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這樣的場合一睹貴女們的舞姿,實乃美妙!
可貴女們大都癟了癟嘴,今日大殿上集齊了整個上京城各世家子弟,還有那麼多還未有正妃的皇子,有這樣顯露自己舞姿的機會,誰不想要呢?
可惜她們都知道,這三公主平日最交好的就是丞相之女和太尉孫女,所以這樣好的機會,肯定落不到她們頭上,一個個便事不關己,該幹嘛幹嘛。
太后挑了挑眉梢,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就是……
“菱兒,你這是臨時起的主意吧,要跳的舞,其他人會跳嗎?”
蕭菱兒就知道太后有此顧慮,早就想好了措辭,“皇祖母,上京城的貴女們,從小就習舞的,這其中有一曲《桃之夭夭》那是必學的。”
這《桃之夭夭》是大雲朝驚才絕豔的舞娘十三娘創造而出,因舞蹈動作華麗工整,舞姿古典婉轉,又生動含情而名揚天下。
此舞內容是形容閉月羞花的姑娘遇見心上人,從而傳達自己愛意,抒發男女之間愛情的意思。
上京城的貴女們從小學舞,一定會學這一首舞蹈,所以壓根兒不用怕她們不會跳,最多怕不工整吧。
但是不工整也不礙事,只要能欣賞到貴女們的舞姿,就很值了!
太后喜道:“好,那菱兒想邀請誰呢?”
蕭菱兒脫口而出,“丞相之女孟情、太尉孫女張冰冰!”
她們三人是好友,平日也經常聚在一起唱歌跳舞的,這《桃之夭夭》是必跳曲目,所以她們早已合跳很多次,肯定是不怕不工整的。
被選中的孟情和張冰冰滿臉高興,她們倆早就知道自己肯定會被選中,倆人站到殿中間,對着蕭菱兒福了福身,“多謝三公主擡愛。”
秦芙陽嘆了一口氣,低頭瞧着自己的衣衫,她這薄紗百花衣裙,裙襬和袖子皆是寬大的,正適合來跳舞。
慎哥哥就坐在她的對面,但是卻一直沒朝她這邊的方向看來,都不知道他有沒有注意到自己今日的打扮穿着。
若是能上去殿中跳一支舞,慎哥哥肯定會看到她的風姿的!
要不等會她自告奮勇,上去爲太后娘娘獻舞祝壽?
她正想着,耳邊一道伶俐的聲音響起,“還有芙陽郡主。”
秦芙陽瞪大眼睛,完全沒想到蕭菱兒會邀請她!
蕭菱兒看了她一眼,卻在心中冷笑,心道:等會有你好看的!
她早就想過了,她和孟情、張冰冰三個人合跳《桃之夭夭》,一定是工整好看的,而秦芙陽不是她的人,沒跟她們一起合跳過,到時候肯定與她們合不到一起。
屆時,出醜的就是秦芙陽!
讓她一個人像跳樑小醜一般跳着,豈不好看!
秦芙陽低垂着眼眸,雙手交疊着起身,緩步來到殿中間。
就是這麼一走,殿內不少人的眼神皆不由自主的落在她的身上,再也移不開。
秦芙陽穿的是抹胸粉色裙,外頭再罩着一件輕紗,是以那白嫩般的手臂和後背,皆能隱隱約約看到,再加上那一頭亮晶晶的紅寶石牡丹流蘇花冠,一走路叮噹作響,真就是奪人耳目!
她看了一眼坐在下方的永安侯,心想這麼隆重的太后壽辰,弟弟怎麼能讓芙兒穿成這樣過來參加呢!真是太不懂禮數了,有失體統!
不過這樣的打扮,跳起舞來也是最爲美的。
皇后又看了一眼在喝茶的蕭明恆,就是希望恆兒能對芙兒多多關注。
秦芙陽一路走到殿中間,都用餘光瞄着蕭明慎的位置,見蕭明慎也有在朝着她看,頓時十分歡喜。
樂師們開始奏樂,這《桃之夭夭》不愧是描寫男女之情的,曲子悠揚婉轉,實在是好聽至極!
四人分成兩排,隨着樂聲開始舞動,她們動作一致,舞姿柔軟,殿內衆人開始欣賞起來。
不過漸漸地,大家的目光都落在秦芙陽的身上。
因爲她的舞姿確實與其他三個人合不起來,更像是在獨舞。
慢慢地,秦芙陽與其他人拉開了距離,舞姿自成一派,再加上她紗衣的透明度,被殿內天頂的琉璃水晶燈照着,整個人像是從天邊飛下來的仙女一般。
她的雙目含着情,一轉身一回眸都盯着一處,就像這舞蹈的意思一樣,在跟某個男子傳遞情意。
一個宮女端着一盤子酒杯一路送下來,送到蕭明慎時,將其中一杯裝着澄淨的酒放到蕭明慎的桌面,“九王爺,請喝酒。”
蕭明慎皺了皺眉。
衆所周知,他身子病弱,不能碰酒。無論是在什麼樣的場合,他面前只會有茶,以茶代酒。
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興許這宮女是新來的,一時疏忽送錯了。
宮女得了示意,便退下,給其他的王孫公子都送完酒後,才從後面繞到站在太后娘娘身後的徐嬤嬤身邊,附脣過去低語。
徐嬤嬤聽完,面色一鬆,讓宮女退下去轉達在別處歇息的王嬤嬤。
她望着在下頭欣賞舞姿的蕭明慎,忍不住心裏頭一聲嘆息。
上個月自家姐姐特地來求她幫幫忙,要她做出這等見不得人的事情!
起先她頭也不回的拒絕,而後姐姐卻只用一句話就打動她,“難道要眼睜睜看着命不久矣的九王爺,這一世都孤苦一人?”
九王爺還在襁褓中就被太后養在慈寧殿,她是太后身邊的人,也是一直撫養九王爺長大的,說起來,她比任何人都希望九王爺能好好的,能跟其他王爺一樣有健全的身體,能娶妻生子啊!
雖然她知道自家姐姐出此下策,實屬不該!
可看到芙陽郡主的背景,還有她的一片真心,又覺得身子病弱的九王爺,如果能有這樣的好姻緣,也算美滿!
罷了,她就成全姐姐一回!
“小祖宗,你看你那表妹,是不是還挺好看的?”霍少修斜着身子,對着蕭明慎說道。
蕭明慎擡頭,淡淡的看了一眼殿中那出盡風頭的秦芙陽,“你喜歡?”
霍少修搖頭,“我可不敢,不過那芙陽郡主爲何老朝着咱們這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