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兄妹倆不能沒有大人在身旁,就私自上街知道嗎?!”孟慈氣呼呼,“小心被壞人拐賣了!”
今露噠噠噠跑去椅子邊,踮起腳尖拿自己的小金豬,又噠噠噠跑回來,拱手給孃親,甜甜道:“可是今露和哥哥想要幫孃親買宅子呀!”
知道知道,兄妹倆很懂事很乖巧,她這做孃的很心疼!
“可是今天遇到的奶奶是好人呀!”夜白道。
孟慈的眼角幾不可聞的抽了抽,那是你們爹爹的奶奶,你們得叫曾祖母!
不對,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孟慈繼續嚴肅臉:“孃親跟你們說過,孃親不缺錢,不需要拿你們的小金豬去貼補買宅子!還有,今日你們不僅遇到好人的奶奶,還遇到了真正的壞人!要不是這位奶奶,你們早就被壞人拐去了,從此你們就再也見不到孃親了!你們說可怕不可怕!”
這重話瞬間就嚇到了兄妹倆,不能見到孃親,當然可怕了!
“以後甭管是什麼理由,你們兄妹倆要是還敢這麼做,孃親就不理你們,你們去別家做兒女吧!”
這威脅還是很有用的,他們就是孃親的孩子,纔不要去做別人家的兒女!孃親不理他們,他們會哭死!
今露夜白乖乖地點頭:“不敢了,不敢了,孃親不要不理我們!”
蕭明慎看兄妹倆害怕的樣子,走過來,將倆孩子抱住,睨了一眼孟慈:“你嚇到孩子們了!”
孟慈瞪他:“我這是在教育孩子!你不要給我唱白臉!”
蕭明慎這個王八蛋,太不會做爹爹了!
今日是幸運遇到太后,倘若兄妹倆真被春暉園的老鴇帶走,那讓她怎麼辦?讓孩子怎麼辦!
不下點猛藥,孩子就不會怕!
只見蕭明慎拍了拍兄妹倆的後背:“今日你們確實做錯了,以後可不許這麼幹了。以後你們要是有什麼想做的,儘管跟爹爹說,爹爹一定幫你們!”
兩個小包子撲進蕭明慎的懷裏,“爹爹真好!”
孟慈氣到要炸,她唱紅臉,他唱白臉,孩子肯定會覺得孃親好凶,爹爹好好!長此以往,孩子喜歡他更甚於她!
“爹爹,今露想要爹爹你幫一下孃親買新宅子!”今露撒嬌道。
“哦~”蕭明慎挑了挑眉。
孟慈哼了哼:“孃親已經買好了,不需要幫忙!”
“哇!在哪裏?”夜白喜道。
孟慈一笑,“錦雲街一個大宅子!怎樣,要不要去參觀一下?”
兩個小包子激動:“要要要!”
一家四口加上另外三個隨從一起去了錦雲街,大宅子確實很大,樓閣多,又規整,哪哪兒看着都透出奢華的感覺。
無情的嘴巴壓根合不上:“哇,主母這宅子好大好漂亮啊!哇,還有後花園,小池塘!這比昨天咱們看的房子要好上千百倍,得要很多錢吧?”
孟慈高昂着頭:“你猜猜!”
無情想着主母手頭上的銀兩,能買下的這座宅子,也就:“一萬五!”
孟慈搖搖頭,“再猜!”
“往大猜還是往小猜?”無情問。
“那就一萬!”
“再小!”孟慈很神氣。
無情皺眉,還不中!“八千兩!”
孟慈驕傲的從懷裏拿出地契:“五千兩!”
“嘶!”無情倒吸一口涼氣,“五千兩,這宅子五千兩?!”
她不信,以她對上京城的瞭解,這宅子起碼五萬兩!
無情拿過地契一看,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寫着五千兩!
她驚呆了!
蕭明慎一直在一旁看她們倆一問一答,看着孟慈一臉佔到便宜的驕傲模樣,嘴角就沒有下來過。
孟慈太神氣了,朝蕭明慎道:“怎樣,五千兩,划算吧!”
蕭明慎笑道:“是很划算。”
無情嘖嘖幾聲:“也不知哪個傻子會做這種虧本買賣,太傻了!”
“是啊,我也覺得好傻!”孟慈點點頭。
被罵傻子的蕭明慎頓時拉下臉……
一旁的清流終於忍不住大笑出聲!
這邊在高興的逛可以放嫁妝的大宅子,那邊受了情傷哭了兩天的孟情,終於去了一趟大理寺的牢獄。
“什麼!你爹竟然答應用嫁妝來撫平一切事?”蔣小娘整個人都炸了,“那麼多嫁妝,你爹怎麼捨得!”
孟情哭道:“還不是娘你出的餿主意!現在好了,嫁妝沒了,恆王還厭棄我!”
蔣小娘心疼:“情兒,是娘對不起你……”
“娘,你不知道,恆王那天有多生氣,他打了我一巴掌,還說我是毒婦!”孟情手撫上自己被打的左臉,彷彿還能感受到那日的疼痛。她似乎陷入了那日的回憶,眼神空洞,嘴脣囁嚅道:“娘,恆王說要跟我恩斷義絕、形同陌路,娘你說,我嫁過去,還有什麼意義?”
一開始她只是虛榮心大,單純覺得恆王是能登皇位的人,嫁給他,她便能做母儀天下的皇后。
可是自從華榕寺那一夜,她把身子交給了恆王,心也就順便給了出去,她嫁恆王,不再只是圖什麼,而是她愛恆王!
可恆王厭棄她了,她嫁過去,難道終日獨守空房嗎?
“情兒,情兒!你不能這麼想!”蔣小娘有點害怕孟情這樣失魂落魄的模樣,“娘可是花了很大力氣才幫你拴住恆王這個人的!你不能放棄啊情兒!”
“可是恆王已經不要我了!娘你說我該怎麼辦!”孟情哭喊着,“我沒有嫁妝,又沒有孩子,往後我在恆王府如何自處?”
她突然眼神充滿憎恨,“都怪孟慈那賤蹄子,是她!是她害的!娘,我好恨她,好恨!我好想殺了她!”
蔣小娘緊緊握住她的手,“娘知道,但你現在要聽娘一句話,你得忍!咱們就當嫁妝先在她那裏存放幾天,等你進了恆王府,你可是明正言順的恆王妃!她如今雖然勾搭上了九王爺這個靠山,但你別忘了,她不是清白之身,太后,皇上不可能讓九王爺接納她的!”
孟情被安撫了,才平靜下來,“對,我是恆王妃,她不過是個命如草芥的賤人!”
蔣小娘想了想,“如今朝堂形勢明朗,皇后定是恨極了九王爺與恆王的奪嫡之爭,到時只要你在皇后耳邊吹一吹,還怕沒有人拿她當刀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