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生鏽的鐵籠子困住了它。
武小德站在它的頭頂朝遠處望去。
黑暗深處,更有千奇百怪的神祇石雕,全部散發出極其強烈的力量波動,讓人心中升起無盡的崇敬之情。
然而所有的神祇石雕,全部都被鐵籠子困住,靜靜的漂浮在虛空之中。
黑暗。死寂。冰冷。
武小德強自鎮定,傳音道:
“血稚,你不是來晉級的麼?你的考驗是什麼?”
血稚指着不遠處另一座鐵籠,迴應道:
“我需要去那裏,進入石雕的內部。”
武小德順着她指的方向望去。
只見那座巨型鐵籠裏,有着一座石質的神廟,半掩着門,看不清廟中有什麼。
“去幹什麼?”武小德不解道。
“不知道,總之這件事極其兇險,但如果我想晉級,就必須去。”血稚道。
“原來如此。”武小德抱着雙臂陷入沉思。
“還有一件事——小武哥,我已經是邪物了,你怕我嗎?你不會害我吧。”
血稚怯怯地說,目光中卻有審視之意。
“怕你?我怕個球!”武小德瞪她一眼,冷笑道:“你真以爲自己邪化了,就邪門起來了?”
這丫頭實在天真爛漫,命又苦,又沒有手段,做事過於理想化,到處被人拿捏,要不是自己罩她,現在還在血獄裏受苦。
——她居然還以爲自己怕她。
腦子灌水了?
或者說——
她以爲能當自己姐姐?
做夢!
這種水準,頂多當個妹妹。
武小德隨意揉了揉她滿頭的雪色長髮,喝她一聲:
“少給我瞎想,好好做事,不然最後還得我來救你。”
血稚一愣,也回憶起自己漫長的受苦受難過程。
從一開始自己就是被他救的。
自己幾次想要翻盤,下場都無比淒涼。
——是啊。
小武哥怕個球。
反倒是自己——
唉,不說了,都是淚。
血稚環顧四周。
黑暗中充滿了未知的危險,自己渾身寒毛都豎起來了。
但是小武哥卻一副興奮模樣,彷彿是來遊園的。
——是的,他是主動要來這裏的。
完全不能比。
唉。唉。
算了,自己真的只能依靠他。
不然連一丁點安生日子都過不了,一會兒遇到危險,恐怕又得完蛋。
血稚心態調整過來,抓着他的手,又是緊張又是害怕地說:
“小武哥,遇到危險你要救我。”
——也許她沒意識到,從這一刻開始,她才放下防備,真正的把武小德當成了倚靠。
武小德想了想,忽然摸出永恆守護之繩,系在血稚腰間。
他把繩子的功能解釋了一遍,說道:
“去吧,遇到危險就使勁扯它,我會拉你回來。”
“好!”
血稚感激的看他一眼,輕輕躍起,朝着那神廟去了。
武小德站在原地。
等到血稚進入神廟,他的表情忽然生動起來。
“早就想試試了……”
只見他一抹指環,取出一個小馬紮,放在屁股底下。
他舒舒服服的坐下去,又取了一根長竿子,將永恆守護之繩系在竿子上。
然後泡了茶。
點了煙。
摸出手機,開始放一段相聲。
——反正有“凡庸”在發揮作用,別的邪物看到自己,大概只會當自己是個普通的S級邪魔。
沒人打擾。
“現在總算理解垂釣的情趣了,只希望血稚能給我釣個大的出來。”
武小德搓着手,有些期待地喃喃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