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半？
武小德不露聲色。
原來漫畫書只是一半酬勞啊，辛虧自己沒有說什麼。
這就讓中年男子多了一層誤解。
——他覺得自己知道這裏面的道道。
中年男子說完，便手一揚，拋過來一物。
武小德坐着不動。
虛空中冒出來一隻青銅手，將那物接住。
只見這卻是另一枚令牌。
“這是報酬的另一半，我已經把整個預言的報酬全部給你了，現在請告訴我，關於我的那個命運預言。”
中年男子道。
武小德朝令牌望去。
一行冰晶小字浮現在令牌上：
“這是通往魔神地宮最底層通道的令牌，憑藉它，你可以抵達罪獄的另一邊。”
看不懂。
去罪獄的另一邊幹嘛？
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該辦正事了！
武小德將令牌和漫畫書一起收了，從沙發上站起來，神情肅然道：
“長話短說——”
“你一定也知道，罪獄中的許多平行世界正在大片大片的毀滅。”
“今天是我們見面的第二天。”
“在第三天的末尾，會有六個魔神從毀滅的平行世界而來。”
“它們將挑戰你的地位。”
“在這六位魔神中有着另一個你，他比你更專注於強大和戰鬥——”
“如果你不能帶領手下戰勝它們，你的一切將煙消雲散，而它們將取代你的位置。”
中年男子靜靜聽着。
忽然，它渾身冒出大片大片的森寒氣息。
沸騰的殺意奔涌而出，席捲整個地下宮殿，甚至化作狂風吹飛了整齊的書架。
“這本書，是殘缺的。”武小德將漫畫書拿出來，說道。
中年男子看着他。
“聽着，我知道你喜歡留一手，但是關於剛纔的預言——如果你把殘缺的書頁補齊，我會在明天的戰鬥中幫你。”武小德道。
那殘缺的書頁也許重要，也許不重要。
但這種試探，可以讓中年男子自己去想，是不是要拿出更多的籌碼。
比如——
直接把書的價值說出來。
“你？幫我？”中年男子道。
“喂，好歹是一起做生意，還同生共死過的夥伴，不要這麼絕情，把那幾頁補齊，我幫你搞定明天的襲擊。”武小德道。
“我都不確定能戰勝另一個自己，你卻覺得能幫我殺掉他？”中年男子道。
“我們這些神棍沒別的長處，只是知道那些傢伙會如何行止，而且……”
——夢中人！
他笑起來，輕聲道：“我很擅長大型羣體刺殺活動……如果你有誠意，我們倒是有辦法達成更多的合作。”
“我爲什麼要相信你。”中年男子道。
“早上那會兒我完全可以任由囚徒分身殺了你，但我沒有——你可以不相信我，但可以相信我們有着共同的利益。”武小德道。
中年男子沉默數息，伸手一招。
虛空中頓時顯現出幾頁漫畫，輕輕漂浮到武小德面前。
武小德凝神望去。
這幾頁果然是不能看的內容啊。
但自己依然不知道這本漫畫中所蘊含的意義。
慢着！
他伸手一招，將其中一頁招到自己手中。
只見在這一頁上，男主跟女主說着情話，在他們不遠處的工作臺上，立着一個小小的人俑。
上個紀元的漫畫中出現了人俑。
在人俑的不遠處是一張地圖，仔細看去，卻是一個地下通道的平面示意圖。
武小德心念飛閃。
——在魔神的認知中，自己是一個人俑。
它一定認爲自己看出了什麼。
“從來沒有人知道上個紀元是如何破滅的——我通過研究這些漫畫，倒是可以從中看到那個時代的衆生是如何生活的，這些其實是很重要的線索。”
這是它的原話。
那麼它從這本漫畫裏看出了什麼？
這句話倒是可以問。
沒有危險。
武小德拈着漫畫殘頁，面無表情的問道：“說吧，你從這本漫畫裏看出了什麼？”
“不必緊張，這只是隱藏在漫畫中的一小節通道地圖，我找了很久才找到它，所以一看到你，就立刻想起了這本漫畫。”中年男子解釋道。
武小德閉着嘴，不說話，只是看着他。
中年男子沉聲道：“你真的會全力幫我應對明天潛入我們世界的另一個我？”
“會——如果你不信，我們可以簽訂契約。”武小德道。
當然會。
不幫忙，自己也會暴露！
“好，那麼我就帶你去那條地道吧——相信你也迫不及待的想回去看看了。”中年男子道。
武小德面不改色，也不說話，彷彿是默認了一樣。
但他心中已經涌起了驚濤駭浪。
令牌——
是通往罪獄最深處的令牌。
漫畫——
藏着地道的示意圖。
魔神說自己想回去看看。
回哪兒？
萬古人俑的來歷是上一個紀元。
難道通過罪獄的最底層通道，可以抵達上一個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