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凝聚‘巫魂’畢竟不是兒戲,容不得一點馬虎,他們不可能爲了確保答應胖子西德尼的邀請。
就倉促邁入‘真魂’,且不說會不會成功,就算成功了,如果準備不充分導致哪個地方出了差錯,都有可能影響今後的路。
‘真魂’……終歸只是巫師之路的起點而已。
基礎沒打好,今後再想挽回,就不是多花點時間的問題了。
因此,兩人能給胖子西德尼的答覆,僅僅是如果在五年內成功凝聚‘巫魂’的話,就會按照約定去【風鈴峽谷】找他。胖子西德尼對此倒是沒有意見,因爲這已經是他此前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情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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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眼,已是半年過去。
自半年前羅夏的這家‘無界’餐廳開業,門羅教授帶着城主斯圖亞特還有另外兩位學院導師來過這之後,‘無界’餐廳的名頭就先從【白盤學院】內部開始發酵,吸引了不少學院導師專程來品嚐羅夏的手藝。
這也成了‘無界’餐廳的第一波客人潮。
緊隨其後的,便是【白盤學院】衆多的學員了。
羅夏在學院裏雖然幾乎沒什麼朋友,但有那麼多學院導師都專程跑來品嚐,學員們會好奇跟隨而來也就順理成章了。這些學員們,便是餐廳的第二波客人潮,而且遠比導師的人數要多。
到了這一步,‘無界’餐廳已經不需要再去專門招攬客人了。
‘白盤巨城’本就是【白盤學院】的地盤,連學院的導師和學員們都追捧的餐廳,其名聲一下就傳開了,在‘白盤巨城’的巫師圈子裏變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一如幾百年前納摩爾西斯開的那家餐廳一樣,‘無界’餐廳的名聲越來越大,從最開始的只流傳於巫師圈,到最後越擴越大,就連普通人中的當權者和富豪也是聞風而來,只爲能喫上一餐定製。
並且,漸漸也不再僅僅侷限於‘白盤巨城’的範圍。
隨着人們的流動,‘無界’餐廳的名氣已經向周圍擴散開來,有不少巫師千里迢迢趕來,只是爲了嚐個鮮而已。
巫師的壽命畢竟漫長,就算修煉需要耗去許多時間,但卻並不妨礙他們偶爾追逐一下享樂,而不是永遠枯燥乏味。
……
“老闆,又有不少巫師大人遞來名帖,想要預訂明天的定製餐。”艾伯特愁眉不展,“我這已經累積了快三百份預訂了,每天只做二十桌的話根本不可能安排的完,而且有越變越多的趨勢啊……”
每天只做二十桌客人,這是羅夏在開業不久後就定下的規矩。
不然的話,他就算不喫飯不睡覺也不可能忙得過來。
二十桌以外的就只能提前預訂了,順着往後排。
這種規矩在起初還行得通,但隨着‘無界’餐廳的名聲越來越大,就連許多離得不算近的巫師都聞名而來時,每天二十桌已經完全來不及安排這些客人了。
哪怕現在預訂,最早也得排到半個月後去,而且這個累積的人數還在不斷上升,根本沒有變少的跡象。
艾伯特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而這些預訂的客人卻大多都是巫師,甚至不乏凝聚了‘巫魂’的巫師大人存在。
這些人可是和城主一個級別的存在啊,萬一要是鬧起來,他就算拿命去頂,也頂不住這些人的怒火啊……
“告示?”
“不錯,就說已經預訂的客人,我們會盡快安排完……並且,餐廳只最後再接受十天的預訂,十天之後,將停止接受預訂。”
“老闆,你是說,餐廳……不開了?”艾伯特愕然。
“是啊,暫時要告一段落了。”羅夏有些唏噓,“你跟着我辦事也有一陣子了,想必也應該清楚,我開這家餐廳其實是有我的目的的,而現在基本已經達到了,這家餐廳暫時可能得停業一陣子了。”
“不開了嗎……”艾伯特神色有些恍惚。
這半年來,對他而言簡直比前面小半生加起來還要有成就感,雖然每天干的只是打雜的活,但接觸的大部分都是巫師,再不濟也是普通人裏的權貴富豪,這種體驗即使他還是城衛兵時也是不敢想象的。
羅夏卻突然說不開了,艾伯特一時間有些說不出的失落感。
“你啊……”羅夏呵呵笑着,搖搖頭,“不要太傷感,等我忙完這一陣,說不定還會偶爾開張一陣子呢?這家店面我已經通過城主大人簽了五十年的租契,想重新開的話隨時都可以。”
“這樣嗎,那真是太好了,太好了。”艾伯特聞言又恢復了些精神,連連點頭,“我知道我只是個小人物,今後也幫不上老闆你什麼忙,只能在這祝願老闆你能早日成爲和城主大人一樣的大人物……”
“誰說幫不上忙,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不在的時候這家店面就麻煩你隔一陣子過來看看,如何?”羅夏笑道。
“願意,當然願意!”
“放心吧,我不會讓你白乾的。”
“老闆千萬別說這種話,這點事情算得了什麼,老闆你這半年來給我的工錢,已經足以讓我什麼也不幹就能活幾輩子了。”艾伯特連連擺手,示意羅夏不用再談什麼報酬。
“你確定嗎?我再給你一次考慮的機會。”羅夏神祕一笑。
“呃……”看到羅夏這個神情艾伯特反而猶豫了,通過半年多的接觸,他知道,羅夏既然這麼說了,那要給他的好處肯定小不了。
但再三考慮了一下,他還是搖搖頭,咬牙道,“確定!”
“噢,那好吧,本來我還說幫你準備一套精神啓蒙儀式的材料,讓你有機會也成爲我們之中的一員,既然你不要,那就算了吧。”
“精神啓蒙儀式的材料?!”
艾伯特一聽羅夏的話,差點腸子都悔青了。
好歹跟着羅夏跑了半年的腿,他對巫師的事情已經遠非半年前那麼一知半解了,他當然知道那意味着什麼。
“我竟然放棄了一個成爲巫師的機會?”
這一刻,艾伯特真想一耳光抽死自己。
羅夏看到他這個樣子,哈哈大笑,“哈哈哈,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東西我已經幫你準備好了,在海姆奎斯那裏收着呢,回頭你直接找他要就是了……不過我可告訴你,這條路可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就算是啓蒙,也有失敗喪命的可能,你務必考慮清楚!”
說到最後,羅夏神色鄭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