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自己也出去了,而且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可是爲什麼毫髮無損地回來了?
“那會是什麼原因觸發了死亡條件呢……”陸燼喃喃自語道。
安燃低頭沉思,忽然好像想起了什麼。
他擼開袖口,果然,自己手腕內側那個紅色的福袋小標記消失了。
上播前她從商城她兌換了一個一次性的好運氣福袋。
這個道具有意思,兌換成功之後,就在她的手腕上顯現出一個指甲大小的紅色印記。
昨晚睡覺之前她還看到過,然而此刻,那紅色福袋印記,消失不見了。
“它幫我躲過了一次致命的危險?”安燃看着陸燼問道。
陸燼握起女孩的手腕看了看,眉心越擰越緊。
“這麼說,你分析得沒錯。晚上出去,確實是個禁忌!”安燃有些興奮,而陸燼的臉色卻沉了下來。
“燃燃,昨晚爲什麼一個人出去?”他的語氣中染着急切同時似乎還帶着點輕責的意味。
安燃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昨夜做了一件多麼危險的事情。
“我睡不着,就想出去透透氣。”她心虛地解釋道。
陸燼兩道俊眉緊鎖:“燃燃,以後夜裏絕對不可以一個人離開。如果有什麼情況就叫醒我,不許自己單獨行動,聽到沒有?”
陸燼此刻心裏一陣陣後怕。
如果她沒有恰好兌換了好運福袋,那麼恐怕此刻他已經失去她了。
他心裏深處傳來一陣戰慄,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起來。
安燃趕緊點頭,像個犯了錯誤的孩子似的,微微垂眸,說:“我知道了,以後不會了……”
陸燼察覺到自己的態度可能過激了,呼了一口氣,然後伸手輕輕地把安燃摟進了懷裏,在耳邊輕語。
“燃燃,一切都要小心知道嗎?”
安燃把頭埋在陸燼肩膀上,用力點了點。
陸燼雙手又稍稍用力,把懷裏的人摟得緊緊地,彷彿怕對方會溜掉似的,不願鬆開。
直到門口傳來了敲門聲,邵文婕的大嗓門又嚷嚷了起來:“夥伴們出來喫早飯嘍!”
安燃這才從陸燼懷裏掙出來,理了理頭髮。
“對了,現在基本確定了你的猜測,要不要給他們提個醒?”她問道。
陸燼點了點頭,說:“也好”。
幾分鐘之後,大家在小餐廳見面。
餐廳裏照例早已擺放好了自助早餐,花式繁多,種類齊全。但是大家似乎都沒什麼胃口,除了陸燼和紋身哥。
不管周圍情況多麼詭異駭人,陸燼的食慾總能不受影響。
把自己的餐盤裝得滿滿當當,還給安燃轉了一盤,然後坐下來,不緊不慢地品嚐着美食。
紋身哥好像也很淡定,自顧自地喫着自己盤子裏的東西。早上兩個慘死的人彷彿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心情。
安燃看了看其他三個人。
林勵楠臉色灰白,身子微微哆嗦着。
許家成神色抑鬱,臉沉得厲害。
而李茗麗看上去有些焦躁,眉頭皺得緊緊的。
安燃開口:“剛纔我和陸燼分析了一下,覺得關鍵詞的意思是,午夜十二點之後,百鬼現形。”
安燃沒有提及自己福袋用完的細節。
“目前看來是這樣,所以大家今晚千萬不要再出屋子。”
聽她說完,林勵楠已經嚇得脫了相,雖然她沒敢近距離去看那兩具屍體,但是單聽聽李茗麗說,就已經快要真魂出竅了。
“只要晚上不出去……就不會死嗎?”他哆哆嗦嗦地問道。
安燃剛想開口安慰她幾句,一旁正往嘴裏塞東西的紋身哥接話了。
“嘁,真的假的還不一定呢!分析關鍵詞,哪有那麼簡單,別被忽悠了!”
安燃立刻來氣,剛要開懟,陸燼說話了。
“信不信在你。或者你也可以今晚出來逛逛,如果沒死,倒是可以幫大家排除一種可能性。”
他聲音淡淡的,一邊說着,一邊切開一塊牛排。
牛排裏粉紅色的血水滲出來,襯着他那張冷冰冰的俊臉,散發出一種令人心裏發毛的寒意。
紋身哥嘴角微微抽了抽,沒再說話。
許家成嘆了口氣,說:“昨天下的那個支線任務太刁鑽了。誰把他倆閹割了,這怎麼查呢?”
“這個任務……”李茗麗嘆了口氣,“毫無頭緒啊!”
這時候,隨着一陣腳步聲,邵文婕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
“夥伴們,正好大家都在哈!”她笑呵呵地說。
目光雖然逡巡了一圈,但是對於少了兩個人完全視而不見。
“夥伴們,等會兒咱們去佈置新人那邊的房間。把基礎衛生清整一下,再把東西該貼的貼上,該掛的掛上,保證讓屋子煥然一新!”
大家點點頭,跟着邵文婕走出了小餐廳。
走到主家的木屋腳下,邵文婕照例喊了一聲,跟老顧先生打了個招呼。
“東西都放在化妝間了。”邵文婕說着帶頭朝前面走。
一切都和昨天來的時候驚人地相似。
第一間雙胞胎的房間,依舊關着門。
第二間是楚夕月的屋子,走到門口,就聞到一股濃重的檀香味道,甚至有點刺鼻。
和昨天一樣,她正坐在畫凳上畫畫。
看起來今天她創作的狀態很不錯,臉上戴着欣喜之色,神情專注,畫紙上的內容已經初見雛形。
不過這幅畫的畫風十分詭異。
畫上是一個女人,脖子被誇張地拉得老長,兩隻眼睛突兀地瞪着。
她的衣着暴露,上衣敞口很大,下身看不出穿的是什麼,包裹着肚子,露出兩條百花花的大腿。
畫面背景是雜亂的暗紅色,色調非常濃重。雖然只是半成品,但整幅畫看上去給人一種詭異又壓抑的不適感。
看着這幅畫,陸燼輕輕捏了捏下巴。
他拉着安燃故意落在隊伍後面,然後用下巴一指,示意他往裏看。
“燃燃,這幅畫你見過嗎?”他把聲音壓到最低。
安燃往畫上看了幾眼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小聲說:“這個還是半成品,好像在哪裏見過,但是實在想不起來了。她爲什麼要畫這種恐怖的東西?”
陸燼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