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媽媽小聲:“那個啊!”
“哪個啊?”小二一臉懵逼。
林媽媽氣道:“就是那個啊!”
林媽媽伸手往孟慈那桌的方向指着,“看到沒,主桌那個穿煙青色裙子的!”
小二眼睛有點近視,順着林媽媽手指着的方向,看到孟慈旁邊那一桌主桌上的周琴琴,也是穿着煙青色的衣服,點頭,“看到了看到了!”
“嗯!你就把這杯水給她喝!”林媽媽道。
小二問:“爲什麼啊?”
林媽媽翻了個白眼,從錢袋裏拿出一顆碎銀子,塞進小二的手裏,意味深長地道:“不要問爲什麼,反正你給她喝了就行了,還有,若是她問爲什麼,你就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切勿把我說出去!”
小二看到碎銀子,雙眼立刻亮了起來,給了林媽媽一個我懂我懂的眼神,將碎銀子收了起來,“沒問題,我保證完成任務!”
林媽媽回了自己的座位,剛坐下就看到小二往孟慈的方向走。
她害怕出錯,一雙眼睛緊盯着小二的背影,恰好鄭嫂子叫她,她便轉頭回了鄭嫂子的話。
再擡頭時,小二已經回來了,朝着林媽媽頷首,表示自己已經完成任務了。
等新人敬酒到孟慈那一桌,林媽媽親眼看着孟慈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徹底安了心。
她嘴角勾起,今晚就坐等好消息了!
一頓喜宴喫到夜幕降臨,室內紅燈籠皆亮起,映得人的臉色紅彤彤的,像喝醉酒一樣紅。
周琴琴被小二送了一杯水過來,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便接過來。
等到在敬酒的時候,她嚐了一口,發現是水後,就放下了。
然後宴席快要結束時,她便覺得自己腦袋昏昏沉沉的,看什麼都是雙影的。
她記得自己也沒喝多少酒啊,怎麼就醉了呢!
周琴琴腦袋一歪,便靠在了身邊堂姐的肩膀上。
堂姐推了推她,“琴琴,琴琴,你怎麼了?”
周父道:“她還是小姑娘,不怎麼喝酒,許是喝醉了,待會送她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喜宴結束,賓客散盡,衆人開開心心各回各家,小蓮被周練接去周家,漣心樓的夥計開始收拾滿場狼藉。
林媽媽覺得好生奇怪,怎麼大小姐喝下的那杯水後,一點兒情況都沒有?
她該不會買到假藥了吧!
她皺着眉頭,等衆人散去之後,找到那個幫她辦事的小二,問有沒有真的送到孟慈的手中。
小二點頭如搗蒜,“有的!我還親眼看到她喝下了!”
那姑娘方纔還睡着被扛出去了呢!
林媽媽也親眼看到孟慈喝下,一滴也不剩,便沒有疑慮,心想可能這蒙汗藥的功效發作比較慢!
等大小姐回到村裏,就差不多藥效發作,十頭豬都拱不醒她!
孟慈一家子回到茅草屋。
從天未亮就起牀忙着喜事,到晚上纔回,全家累得不想動。
柴信以前滴酒未沾,方纔在喜宴上敬酒的時候喝了一小杯,就直接給幹趴下了,被無情扛了回來扔進他房間裏就睡了過去。
孟慈雖然沒有喝酒,但搞兩個小娃娃也是又累又困。
她有強迫症,每天都要給今露夜白洗澡,便強撐着眼皮,從廚房燒水回來,給兩個睡得沉沉的小不點,擦身子洗臉臉。
今露和夜白一整天都興奮得沒睡,此刻睡得特別沉,無論孟慈怎麼搗鼓他們,眼睛閉得很緊。
這一夜,全家除了玄一,都睡得特別沉。
林媽媽回去客棧後,不多時,三個魁梧大漢就出現在她的面前。
“藥她已經喝下了,你們今晚按計劃行動。”林媽媽從牀榻上的枕頭底下拿出一個沉甸甸的錢袋,握在手上顛了顛,“事成後,這些就是你們的!”
面容猙獰的領頭男人,對着林媽媽抱拳拱手,“林夫人,放心吧!我們霹靂堂做事就沒有失過手!我劉大勇,一定給您把這事兒辦得漂漂亮亮的!”
就是綁個昏迷的女人上馬車,就能掙十兩銀,這事兒輕鬆得不行!
老大不在南浦鎮就是好,他掙外快可太快樂了!
劉大勇身後的兩個跟班癟了癟嘴,勇哥老是說大話,明明之前去牛氣沖天找茬,反被人家送進衙門,還說沒有失過手!
林媽媽滿意的點點頭,“去吧!”
夜色瀰漫,整個梧桐村像沉睡般,安靜得只能聽到偶爾幾聲狗叫聲,還有一直不停鳴叫的蟲鳴聲。
漆黑的山路上,劉大勇領着兩個跟班大漢,貓着腰悄咪咪的上山中。
因是執行任務,劉大勇也不敢點火照亮山路,爬山過程中他們三人老是踩到樹枝,或者踢到石頭,還有偶爾出沒的野貓,每次都嚇得他們三人差點尿了出來。
又一次踩到樹枝,“咔吱”一聲響,在靜悄悄的夜色中顯得尤爲突出。
身後的跟班甲停了下來:“勇哥,要不咱們點個火吧?”
劉大勇低着聲音道:“不行,咱們是去執行任務,點火了不就被人發現了?!”
跟班乙皺眉,“那勇哥你這樣一直踩到樹枝,也很容易被人發現啊!”
劉大勇一巴掌拍向跟班乙的腦袋,“我那是爲你們開路!”
跟班甲道:“沒火,咱們也看不了路線圖,走了那麼久還沒到,勇哥咱們沒走錯吧?”
劉大勇很是自信,“放心,那路線圖我都記在腦子裏了,絕不會搞錯!”
走了一會兒,還是沒到,劉大勇忍不住拿出林媽媽給的路線圖,那是林媽媽第二次來梧桐村找老劉打聽的孟家位置信息,畫下來的圖。
藉着月光,劉大勇將路線圖貼到臉上,仔細的看了一會後,大罵:“媽的走錯了!”
跟班甲和跟班乙:……
按着路線圖,這次終於走對了,三人悄摸着進了茅草屋的院子。
玄一從他們三人靠近茅草屋,便發現了。
今日他心情好,他倒要看看這三個沒啥武功,不知死活的黑衣人,究竟想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