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慈將今露和夜白塞到他懷裏,“你帶一下他們!”
“啊呀!”今露和夜白睜着黑溜溜的大眼睛,很是不滿意孃親拋棄他們。
“乖,孃親去去就來!”孟慈摸了摸倆個小娃娃的小腦袋,而後就帶着無情和小蓮,跟着王奶奶一起下山去。
兩隻狐狸撒歡的也跟在後面,留下一臉陰沉的玄一,與兩個可愛的小娃娃,大眼瞪小眼。
村口處,站着兩撥人。
外頭的是松裏村的人,爲首是長得高高瘦瘦的姚村長,看着約莫五十歲,穿着一身看着比較乾淨的衣衫。
他身後的村民身穿滿是補丁又髒亂的衣衫,一個個面黃肌瘦,但卻面露兇相,手持或鋤頭,或棍棒,或鐮刀,惡意滿滿。
而站在裏頭的一撥人便是梧桐村的人,也有十來個人。
孟慈開了吳院,在鎮上又開了牛氣沖天和點點居,招的全是梧桐村的人,每家每戶都得到了恩惠,再加上柴信是村子裏唯一一個童生縣試第一名,村民都對孟慈十分有好感,也把她當成了本村人。
他們很是看重本村人,本村人就感覺是自己人一樣,所以一聽到松裏村的村民來找自己村裏人麻煩,他們紛紛跑出來相護。
吳院的挖筍工在最前面,與吳村長並排站着,李敖手拿鋤頭,一臉憤怒的瞪着對面松裏村的人。
他被趕出吳院後,就又做回老本行——耕田種地,前陣子孟慈在招點點居的夥計,他也去報名了,現在是點點居的夥計了。
下午耕種完回家,就聽到自己的新婚妻子張小枝說松裏村的人來找事,他一個不爽抄起鋤頭就來村口對峙。
誰敢找東家的麻煩,他第一個不答應!
兩方氣勢洶洶,彷彿隨時就要打起來似的。
姚村長怒氣衝衝,手拿鐮刀指着吳村長,“老吳,你是我婆娘的弟弟,是自己人,我不想跟你起衝突,你讓開,把那姓孟的賤人叫出來,我來跟她算算賬!”
“對啊,叫那孟小賤人出來!”姚村長身後的村民叫囂着。
一身灰白色衣衫的吳村長氣到顫抖,“那孟氏又沒得罪你們,你們一口一個賤人,實在是太沒禮數!”
姚村長切了一聲,“沒得罪我們?開什麼玩笑!她以爲自己能掙幾個臭錢就了不得,瞧不上我們貧困的松裏村!你姐只是想跟她做門親事,竟被她叫了兩隻兇狠的狐狸咬了出來!還說松裏村那麼窮,不配娶梧桐村的女子,叫我們村裏的男兒都打一輩子光棍!”
吳村長很無語,這些話不用想都知道是誰說的,定是他那個害人精的姐姐在姐夫面前添油加醋、顛倒是非!
“瞧不上我們松裏村,還詛咒我們娶不到媳婦,這不是讓我們松裏村斷子絕孫嗎!這女子好生惡毒,鄉親們,咱們今日一定要教她重新做人!”松裏村的村民憤憤不平叫道。
“對,把她叫出來,我們要打死她!”
李敖氣得臉如豬肝紅般,他纔不信東家是嫌貧愛富的人,定是有人在顛倒是非!
他將鋤頭狠狠砍砸在地上,“閉嘴!再讓我聽到‘賤人’二字,我砍死你們!”
“你!你胡說什麼!”吳村長被氣得怒吼。
李敖掄起鋤頭,一臉兇相,“放你孃的狗屁,別褻瀆了我們東家!”
“就是,我們孟東家人可好了,不准你們污衊她!”梧桐村的村民也情緒激動的喊道。
姚村長微微眯眼,“你們若還攔着,信不信我們把你們全收拾了!”
“來啊,誰怕誰!”
兩撥人劍拔弩張,千鈞一髮之際,王奶奶帶着孟慈一家子過來了,“別打架別打架,人來了,有什麼事兒都說清楚就好了!”
衆人一聽,都擡頭去看向來人的方向。
只見急步而來的幾人中,一身穿煙青色襦裙女子,還有身後兩隻一大一小的狐狸顯得尤爲突出。
那女子頭上梳着單螺髮髻,髮髻上插着簡單又不失優雅的玉質髮簪,額前兩捋發須垂下白皙的臉頰兩邊,巴掌大的精緻小臉,長睫毛黑密還捲翹,一雙如秋水的瞳眸盈盈看過來,就讓人不禁心頭一震。
乖乖,這孟氏好美啊!
梧桐村的村民都十分驕傲,他們村裏出了個頂級大美人!能把周邊幾十裏的村莊女子都給比下去的那種!
就是可惜了是個小寡婦,不然那茅草屋的門檻,準是要被踏破的!
松裏村的村民也看愣了,這女子也太美了吧!比他們村裏的村花還要美上好幾分!
這樣美的女子,難道就是姚村長的兒子看上的?
頓時,他們就都有點理解,爲什麼梧桐村的孟氏瞧不上姚村長的兒子了。
這樣有錢又漂亮的女子,就算是嫁去鎮上的大戶人家,那也是合該的!
姚村長也是被孟慈的美貌給震住了,他婆娘是跟他說過,孟小寡婦有錢,保養得很好,可沒說,她本來就長得這麼漂亮啊!
這麼漂亮的女子,真的說出那些惡毒的話嗎?
突然,姚村長就懷疑吳氏的話了!
梧桐村的村民都自動讓開一條道,讓孟慈一家子和王奶奶走到前面來。
孟慈來到吳村長面前,對着他們微微頷首,“咱們是文明人,不動手的,你們快把傢伙頭收拾起來。”
梧桐村的人聽話的把鋤頭鐮刀棍棒都背到身後去,也不知道怎麼地,他們就很聽孟氏的話,興許美人有言,他們耳根子就軟。
姚村長看着孟慈,清了清嗓子道:“你就是孟氏是吧!你給我說說,爲何我婆娘下午親自帶着媒婆去你家提親,你反倒無禮相待,還將你養的兩隻畜生放出來咬她!”
大紅狐和赤狐一聽,渾身火紅毛髮豎起。
叫誰畜生吶!那是你狐爺爺我!
赤狐舉着尖利的爪子,衝着對面嗷的一聲叫,嚇得松裏村的村民忍不住捏緊手中的傢伙頭。
“畜生?”孟慈輕輕一笑,“畜生說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