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如今就算我真的人手一份戲本子發下去,孟情的名節是毀了,但他們的婚事已成定局,不可能解除的!”
孟慈道:“若是找出當年蔣小娘和孟情設計陷害我失身他人的證據,你覺得皇上還會准許這門親事嗎?”
霍妍瞳孔一縮,“孟慈,你在說什麼!”
孟慈很抱歉:“對不起,一直沒告訴你真相。”
霍妍簡直想打孟慈一頓:“這麼大的事情,兩年前你不告訴我,兩年後你也不告訴我,你是要氣死我啊!”
孟慈嘆了口氣:“先前我只想着,拿回我母親的嫁妝即可,其他什麼身份地位清白名聲我都不在乎,我只想帶着今露夜白過好小日子。但是今日我見到孟情,我胸中一股不知名的情緒就要衝出來,很悶很痛,我覺得,是我錯了。”
她看到孟情的第一眼便知道她是誰,也是因爲心中那股情緒。其實她知道,那不是她的,那是原身的,見到仇人的仇恨情緒。
霍妍拿眼瞪她:“我真想罵你一句天真!她們真是陷害你的,你覺得她們看到你在上京城會無動於衷嗎?第一個就要找事兒把你剷出上京城!”
孟慈被懟的沒有任何反駁。在梧桐村她把一切想得太簡單了,她翻過律法,嫁妝是個人私有物,就算她被趕出孟家,她是陸氏的親生女兒,陸氏留給她的嫁妝,就是她的,沒有人可以隨便佔爲己有。
她那時想的是,直接上公堂,狀告丞相府私吞嫁妝一事。考慮到打官司需要銀子和人脈,她便努力掙錢,而人脈,她也不在怕的,來了上京城後,她不僅是九王爺的女朋友!還是霍妍的閨中密友,軒轅訣的好朋友!
就因爲這樣,她一直挺有底氣的!
但今日見了孟情,她瞬間就改變了想法。
她又沒做錯,憑什麼讓孟情這個害人精倒打一耙,口口聲聲提她的醜聞!
她憑什麼要揹負這些臭名聲,以後讓今露夜白都被人喊野種嗎?!
所以,她不僅要嫁妝,還要名聲,要清白!
而且,就像霍妍說的,像蔣小娘那種工於心計的女人,知道她安然無恙的出現在上京城,一定會害怕,會擔憂,想方設法要讓她消失!
既如此,她絕不能坐以待斃!
“孟慈啊孟慈,你要是兩年前剛出事兒就跟我說,那時候找出證據還不難,現在都過了兩年,談何容易!”霍妍苦惱的說,“恆王和孟情的婚事只剩半個月,就這麼點時間,壓根來不及!”
孟慈凝了凝眸:“只要找到今露夜白的生父,就能真相大白。”
那人是蔣小娘僱傭過來的,他便是唯一的證據。
霍妍變了臉色:“找到今露夜白的生父……那你……”
孟慈笑了笑:“我沒事的。只要能把蔣小娘和孟情繩之以法,我怎樣都可以!”
今露夜白的生父,只要能幫她洗脫臭名聲,不跟她搶孩子,她可以不計較,不討厭他!甚至,可以不讓孩子與他斷了關係!
“行,這事包我身上!”霍妍想了想,“回去我就跟我哥說,讓他幫忙查!”
“那不行!”孟慈阻止道,“霍將軍是九王爺的好兄弟,他知道了,不就代表九王爺知道嗎?”
之前在恩伯府,他便試探問她關於今露夜白的生父,想來是怕生父的出現。
“九王爺知道怎麼了?難道他不知道今露夜白是怎麼來的?”
“他知道的,只不過跟你一樣,不知道細節。”
“那你怕什麼!他既已接受了你的過往,便是接受你的一切,好的壞的都要了!”霍妍翻了個白眼,“你真相大白,對他來說那便是天大的喜事!他肯定比你還迫切想找出今露夜白的生父!”
霍妍當晚回去將軍府,恰好霍少修從軍營裏回來,她拉着他一頓說,求着霍少修要在八月十五前找出今露夜白的生父!
霍少修汗顏,這今露夜白的生父,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查都不用查,直接把九王爺推出去便是!
不過這事兒到底是九王爺和孟慈倆個人的事情,先前蕭明慎一直害怕說出真相,扒開孟慈的傷心事,但眼下孟慈自己主動要找,那還等什麼!直接敞開大門說!
慎王府。
蕭明慎手指輕敲着桌面,眼皮子擡了擡:“她真的這麼說?”
“是啊是啊,”霍少修嘿嘿一笑,“你快跟孟慈說清楚吧,老婆孩子熱炕頭,趕緊的!”
“嗯。”蕭明慎一臉雲淡風輕,“但我只能證明我是孩子的生父,卻不能幫阿慈當證人。”
霍少修心想,這不是廢話嗎?你是陰差陽錯,你又不是蔣小娘僱傭的地痞流氓。
“所以……”蕭明慎拉長了聲音,“想方設法找出那個流氓!”
“嘿嘿,”霍少修挺了挺胸脯,“那王麻子早就找到了!”
二月他們回來上京城時,他跟小祖宗說過孟慈被設計陷害的內幕,那時候就已經找到了王麻子啦!
蕭明慎橫了他一眼,“你那時怎不跟我說?”
霍少修一臉懵:“我當時問你打算怎麼處理,你說你想處理,孟慈不讓啊!”
蕭明慎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不過也幸好霍少修沒說,不然他怕那王麻子當場魂歸西天!
按他的性子,他不能容忍這種渣滓活着!
“明天把他帶來這裏。”蕭明慎揉了揉有點痠痛的眉頭。
霍少修:“那不成,王麻子人在南邊,過來的話也得要十天半個月。”
蕭明慎無奈。
另一邊,孟情回了丞相府,直奔玉荷院,“娘,出大事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