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
她終於還是被家主西昂找到了!
轟--
廣場上頓時出現了一個隕石坑般的大洞。
主母從坑洞裏跳出來,悽聲道:
「家主,你這樣打我,實在是太狠心了。」
家主西昂的聲音從天空中響起:
「狠心?剛纔是誰用艾布納和他的終末炸了我一次?」
他落下來,站在廣場的另一邊,慢慢的活動着手腳和肩頸,口中懶洋洋地說道:
「瓊,我要把你捏成肉泥,今晚整個家族的人都能喫到你的肉。」
主母臉上楚楚可憐的神情消失。
她發出一聲長長的哂笑,搖頭道:「西昂啊西昂,你以爲鎖住空間,我就無法離開這裏,回我自己原本的家族?」
西昂淡淡地說:
「你捨得走嗎?不,你經營了這麼多年,現在想得到我手,上的人俑鍛造法----況且你就這麼迴歸你的家族,卻什麼也沒帶回去,你的下場會生不如死,不是嗎?」
主母臉上的笑意消失了。
不。
不是想得到你手上的人俑鍛造法,而是得到艾利安手上更高級的人俑鍛造法。
還有人皇真傳。
--這纔是我尚未離去的原因。
可是....艾利安去哪裏了?
如果他不出現,單憑我一個人是無法戰勝西昂的,我只能捨棄這些,拿着中級人俑鍛造法回去。
--這也是-份沉甸甸的收穫。
主母左顧右盼,不見艾利安出現,而對面的西昂已經開始擡起雙手。
他要展開他的「終末」了!
不行。
完全打不過他。
走吧!
主母暗歎一-聲就準備離去。
正在這時,她耳邊忽然響起一道男聲:
「我們兩個一起殺了他。」
主母神情一動,正要說話,忽見一陣迷霧涌來,籠罩在自己身上。
下一瞬。
對面的西昂露出迷惘之色。
西昂停住手上的動作,忍不住東張西望,口中猶疑地問:
「瓊?你真的跑了?」
主母怔住。
這是怎麼回事?
武小德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他看不見你了,更聽不見你的任何動靜,瓊。」
「這種迷霧乃是人皇傳承中頂級的隱蔽手段,現在你覺得我們能跟他打一場麼?」
主母幾乎不敢相信,試着走出一段距離,左躲右閃,迅速靠近家主。
--西昂真的沒有任何反應!
那迷霧纏繞在身上,竟然真的讓他根本無法看見自己!
這就是人皇的傳承麼.....
主母心中忽然騰起一-團熊熊怒焰。
他看不見我了。
看不見了啊!
這麼多年被他折磨凌辱,只爲了獲得熵末家族的一切,如今終於有了真正的希望。
主母深吸一口氣,雙手緩緩沒入虛空之中,用力朝外面拖動着什麼。
足足花費了兩息,那件東西才被她取出來。
「我最大的弱點就是取‘終末,很慢,艾利安,你幫上了大忙。」
那是兩條身體盤結在-起的紫色長蛇,它們扭曲的身體在弓幹上形成供人抓握的把手,兩顆蛇頭各
朝-邊延伸,作爲弓末咬住弓弦。
武小德躲在一邊,看得不禁心頭一-跳。
很少見到武器類的終末啊。
卻不知主母這柄弓的威力究竟如何,能不能一舉幹掉家主。
只見主母緩緩拉開弓弦--
幾乎是同一時刻,長弓上方數米的虛空中,浮現出一顆巨大的眼球。
這顆眼球也是奇異,在它的眼白部分,生長着數不盡的小眼球,而它那巨大的瞳孔如同看不到底的深淵,裏面傳來數不盡的竊竊私語聲。
--終末之弓.哀泣之淵的咒鳴者!
「西昂,你的戰甲已經被炸燬了,現在讓我看看你還剩多少實力。」
主母說着,用力將弓弦拉滿。
霎時間。
那飄浮在半空的眼球死死盯住了家主。
「瓊?你真的走了?」
家主西昂開口喊道。
弓弦一鬆---
箭矢一閃而過,刺入家主的胸口。
「咒弓!」
家主西昂怒喝道。
他雙手再次合在一起,展開了自己的終末。
「你沒機會了!」主母放聲尖笑。
半空中那顆巨大的眼球之中,瞳孔猛然張開,無盡深淵覆蓋了整顆眼球。
無形的嚎叫聲化作音波,直接摧毀了西昂的整個身軀,將他身上所有血肉全部吸進了那眼球的瞳孔深淵之中。
西昂只剩下一顆腦袋還在半空旋轉。
「結束了!」
主母厲喝一聲,再次拉動弓弦。
轟隆隆隆--
大地劇烈震動,日月昏暗無光。
地底下冒起一座高達兩百多米的孤峯,擋住了主母的視線。
這是一座十分奇怪的山峯,長滿了黑毛,看不清山上究竟有什麼東西。
西昂的頭顱輕輕落在山峯頂上。
一個無頭的骷髏架子從地下鑽出來,將西昂的頭顱撿起,安在自己脖頸上。
西昂微閉的雙目睜開,順便活動了下這具新的骸骨之軀。
「甲。」
他吐出一個字。
山上冒出來密密麻麻的手,各持一件戰甲的構件,爲他穿戴整齊。
「兵。」
西昂又吐出一個字。
各種兵器悄然出現,被手託舉着,陳列在他面前,任由他挑選。
他伸出骨手,抓住了一柄長刀。
「瓊,你有多少年沒用過那張弓了?你的技巧生疏了。
西昂開口道。
迷霧中。
武小德看得呆在原地。
--只剩一顆頭顱也能活?
他望向主母,只見主母渾身顫抖不止,臉上浮現出恐懼之意。
「終於見到了這個「終末,....想不到它真的存在.....」
她低聲喃喃道。
山峯上,西昂俯瞰着下方的廣場,開口道:
「瓊,雖然我看不到你,但我感受到了你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