還以爲自己是什麼牛逼東西,一張嘴不過腦的巴拉巴拉說出來!”
“你說什麼呢!”無情又炸了!
眼見兩人又像小孩子要吵起來,孟慈頭又疼了,“好了好了,無情你給我出去,去給今露夜白喂牛乳,我有正事要與厲爺談!”
無情不情不願的帶着赤狐走,雅間安靜了下來,火鍋的湯底咕嚕咕嚕的滾着。
孟慈問:“厲爺,這麼多兄弟跟着你,你爲何不帶着他們乾點正事兒呢?”
這幾日她跟厲如火接觸下來,覺得此人品性端正,而又講義氣,行爲舉止皆是正派,完全不像是傳聞中無惡不作,姦淫擄掠之人啊!
“幹正事兒?”厲如火挑了挑眉,“你也同外邊的人一樣看我?”
“不是,就是這幾天跟你接觸了下,覺得你不像傳聞中那樣說的壞,但是吧,你又開着賭坊青樓,又做着刀口舔血的事兒,說到底,那些確實不太好……”孟慈猶豫着還是說了。
“你怎知我做的事兒就是不好的?若是不好的,衙門早就管治了。”厲如火夾了一粒牛肉丸,蘸上沙茶醬後送入口中,等嚼完吞進肚子後才道,“況且如若沒有那些,你能想象南浦鎮是什麼樣子的嗎?”
這天底下就沒有全是好的、白的、乾淨的事兒,沒有非黑即白,大部分都是灰色地帶,總有人會去做這些東西。
況且如若沒有這些,南浦鎮不一定就有現在祥和的日子。
孟慈被這麼一問,突然就明白厲如火的意思。
以前上大學有一年過年,官方端了好些淫穢之地,然後那段期間,各地就出現了好多殺人淫掠之事。
“但是收保護費,做收錢殺人的買賣就是不好的呀!”
厲如火斜眼,“我們是乾的這些事兒,但是我們針對的都是壞人!”他從來都是劫富濟貧,行俠仗義,可沒有幹過壞事兒。
孟慈徹底傻了,“那你……你們……爲何大家都避你們如蛇蠍?”
“害,說來話長,堂里人多,我也沒辦法一一管得到,底下確實有一些不遵守規矩的兄弟亂來,”厲如火道,“放心,我這個人吧,不壞的!”
孟慈會心一笑,倒了一杯茶,“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來,敬你!”
厲如火舉杯,“以後咱們稱兄弟如何?以後若是有誰敢欺負你,我霹靂堂一定幫你撐腰!”
孟慈搖頭一笑,這十足十的黑幫氣派啊。
不過她內心十分爽快,如今她不僅有官家的後臺,還有黑幫撐腰,這下在南浦鎮開店鋪,看誰還敢招惹她!
送走厲如火那一堆人,整個牛氣沖天的人都鬆了一口氣,又想起晚上還有一批,個個如喪考妣。
大家這麼勞作,孟慈看在眼裏,早已安排了豐盛的大餐給他們喫。
她拍拍手,“今日辛苦大家了,午飯我特地讓漣心樓準備了好喫的過來,快來喫吧!”
說着,漣心樓的夥計拎着超級無敵大的食盒進來,擺滿了兩張桌子!
“哇哦!”衆人歡呼!
下午賬房裏。
許昀漣將明月樓的地契拿給孟慈,“我已經將明月樓買下來了,你想將它做成什麼店?”
孟慈早已想好,“開個早茶樓!”
許昀漣:“茶樓?鎮上很多家茶樓啊,你開這種有什麼意思?”
孟慈翻了個白眼,她要開的是早茶樓,不是茶樓!
“你別管,反正你按我的要求,找裝潢師傅先將酒樓裝潢一遍。”孟慈拿出圖紙,又道,“到時候再招多一些廚子,我要教他們做早點!”
晚上回梧桐村,今露和夜白早已經睡了。
無情的傷口還沒好,孟慈便打了一盆水給清洗下,又敷上藥,纏上繃帶。
孟慈端着水正要去院子裏的角落澆水,玄一又從天而落,這次他的肩膀還站立着一隻雪白的鴿子。
一黑一白,色系分明。
小鴿子大大的眼睛滴溜溜的轉着,直視孟慈。
“咦,玄一你什麼時候養的鴿子,以前怎麼沒見過?”孟慈將水潑到種着白菜的土地上,問。
玄一回:“這是雪鷹,主子養的,用來傳信的信鴿。”
本來這雪鷹早兩天就到南浦鎮了,不過它飛錯地方,在恩伯府停留了一日,發現要找的人不在那裏,而後又去了暗夜閣,這才尋到玄一。
孟慈笑:“該不會九王爺送信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