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武德充沛 >第五百四十五章 下場
    夢境之城。

    血稚站在街道中央,感興趣地打量四周。

    一個木盒突然出現在她面前,飛快打開,露出裏面的一張信紙。

    “深淵公爵手上有一張‘輝煌聖芒’,你先與他虛以爲蛇,然後想辦法把這張卡牌弄到手,這是命令。”

    信紙上散發出因果律的氣息。

    ——這是武小德的命令!

    血稚眉頭皺了皺。

    這傢伙還真把自己當成奴隸使喚了。

    “知道了,滾吧。”

    她沒好氣地衝着木盒說道。

    木盒朝虛空一跳,就不見了。

    血稚站在原地咬了咬牙。

    該死。

    到底要怎麼獲得自由?

    必須儘快想出來一個主意,讓那個小子被自己救一次。

    她正暗自琢磨,忽然心有所感,擡頭朝街道對面望去。

    只見四周的人全都不見了。

    街道對面站着一名穿着燕尾服的優雅男子,身邊還跟着一顆漂浮的頭顱。

    “禁忌的物種……你爲什麼來這裏?”

    男人問道。

    血稚眉頭跳了跳,站在原地恭敬行禮道:

    “公爵大人,我將代表我家主人達維爾,暫時配合您的行動,直到明天早上。”

    “啊……我能搞到修普諾斯的頭顱當僕從,已經覺得很有派頭了,想不到達維爾也搞到了一個了不起的東西當僕從。”

    深淵男爵感興趣地說道。

    血稚攥緊拳頭,尖利的指甲刺入手掌。

    他說……

    了不起的東西。

    見鬼。

    若不是打不贏他,自己一定要活撕了他!

    “現在其實也沒什麼事,你可以去城中最高的大廈頂樓等着,如果有事我會吩咐。”

    深淵公爵懶洋洋地說。

    “是,您的意志一定會得到執行。”血稚恭聲道。

    她轉身朝那座大廈走去。

    深淵公爵站在原地想了數息,忽然又開口道:

    “我的意志一定會得到執行麼?”

    ——還不算太笨!

    血稚轉過身,微笑道:“當然,這是我家大人的命令。”

    “那麼,告訴我,達維爾的那條龍怎麼樣了。”深淵公爵道。

    “這需要一點報酬,公爵閣下。”血稚道。

    “你是達維爾的手下,卻想找我要報酬,只爲了出賣他?”深淵公爵道。

    “您有自己關心的利益,不必在乎我的想法,不是嗎?”血稚道。

    深淵公爵冷笑着打了個響指。

    虛空頓時浮現出重重光影,凝聚成剛纔的場景,把兩人的對話重複了一遍。

    ——這就是背叛的證據了。

    深淵公爵的雙瞳化作徹底的黑色,嘴巴里卻吐出血色的長舌,獰笑道:

    “說吧,那條龍到底怎麼樣了——如果不說,我先殺了你,再把你的屍體給你主人。”

    血稚僵住。

    ——怎麼會變成這樣?

    對方明明可以從自己這裏交換到情報,只用支付一點小小的報酬,比如給自己製造一個機會救武小德。

    可是對方選擇逼自己說。

    “非常遺憾,您這樣的態度我不會說的。”血稚道。

    “背叛主人的垃圾,你勾起了我的殺戮慾望,現在去死吧。”深淵公爵道。

    世界突然化作渾濁的漆黑之色。

    一切都無法被感知。

    血稚只覺得脖頸一疼,然後就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下一瞬。

    世界又恢復正常。

    她看到自己的屍體倒在地上,而自己正被深淵公爵擰着頭髮,隨意的插在路旁的尖刺型路燈上。

    “你有最後一次機會告訴我,那條龍怎樣了。”

    深淵公爵捏着她的人頭,沉聲說道。

    血稚看見自己的無頭屍體被一羣燃燒着烈焰的怪物撕扯着,散落一地。

    深淵公爵繼續說下去:

    “我知道你是不死的,但我有一萬種方法折磨你。”

    “在明天到來之前,在你的主人回來之前,我會讓你感受到世間的億萬種痛苦……”

    “除非你告訴我,那條龍的下場。”

    他伸出手,將一朵烈焰放在血稚的頭下面,不斷的炙烤着。

    血稚疼到了極致,死死咬住牙,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直到某一刻——

    “那條龍覺醒了。”

    她終於忍不住說道。

    深淵公爵嘴角扯起一個弧度,微微低下頭,看着她那充滿哀求的雙眼。

    “你這種垃圾東西,給我當舔鞋底的奴才,我都嫌髒。”

    他看着她,將那朵火直接塞進她的嘴裏,得意地繼續說道:

    “繼續感受痛楚吧,折磨你只是我的一點小小興致。”

    血稚感覺自己被對方抓着頭髮提了起來。

    “或許你以爲說了那條龍的事,我就會放過你?”

    “不。”

    “修普諾斯,給我肢解了她,然後把她的一切做成標本,浸泡在邪能酸漿裏——”

    “她是不死的,哈哈哈哈,晚點我要看看這種不死的東西是如何享受那種痛苦。”

    “所以把她的臉剝下來,單獨做一個標本,等我來看。”

    那顆漂浮的頭顱恭聲道:“是,主人。”

    血稚感受着無盡的痛楚,看着對方滿臉的暴虐,心頭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過去的一幕幕。

    ——自己誕生於衆神的屍體之上。

    囚禁在劫魔們的青銅之門裏。

    無數年後。

    那個少年帶自己離開了那個只有無盡絕望的地方。

    再然後……

    每一天都過的平平淡淡。

    要麼是跟沈飛雪研究怎麼炒菜做飯,要麼是呆在吧檯後面,隨意的喝點小酒,看着外面湛藍的天空,看着那風吹過黃沙。

    少年很少使喚自己。

    自己可以隨心所欲的做任何事。

    直到——

    自己不斷想辦法背叛他。

    比如此刻。

    ——一陣超越極限的痛楚傳來。

    血稚再也無法思考任何事情——

    接下來的每一秒都是超越極限的痛楚,漫長得如同永恆,令她的思維支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