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找到了一戶正在拾掇房子的村民。
聽說對方想要點石灰,憨厚的男主人點頭答應。
這時候旁邊的女人有點不樂意,懟了懟男人的胳膊,說:“咱們這石灰也不富裕啊!還不知道夠不夠呢!”
安燃明白,女人是不想給。
她想了想,然後從兜裏掏出一瓶香水遞過去:“大嫂,我們不白要你的,這個,送給你算個心意好不好?”
女人接過香水瓶子,打開聞了聞,立刻笑逐顏開:“哎呀,真好聞!行行,不就是一點石灰嘛,好說好說!”
安燃拎着小半桶石灰從村民家出來,鬆了口氣。
想想那瓶能夠隱藏自己氣味的香水價值500積分,她有點心疼。不過弄到了石灰,也算是物有所值吧!
她吹響了金色的小哨子,不一會兒,孫大偉就帶着蔣睿兩人跑了過來。
大家回到穀倉,往桶裏倒上了水。
安燃又走到韓闖牀邊,從他的枕頭低下,翻出了剩下的半包煙。
她抽出一根,撕去紙皮,取出菸絲,慢慢地碾碎,放進了石灰水裏。
“好了,我們現在就去給大桑樹除害!”安燃說道。
蔣睿拎起水桶,一行五人直奔村西頭而去。
當一桶石灰菸絲水澆進了大桑樹周圍的土壤裏之後,安燃明顯感覺腳下的土地傳來了一陣輕微的顫動。
“啊!”羊毛卷沒防備,嚇了一跳。
安燃低頭看,就見此刻周圍的泥土中好像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一般。
“往後退!”她喊了一聲。
五個人都退到了距離大樹更遠的地方。
只見地面緩緩開裂,裂成了很多細碎的小塊,如同地底板塊斷裂,彷彿下一秒就會有岩漿噴涌而出一般。
地面震顫了好一陣,才終於慢慢平靜了下來。
此刻,忽然聽到從樹幹上傳來了一聲淒厲尖銳的熟悉嘶鳴聲。
是那個小屍嬰的聲音。
緊接着一道白色的影子在樹冠上一閃,很快變成了一股灰煙,飄散在了風裏。
隨即,大桑樹的葉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了顏色。
之前那種詭異的油亮濃綠黯淡了下來,變得和普通樹葉沒有任何分別了。
【叮——恭喜主播完成支線任務。分數統計將於稍後發送!】
大家終於都鬆了一口氣。
上午十點,五個羣演又來到拍攝現場。
按照導演的要求,把自己無關緊要的小角色演完了。
下午的時候,導演說再趕趕工,今晚就能把外景戲全部拍完。
五個人忙前忙後地串場、幫着搬東西、清理場地等等。
終於在月上枝頭的時候,導演一聲“cut”結束了全部拍攝。
“我宣佈,《荒村詭事》殺青!”張導說着,帶頭鼓起掌來。
周圍的所有人也都鼓掌祝賀。
而五個主播的掌聲裏,包涵了太多複雜的情緒。
鬥陰app直播間裏也響起了歡呼聲。
【我燃姐可太不易了!我說她是全場最佳,沒人反對吧?】
【雖然但是,老子頭一次被一個女主播圈粉!安燃真特麼威武,我以後就是她頭號鐵粉!】
【老韓死在黎明前的黑暗裏,有點可惜了。】
【追了老韓三場了。這哥們特仗義!暴風哭泣.ing!本人已死,有事燒紙!】
他說完,又湊近了些,壓低聲音:“你有沒有陸燼姑娘的聯繫方式啊?我,挺想見見她的!”
安燃:“……”
這可難住她了!
“孫大哥,陸燼她最近都不在國內,恐怕見不到。”她趕緊扯了個謊。
孫大偉聽完似乎有點失望:“哦,那行!那,方便的話,你替我問候她一下吧!”
安燃連連點頭。
蔣睿、李子峯和羊毛卷三人朝着安燃和孫大偉一起鞠躬。
“謝謝你們!”蔣睿說道,“二位大佬!要不是你們,我們恐怕……”
孫大偉拍了拍蔣睿的肩膀:“沒事兄弟,咱們都加油!”
這時候,系統提示音響起。
【恭喜主播完成本次直播!撒花.jpg】
【您將於十秒鐘之後正式下播,下次直播再見!麼麼噠.jpg】
接下來,屏幕上出現了系統倒計時。
“大家保重!”
“保重!”
“……”
秦安安意識逐漸回籠的時候,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燃燃,燃燃……”
安燃睜開眼,便看到了陸燼俊逸的臉龐。
她笑了。
“你怎麼知道我下播了?”她的聲音很輕,有些無力,但很歡快。
陸燼笑了,在她額頭上輕輕親了一下。
“當你的眼動特別快速頻繁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快醒過來了。”
安燃點點頭。
窩在他懷裏,不想起來。
“這一場怎麼樣?”他問道。
安燃:“還好吧!就是強度有點高。而且……”
她想起了死去的韓闖。
眸色一黯:“有一位很好的隊友,沒能堅持到下播!”
陸燼輕輕摸了摸女孩的頭髮:“是啊,這種事情是挺讓人難受的。”
沉默了一會兒。
安燃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你猜我碰到誰了?”
陸燼:“哦?又碰到熟人了?”
安燃“嗯”了一聲:“你還記得在江北大學育華堂那一場嗎?領隊的孫大偉,孫大哥。”
陸燼點點頭:“哦,那人不錯。”
安燃抿着嘴脣笑了:“孫大哥說很想你,找我要你的聯繫方式,說想見見你呢!”
陸燼一臉疑惑,愣怔了片刻纔想起來,也笑了:“你給她電話了?”
安燃搖頭:“當然沒有啊!”
陸燼笑着說:“下次如果有機會見到他,我得和他解釋清楚。”
“是啊,別害得人家得了相思病!”安燃一臉壞笑。
陸燼頂了頂她的頭:“淘氣……”
……
第二天,陸燼來到辦公室,翻開了委託人溫老伯的案卷。
他仔細地翻着看了看,做了些標記,然後叫來唐四海。
“今天晚上,咱們去青松殯儀館轉轉。”
唐四海:“……”
大晚上的,去殯儀館轉轉?
“老大,一定要晚上去嗎?”唐四海抓了抓頭髮,“我是說,怪瘮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