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慈眸光閃動,小跑着向蕭明慎而來。
蕭明慎徹底轉過身,張開雙手,孟慈撲進他的懷中,剛洗浴過的身子泛着淡淡的清香,暖和的氣息沁滿他的懷裏,融化了他周身的冰冷。
他很溫柔:“阿慈,抱歉,我來晚了。”
孟慈輕捶了他幾下,“你知道你來晚了就好!今露差點就被人販子搶走了!你都不知道,我當時是什麼心情!”
她完全不敢回想當時的狀況,一想就是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她害怕極了。
但在軒轅訣和霍妍面前,她強忍着害怕的情緒,猶如鋼鐵一般強硬,卻不知道爲什麼到了他面前,她突然想卸下那層堅硬的外表,露出又是委屈又是軟弱的狀態給他看。
蕭明慎怎麼可能不知道那是什麼心情,他都後悔死了讓玄一每日回去覆命的決定了!
“對不起,是我不好。”蕭明慎很是心疼,握住她的手腕,“沒事了,人販子已經交由京兆尹審判,他們逃脫不了的。”
若不是想到還要找出萬千被拐賣的孩子,他一定會即刻讓他們碎屍萬段!
孟慈被他弄痛了手腕,疼的嘶了一聲。
“傷哪兒了?”蕭明慎目光如炬,藉着月光,看向她的手腕。
孟慈撇撇嘴,“就是被扭了下,軒轅小公爺帶我們去看了大夫,也開了藥,大夫說擦一擦草藥膏,三五天就能好。”
蕭明慎抓了其他重點,“你倒是與軒轅訣走得近。”
孟慈聞着空氣裏飄着的酸味,納悶道:“要不是有他和霍大小姐在,你今晚就不能好好的站在這裏瞧我了。”
蕭明慎早在下人來稟報時,就知道事情的始末,聽到孟慈口中的霍大小姐也並不驚訝,他知道孟慈和霍妍的關係,只是不戳破。
他道:“明兒我親自上門道謝。”
“別別別!”孟慈趕緊擺手,“你要是去了,能把人嚇死!”
她還沒跟霍妍說她和九王爺的關係,若是蕭明慎親自去了,霍妍不得怎麼被嚇死!
蕭明慎沒再說什麼,而是道:“回房,我給你上藥,順便看看今露。”
沉睡着的今露:順便?敢情我是撿來的??
孟慈鬆開他的懷抱,正要轉身時,感覺自己的手指被蕭明慎十指緊扣着。
他柔聲道:“走吧。”
今露喝了安神藥後,就乖乖的如同一隻小粉豬一樣,睡得香甜,還打起了小呼嚕。
蕭明慎給她掖了下薄被,又輕柔的撫摸了下她的小臉蛋,癢得今露微微皺眉,嘴巴咂了咂,哼唧了幾聲,一副要醒不醒的樣子。
“好了,你別碰她了,等會又驚醒起來。”孟慈拿了樊大夫開的草藥膏,邊走過來邊小聲道。
蕭明慎淺笑,再擡起頭來,眸光頓住。
方纔在院子裏,只有月光照着,他倒是看不清剛洗完澡的她是什麼樣子的。
這上京城的夏夜依舊殘留着白日大太陽曬着的暑熱,孟慈最是怕熱,洗完澡,便穿了一套自制的清涼的睡衣!
孟慈索性就自己拿出一套棉麻的衣衫,裁剪出來。
她上衣穿了一件淡青色的吊帶棉麻衣衫,下身着同色系的短褲,露出白皙如玉的膝蓋,還有兩條纖細又有型的大長腿,玉骨冰肌。
她烏髮如緞,垂下來側着一邊,遮擋住一邊的肌膚,若隱若現的露出鎖骨和胸前一片白皙,膚如美瓷。
雖然她光着身子的樣子他都見過,但這樣若隱若現,要遮不遮的,實在誘惑得不得了。
蕭明慎眸光動了動,輕咳了一聲,從孟慈手中接過草藥膏。
一手將孟慈拉了下來,坐在他的身旁。
有了燭火,他看清楚她手腕上的傷,高高腫着,一大片淤青,可以想象得出傷她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氣。
蕭明慎繃着臉,挖出一坨草藥膏,用數十種名貴草藥熬製而成的膏藥散發出淡淡的草藥味。
他動作輕柔的敷上孟慈的手腕,孟慈感覺涼涼的,很舒服。
兩隻手都塗了好厚一層草藥膏,孟慈舉着雙手,“你這塗得也太多了吧,這一瓶可以用五天的,你生生用得只剩一天!”
蕭明慎:“明天我讓宋離給你調配個更好的藥膏來。”
孟慈這纔想起他還有個好兄弟好御醫宋離,“對哦,你說到他,之前在慎王府住那幾天,怎麼沒見到他?”
她記憶裏,蕭明慎在哪,宋離就在哪。
蕭明慎淡道:“那段日子,宋離的父親去世,他回家奔喪了。”
“啊,這樣啊。”孟慈嘆道,“那你如今身體感覺如何?”
“沒大礙了。”夏天還好,咳嗽少了些,只是到了晚上,還是手腳冰涼。
孟慈指尖探了過去,觸着他的脈搏,卻什麼也診不出,只能感覺到淺淺的脈搏跳動。
她在心底裏輕嘆,若是她前世是個醫生多好,無論是中醫還是西醫,至少遇到他,還能幫上忙。
這晚,蕭明慎又留了下來,只是什麼都沒做,安靜的看着睡在他身旁的孟慈和今露,心底裏一股暖流涌過。
翌日。
今露一覺醒來,就看到身旁不僅躺着孃親,還躺着美人爹爹,高興得不得了。
她四肢並用,撅着小屁股,一扭一扭的從孟慈身上爬過,又爬到蕭明慎身上,再一屁股坐下。
許是昨天發生太多事情,實在太累,孟慈睡得很沉,天大亮都沒自然醒,倒是被今露壓醒了。
這個小胖今露,真的得減肥!
她一睜開眼,就看到一大一小咕溜溜的看着她。
“孃親!”今露坐在蕭明慎的腰上,還拍了拍他的手,“爹爹在這!”
她還以爲蕭明慎是早上來的,孃親不知道,所以獻寶似的跟孟慈說。
孟慈扯了扯嘴角,“孃親知道……”
她轉頭看向側着身子,一手託着頭,雙眼注視着她,一手環抱住今露不讓她摔下的蕭明慎,“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