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楠點點頭。
見安燃兩人朝船艙走去,有幾個人也跟着走過去。
大波浪則帶着猥瑣男上了樓梯。
船艙裏一片安靜,不像有人的樣子。
安燃和喬楠幾個人走進了大廳。
大廳裏,大理石花磚的地面光可鑑人,頭頂正中是穹頂設計,巨大的水晶燈散發出柔和的光暈。
一側有碩大的冷餐檯和酒塔,演歌臺上方吊着五彩射燈和亮白的聚光燈,旋轉樓梯上鋪着波斯地毯,通往二樓。
這裏的一切都彰顯着這艘郵輪的豪華氣派。
但依然沒有發現一個人。
“這裏,只有窩們蜇些人嗎?”大鼻子老外問道。
安燃搖搖頭:“不應該,如果沒有NPC,直播很難推動下去。”
“那他們都在哪兒?”老外又問。
“我也不清楚。”安燃答道,“等等再看吧!”
老外點點頭,伸出一隻手:“窩叫尼克,很高星認識尼!”
安燃沒有握手,只是禮貌地點點頭:“你好。我叫安燃。”
這時候,穿中山裝的男人帶着旁邊的女人走了過來。
男人看了看安燃和喬楠,主動自我介紹:“我叫秦勇,這位是我愛人,裴英。”
尼克很熱情地握住了秦勇的手,又用怪味漢語把自己介紹了一遍。
安燃和喬楠也做了自我介紹。
“我們到前面客房去看看吧!”喬楠提議。
安燃點點頭。
幾個人穿過大廳朝客房區走去。
而這裏也是一片安靜。走廊裏靜得針落可聞,看起來絕對不像有人的樣子。
在這一層轉了一圈,一無所獲。
幾個人又回到了大廳。
這時候,甲板上傳來了一陣吵鬧的聲音。
大家趕緊跑出大廳來到甲板上。
此刻,幾個主播都聚集在船尾,指指點點地朝着大海上的某個方向看過去。
走到近前,順着衆人指的方向,安燃看到,前方很遠處的海面上,出現了一個綠色的小圓點。
應該是一座小島,被綠色的植被覆蓋着,遠遠看去,一片蔥綠。
“芳姐,你說那會不會是綠松石島?”猥瑣男看了看身旁的大波浪,問道。
叫芳姐的女人臉上還是一片冷淡,沒有什麼表情:“不確定。”
這時候,那個邋里邋遢的男人看了看那旁邊的人,問道:“咱們這些人裏,有會開船的嗎?”
周圍有的人搖搖頭,有的沒有迴應。
“艹,咱們都不會開船,怎麼到島上去?”邋遢男皺着眉頭說道,“這特麼狗日的直播,簡直是想玩死咱們!”
雙胞胎姐妹似乎對於邋遢大叔的粗野十分厭惡,不約而同地瞥了他一眼。
邋遢男又低頭看了看水面,又說:“誒,不過洋流的方向就是流向那小島的方向。所以就算柴電機不發動,這船順水漂的話,有一天的時間也能漂到島上。”
聽到他這番話,周圍有幾個人稍稍鬆了一口氣。
大家議論着,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天邊的紅日慢慢地退到了海平線之下,最後一縷暗紅色的暖光也消失了。
緊接着,從船艙裏傳來了人們說笑嬉鬧的聲音,還有悠揚的樂曲聲。
所有主播都驚了一下。
尼克瞪大了那雙藍眼睛:“身麼情況?”
這時候,隨着一陣輕快的腳步聲,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從甲板那頭走了過來。
他身着板正的深藍色制服,看起來是郵輪乘務員。
男人笑容可掬地走了過來,手裏端着一個精緻的托盤。上面有幾個盛滿酒的水晶高腳杯,旁邊還整整齊齊地擺放着五把鑰匙。
“大家需要喝一杯嗎?”他客氣地問道。
見沒有人應聲,他又說:“空餘客房的鑰匙在這裏,諸位可以自選。兩人一間。”
安燃看了看五把鑰匙,從其中拿了一把。
雙胞胎住一間,秦勇和他妻子住一間,芳姐和她的肉鏢住一間,尼克只能跟邋遢男住一間。
大家各自拿了鑰匙,海乘小哥哥禮貌地躬了躬身:“大廳裏已經開始演節目了,你們不去熱鬧一下嗎?”
說完,他又微微鞠躬,轉身走了。
安燃看了看喬楠:“那咱們就進去看看吧!”
“好!”喬楠點點頭。
說着,兩人朝大廳走去。
芳姐帶着猥瑣男也跟着走過去。
“你跟緊我,不該說的別說,不該乾的別幹!”她的語氣裏沒有一絲情感,儼然就是一個莫得感情的做任務機器。
猥瑣男連連點頭:“好好!”
一行人走進大廳,頓時大喫一驚。
幾分鐘之前還空無一人的大廳裏,此刻竟然聚集了目測不少於三四百人。
豪華的大廳裏,一個個紅男綠女都面帶開心的笑容,一派歌舞昇平。
有的在自助餐區喝酒聊天,有的在舞池裏輕歌曼舞,有的坐在吧檯低下的卡座裏看臺上人表演。
純新手尼克更是被眼前的一切嚇得臉色更白:“安,蜇裏怎麼,怎麼會蜇樣?”
安燃抿了抿嘴脣:“直播的世界本來就是異空間,發生什麼都正常。你別慌,儘快適應!”
尼克艱難地嚥了口唾沫。
這時候,周圍正在座位上喝酒的幾個遊客看到了他們,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種難以名狀的神色。
他們面帶着意味深長的微笑,視線隨着他們而動。
喬楠心頭一顫,下意識地握住了安燃的手。
“安燃,他們爲什麼這麼看着咱們?”她壓低了聲音問。
安燃微微搖頭。?
這時候,那些客人端起酒杯,朝一衆主播舉了舉。
安燃擠出一絲笑容,微微點了點頭。
“我們去找房間吧!”她說道。
“好。”喬楠應道。
往前走,前面正在看演出的客人扭過頭來,也朝主播們微笑點頭。
再往前走,正在吧檯調酒的酒保也朝他們笑着揮手。
大廳的客人們都非常熱情,他們的視線隨着主播們緩緩移動,臉上始終掛着笑容。
但那笑容,不太正常。
一衆主播戰戰兢兢地往前走,終於走到了客房的走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