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楠手裏攥着電線的兩頭,叫罵起來:“來呀!你他媽有本事衝我來!王八蛋,看姑奶奶拿你做鐵板魷魚!”
那東西似乎是有所忌憚,停在半空中,兩下里就這麼僵持着。
一兩分鐘之後,那觸手慢慢朝後退出,縮到門口,最後退出了門去。
看着龐然怪物從眼前消失,喬楠輕輕地舒了口氣,趕緊跑過去扶起安燃。
安燃站起來,揉了揉差點被摔散架的胳膊腿兒。
“謝謝你,老喬!多虧了你,不然我恐怕已經被那東西吞進肚子裏了!”
她說着,看了看倒在一旁地上的那具殘缺的屍體。
喬楠看着安燃,笑了:“傻瓜,謝什麼!”
安燃摟了摟她的肩膀。又朝門口看了看:“你在這兒等着別動,我到門口看看!”
喬楠一把拉住她:“我和你一起去!”
安燃稍一猶豫,還是點了點頭。
兩人悄無聲息地走到門口。
終於看到了那怪物的全貌。
真的像是一隻巨大無比的章魚,但是它的觸手卻不止八條,而是遍佈全身。
它巨大的身子佔滿了整個走廊的空間。天花板上的吊燈被它一蹭,立刻粉碎。
它數不清的觸手把走廊兩側的門紛紛撞碎,然後把裏面的人拉出來,從觸手的頂端吸進去喫掉。
又快速蠕動着朝前面爬過去了。
這種恐怖的海洋生物兩人從來沒聽說過,如果說它來自地獄,倒是十分貼切。
此刻,走廊那一頭,芳姐和猥瑣男也在房間裏心驚膽戰地聽着外面的動靜。
當那巨大的撞擊聲從門上傳來的時候,饒是經歷過六次直播的老手芳姐也不能淡定了。
她一手握着大砍刀,一手攥着匕首。雖然有一長一短兩樣武器加持,但心跳還是不斷加速。
當門被撞飛,一條怪物觸手鑽進來的時候,芳姐頓時臉色慘白。
而旁邊的肉鏢猥瑣男更是嚇得魂兒都沒了,嚎叫着竄到房間最裏面,躲在了桌子下面。
芳姐揮起大砍刀,朝觸手砍了過來。
那東西雖然龐大但是靈活得很,往旁邊一閃便閃開了。
它一下子甩過來抽在芳姐腿上,把她甩出去老遠,砸在了牆上。把牆上的液晶屏砸得粉碎。
芳姐手裏的大砍刀飛了出去,但是匕首還在,又朝着撲過來的觸手揮舞起匕首來。
觸手左躲右閃,想攻擊但是不得下手。
片刻之後,它放棄了武力值不俗的芳姐,徑直朝房間裏面爬過去。觸手高高舉起,前端張開,準準落下,一下子吸住了猥瑣男的頭。
“啊——”猥瑣男的聲音只發出一半就聽不到了。
觸手把人舉起來,緩緩吞進去。
猥瑣男的胳膊腿奮力掙扎了一會兒,便一動不動了。
最後,那巨大的觸手把他整個身體都吞了下去。
看着猥瑣男在自己眼前被吞掉,倚在牆邊的芳姐被嚇傻了。
那觸手似乎是滿足了,緩緩移動,從房門退了出去。
同一時間,怪物的另外一隻觸手已經伸進了雙尼克和張濤的房間裏。
第一次上直播的尼克嚇得臉色通紅,豆大的汗珠從頭上冒出來。
張濤把亂蓬蓬的頭髮在腦後紮了個小揪,朝地上吐了一口:“怎麼辦?別慫,幹它奶奶的就完事!”
說着話,他攥着手裏僅有的匕首,朝那觸手刺了過去。
不過這種短小的兵器對於這個龐然大物來說,似乎沒有什麼殺傷力。
匕首扎進去,那觸手雖然喫痛,但是起不到傷害它的作用。
觸手用力一甩,想把人連同匕首一起甩出去。
沒想到張濤死死握着匕首,任憑觸手怎麼甩動,就是不鬆手。
他用自己身體的重力往下墜,手裏的匕首用力往裏刺。
“快,找東西砸它!”他朝一旁嚇傻的尼克喊道。
尼克如夢初醒,趕緊從旁邊的桌子上抓起一個玻璃菸灰缸,朝觸手狠狠砸過去。
菸灰缸分量不輕,那怪物觸手微微一縮。
尼克又拿起桌上所有能拿的東西,紛紛朝觸手砸過去。
暖水瓶、遙控器、酒瓶子、紙巾盒……
最後扔無可扔,尼克一咬牙一跺腳,生生把牆上的液晶屏電視機拔了下來。然後高高地舉過頭頂,用力朝那觸手扔過去。
由於被張濤拖着,動彈不自由,這一下子正好砸中了觸手上部。
液晶屏的足有三四十斤重,那觸手被砸這一下子,表皮立刻破了個洞。
黏糊糊的液體流了出來。
觸手立刻抽動了一下,迅速往回縮。
張濤這時候才把匕首拔了出來,那觸手好像害怕了似的,朝門口退去。
張濤見狀越戰越勇。
他掏出打火機扔向地上的一灘酒液。
那酒液立刻燃燒起來,火苗呼呼往上竄。
這下子那觸手被嚇住了,一下子縮了回去,不見了蹤跡。
張濤和尼克兩人對視了一眼,都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兩人累得快要虛脫了,癱坐在地上。
幾分鐘之後,走廊裏徹底安靜了。
夜,又恢復了之前的安寧靜謐……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走廊裏早早地就站了好幾個人。
安燃和喬楠也從房間出來了。
主播們聚攏到了一起。
走廊裏和昨天早上一樣,又恢復了乾乾淨淨,一塵不染。被撞壞的大門完好如初地出現,碎成渣渣的吊燈還好好地掛在屋頂上。
彷彿昨晚那一場生死肉搏戰,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此刻,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
尼克更是眼袋上摞着黑眼圈。
安燃看了看,發現隊伍裏少了兩個人。
芳姐的肉鏢猥瑣男和雙胞胎裏的姐姐大美,不見了。
安燃沒有理會芳姐,而是看了看小美,輕聲問道:“你姐姐她……”
小美紅着眼眶,嘴角顫了顫:“姐姐,昨晚被怪物……吃了!”
聽到她說着話,周圍的幾個主播都有些惋惜。
芳姐一臉陰沉,手指用力扣着牆上的壁紙。壁紙連同牆壁,被生生扣出了幾個小洞。
可以想見,她的肉鏢丟了,鈔票沒了,她心裏一定也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