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着,目光投向了陸燼和安燃。
安燃微微皺眉。
這傢伙不是一直嚷嚷着生活太平淡,想要找刺激嗎?
刺激真的來了,卻嚇成這個樣子。
典型的葉公好龍啊!
她忽然意識到,如此看來,李小建也是個命不久矣之人?會不會和他之前的暈倒有關係?
這時候,狼尾男抓了抓頭髮,問道:“生哥,關鍵詞是幹啥的?”
方洪生擺弄了一下桌上的象牙筷子,說道:“就是關係到這一場直播的一個規則。可能是觸發死亡的條件,也可能是保命條件。”
狼尾男又問:“那,‘瓜田李下’,又是啥意思?”
“這個成語都沒聽說過?”一個染着一頭火紅頭髮的小個子男人說了一句。
狼尾男眼睛一瞪:“哥們初中沒畢業就進廠打螺絲了,咋滴,不行啊?”
紅毛不說話了。
留着齊劉海的那個女孩說道,“這個成語,是從‘瓜田不納履,李下不整冠’引申來的。”
“說的是走在瓜田裏不低頭提鞋,走在李樹下不整理帽子,以防被別人誤會,簡單說就是避嫌的意思。”
一個留着小平頭的男人問道:“成語誰都知道,但是它想告訴我們什麼呢?”
方洪生搖搖頭:“至於怎麼理解,現在還不好說。”
他說着,看了看對面那個一直一句話都不說的大叔。
“老哥,你是老手?直播過幾次了?”
大叔伸手,比劃了一個“3”。
方洪生皺起了眉頭:“跟你說話呢,怎麼不能吱一聲啊?”
大叔看了看方洪生,又看了看周圍的人,指了指自己的嘴:“阿巴阿巴……”
大家這才明白了。
方洪生輕嗤了一聲:“原來是個啞巴!”
這時候,隨着一陣輕輕的腳步聲,管家帶着一個女傭,推着一輛金燦燦的小餐車走了進來。
“抱歉讓大家久等了。”他一邊說着,一邊指揮着女傭把餐車裏的餐品端上桌子。
餐點非常精緻,點心、水果、堅果、氣泡甜酒,應有盡有。
“客人請隨便喫一些吧!”管家說完,轉身退了出去。
看到桌上五顏六色的美食,人們的心情總算是稍稍放鬆了一些。
齊劉海女孩問方洪生:“生哥,這裏的東西能喫嗎?”
方洪生點頭:“能喫,不然咱們不都得餓死了!”
李小建用胳膊肘懟了對陸燼:“兄弟,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看起來,比起方洪生,李小建還是更願意相信陸燼。
陸燼點點頭,拿了一個巧克力紙杯蛋糕遞給安燃。
對面的方洪生看了看陸燼,又瞟了瞟安燃,臉色有些不高興。
大家慢慢放開了些,各自喫着餐點,互相做起了自我介紹。
安燃旁邊的短髮女孩叫丁靈靈,是個純新手。她的性格有些大大咧咧的,狀態還好,
狼尾男叫李斌,從言談舉止就能看出,是個不務正業只知道打架和打遊戲的小混子。
大家喫得差不多的時候,管家又帶着女傭走了進來。
陸燼順着話頭問道:“麗思小姐的成人禮,在哪一天?”
管家頓了頓,手裏的動作沒停,繼續把餐碟放進餐車,說道:“具體時間,還沒有定下來。”
方洪生盯着陸燼看了看。
從他問的這個問題,他就知道,對方一定是個老手。
女傭推着餐車走出去之後,管家面無表情地看着衆人:“好了,我帶各位客人去花園。”
所有人跟在管家身後,出了小餐廳。
走出一樓大廳的門,來到院子裏。
這裏依舊是一片暗紅色的世界。
令人倍感壓抑,好像呼吸都不暢快了。
遠處藍天上金燦燦的陽光並不能照過來一絲一縷,使得外面的晴空萬里彷彿變成了一幅僵硬毫無生氣的背景圖畫一般。
在這樣的環境中,新手肯定會感覺很崩潰。
安燃看了看身旁的李小建。
果然,他和其他幾個新手一樣,神色異常緊張,腦袋不停地左看右看。
古堡佔地面積很大,院子裏,單花園就又一個籃球場那麼大。
裏面花草叢叢簇簇,修剪得整整齊齊。
管家帶着一衆人走到花園深處。
這裏盛開着一大片嬌豔的玫瑰花。
管家停下腳步,伸手一指:“請客人們把這裏的玫瑰花剪下來,放在籃子裏。差不多裝滿一籃子就可以了。”
接着,他給每人發了一個小竹籃,還有橡膠手套和剪刀。
管家離開之後,方洪生吆喝道:“那咱們就趕緊幹活吧!”
安燃靠近陸燼,說道:“管家剛纔的話裏,好像沒有隱藏的要求。”
陸燼點點頭:“摘花就行了,小心別扎破了手。”
大家開始摘玫瑰。
李小建寸步不離陸燼和安燃身旁。
那個叫丁靈靈的女孩也一直跟在安燃身旁。
安燃垮着小竹籃,一手捏着花枝,一手用剪刀剪下來,放進籃子裏。
她幹得認真,額角上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人比花嬌,她自己就像一朵帶着朝露的嬌豔玫瑰一般。
陸燼看着,不知自地笑了。
安燃身旁的丁靈靈湊近了低聲和她聊天:“安燃,你這是第幾次直播了?”
安燃沒隱瞞:“第五次了。”
丁靈靈立刻瞪大了眼睛:“哇,大佬啊!膜拜膜拜!”
她說着,又瞟了瞟身後遠處的方洪生:“哎,你小心點,我覺得那個生哥看你的眼神有點不對勁。”
安燃點點頭:“嗯,那個人確實討厭。”
半個多小時之後,衆人的小竹籃裏差不多都已經裝滿了。
順着原路回到了一樓大廳。
管家站在門口,讓大家把籃子放下之後,說道:“客人們休息一下,晚餐馬上就開始了。”
說着,他帶頭走上了樓梯:“客人們的房間在三樓,伯爵夫人和麗思小姐的房間在四樓。大家注意,頂樓是不對客人開放的,千萬不要上去。”
“我帶各位到你們的房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