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和主母這是發生什麼了!偉大的愛情要悲劇了嗎?!
她身子抖了抖,端着白粥遁走了!
蕭明慎眸光如深淵,緊緊的望着面前的孟慈,捏着勺子的手指,指節分明,清晰得能看到青筋。
今露又疑惑了,蕭叔叔?不是爹爹嗎?
夜白比較懂事,能察言觀色,發覺孃親和爹爹不對勁!
他開口緩解氣氛:“妹妹快點喫啦!不然你就輸給我了!”
今露那可是超級怕在喫上面輸給夜白的,趕緊咬一口雞蛋,口齒不清說道:“今露才不會輸給哥哥!”
喫完後,蕭明慎給兄妹倆細心的擦了擦嘴巴,兄妹倆便要去黏孟慈。
蕭明慎拉住他們倆,蹲下身,小聲道:“給爹爹一個跟孃親獨處的時間可以嗎?爹爹有話跟孃親說。”
今露覺得好奇怪,爹爹什麼時候跟孃親說話,要避開他們兄妹倆哦!
夜白懂事得把今露拉走了。
孟慈可不爽他把孩子叫走,她現在就想跟孩子在一塊!
但她也清楚蕭明慎是爲了什麼,她便坐下來靜靜等候對方開口。
蕭明慎壓下心頭不快,看着她,很是沉靜道:“我是孩子的生父,是他們的親爹,你爲什麼要跟他們說是蕭叔叔?”
“本來就是蕭叔叔,不是嗎?”孟慈漫不經心道,“誰規定孩子的生父就要叫爹爹,我承認你了嗎?”
蕭明慎聽着這些話逆耳得不行,但又知道孟慈爲何這麼說,今日是必須把所有事情攤開來講,他受不了孟慈這副冷淡的樣子!
他道:“阿慈,我從未答應過迎娶白蓉蓉爲正妃或側妃,不,應該說,我連皇祖母允諾白蓉蓉爲側妃這件事都不知道!”
“我知道。”孟慈點頭,“你皇祖母跟我說過。”
“所以,你在氣什麼?”蕭明慎想不通,“我一不知道,二知道了也不答應,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這麼急着跟我撇清?”
孟慈看向蕭明慎,看他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會不答應,但你是九王爺,也有身不由己的時候,我理解!所以我覺得咱們還是算了,孩子雖然是咱們倆的,但以後還是要跟着我,你若想看他們,沒問題,我歡迎。”
太后是養大他的皇祖母,祖孫情深,太后既應允了白蓉蓉,這事兒便是板上釘釘,毫無迴轉之地。
他若是不答應,必定氣壞了太后,倘若有一天太后以死相逼,他不答應,那他便是大逆不道,她又怎麼能眼睜睜看着他,因爲她們母子三人,在情和義之間選擇呢!
“什麼身不由己?就沒有我蕭明慎身不由己的時候!”蕭明慎瞬間明白,雙手按住孟慈的肩膀,眼神沉沉,猶如一汪深潭,“你怕我抉擇的艱難,那你就不怕我此時甚至往後的傷心難受?”
孟慈不語,也不看他。
蕭明慎實在是氣死了,他們那時在恩伯府時,便說過往後無論發生什麼,都要攜手共進退!
這孩子都生了,真相就快大白了,突然蹦出來個白蓉蓉,她就這麼不信他,不信他能處理好?
蕭明慎突然退開,轉身離去!
今日是陰天,沒有什麼光線,陰天裏,他的背影顯得更加寂寥與孤獨!
房門開了又合上。
孟慈眨巴着眸子,乾乾的。
過了一會兒,她只感覺臉上冰冰涼涼的。
一摸,溼噠噠的。
那是淚水嗎?
好像是的。
她和蕭明慎就這樣散了?
好像是的。
想到這裏,孟慈凌遲了兩日的心境,終於破防!
她雙手交疊趴在桌上,埋頭無聲的痛哭。
無情看這架勢,就知道主子和主母談掰了!
她急叫:“主子,你別生氣啊,有話好好說,你別跟主母吵架!”
蕭明慎像是沒聽到般,腳步未停,大步流星的朝院門走。
還好有夜白今露,噠噠噠的跑過來,抓住蕭明慎的袍角,“爹爹,爹爹!”
蕭明慎腳步一頓,低頭便瞧見兩張擔憂的小臉蛋。
他躬身,朝兩個小包子撫了撫小腦袋:“爹爹這幾日不來這兒,你們倆代爹爹照顧孃親可以嗎?”
今露苦着一張臉:“爹爹爲什麼不來啊?爹爹是不是和孃親吵架了?”
蕭明慎搖搖頭,“爹爹沒有跟孃親吵架,只是爹爹有事,要去處理,處理完才能回來。”
今露很不捨:“可是這樣,今露就不能看到爹爹了,今露想跟爹爹和孃親永遠在一起。”
蕭明慎很心疼:“很快,會有那麼一天的。”
……
踏上馬車,蕭明慎冷道:“去香滿樓!”
此時時辰還早,香滿樓並未營業,但香滿樓的老闆鳳瀟瀟卻已在招待最尊貴的主人了!
沒錯,香滿樓真正的主人是——蕭明慎!
“主子,這一大清早的,怎麼就過來了?”鳳瀟瀟親自端茶倒水,笑盈盈道,“要有事,讓雪鷹飛過來喊一聲,屬下過去府上就行了。”
蕭明慎可沒閒心思哈拉,直接開門見山:“永安侯府後來冒出來的白蓉蓉,查到什麼來頭了嗎?”
他記得他是七月初下的命令,這會都八月下旬了,半點消息都沒有。
鳳瀟瀟端糕點的手一頓,一個頭兩個大,她發動了全部情報力量,愣是在南邊大大小小的寺廟,沒有找到一個叫白蓉蓉的女子!
因沒有查出,她也不好稟報!
“沒有,是屬下無用,查了一個多月,也沒能查出那白蓉蓉過去的背景。”鳳瀟瀟垂眸道。
“沒有查出?”蕭明慎眯了眯鳳眼,“那麼明晃晃一個人物,只有在上京城的背景,南邊兒的一概沒有?”
“是。”鳳瀟瀟道,“興許永安侯以前害怕有人知道他還有個私生女,壞了他的名聲,所以並不是將白蓉蓉放在寺廟裏養,而是放在南邊偏僻的村莊,也未可知。”
蕭明慎的手指輕輕的在桌面上敲了敲,“倘若這世上壓根就沒有這個白蓉蓉的人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