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下次?扯呢?坐車還有賒賬的?沒卡就交錢,沒錢就滾下去!”司機的暴脾氣上來了。
“你叫誰滾呢?”男人的聲音還是平平的,也聽不出什麼波瀾,但是話卻不善,“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司機一聽急了:“你特麼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他吆喝着,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男人跟前,一伸手薅住了他的衣領。
“你這號怪鳥老子見得多了!我看是你活得不耐煩了!”司機說着就要揮拳頭。
男人也是個硬茬子,一點沒害怕,一把攥住了司機的手腕:“這兒不是動手的地方,咱倆下去解決。”
氣氛到了,司機想也沒想,一開車門,兩人下了車。
不遠處有一片小樹林,他倆互相揪着往樹林裏走去。
黑溟看着走進樹林的兩人,微微眯了眯眼。
他,用胳膊一拱旁邊的白鉞:“誒,有熱鬧看啊,咱們下去看看去!”
胖身子的白鉞好不容易坐下了,不願意再起來:“不去!”
黑溟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哎呀,走吧,下去看看,我最愛看打架的了!”
白鉞拗不過他,只好起身和他一起下了車:“你說你,一把年紀了,還這麼好湊熱鬧!”
黑溟不說話,拉着白鉞往樹林裏走了進去。
這片樹林不大,兩人走進去,左右四望。
奇怪的是這裏並沒有任何打鬥或者叫罵的聲音,樹林裏安安靜靜的。
“他們哪兒去了?”黑溟小聲問白鉞。
白鉞也納悶:“不知道啊!這麼一眨眼的工夫,還能跑哪兒去?”
這時候,黑溟伸手一指:“哎,看,在那兒!”
是那個戴帽兜的男人。
由於有樹擋着,只能看到他蹲着身子,在地上不知道鼓搗着什麼。
白鉞皺了皺眉頭:“別是把司機給打暈了吧?”
兩人又往前走了幾步,躲在一棵樹後,探着頭朝那邊看。
這纔看清,此時男人身前有一條麻袋,他正往麻袋裏面塞着什麼東西。
而露在麻袋外面的,正是司機的一雙腳!
白鉞一驚:“他這是,把人給殺了?”
黑溟捂住了他的嘴,示意他小聲點。
就見男人把麻袋口紮緊了,擡起來往肩膀上一扛,朝前面走去。
“咱們趕緊報警吧!”白鉞看了看黑溟,說道。
黑溟點點頭。
然而當兩人再看向前面的時候,那男人竟然憑空消失不見了。
“這,他又跑哪兒去了?”黑溟說道。
“見鬼了?”白鉞也皺緊了眉頭。
兩人環顧四周,就在這時候,只感覺身後閃過了一道黑影。
緊接着,兩人脖子一陣疼痛,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陸燼看了看錶,黑溟和白鉞出去的時間不短了。他掏出手機打給了黑溟。
電話那頭“嘟嘟”的忙音響了很久,也沒有被接通。
一連打了幾通都是如此。
陸燼有點奇怪。
安燃問道:“怎麼,打不通?”
陸燼點點頭。
又等了一會兒,還是不見兩人回來,電話也依舊打不通。
眼看太陽已經偏西,陸燼有點着急了:“他們會不會迷路了?可是就算迷路也該接電話啊!”
“好。”
兩人走出旅館。
看看小街上,此時已經沒有什麼人了。也沒什麼車輛,偶爾駛過一輛拉客的摩的。
到哪兒去找兩個老頭,一時間毫無頭緒。
正在這時,陸燼的電話響了,是黑溟打過來的。
他鬆了一口氣,趕緊接通電話。
可是那頭傳來的卻是一個年輕的男人的聲音:“你好,我們撿到這個手機,看到你的來電記錄,想問問你是不是機主的朋友。”
陸燼趕緊說:“對對!請問你現在在哪兒?我馬上過去。”
“好,我們在榆樹林。你快點,我們等着。”
掛了電話,陸燼和安燃攔了兩輛摩的趕到小樹林。
看到林邊站着一對年輕男女。
陸燼急匆匆地走過去:“你們好,剛纔是你們打的電話吧?”
小夥子點點頭,把手機遞了過去。
“太感謝了!”陸燼說,“你們是在哪兒撿到的?”
小夥子伸手往樹林裏一指,說:“我倆剛纔從樹林裏經過,就看到地上有個手機。”
“麻煩你,能帶我們到那個地方看看嗎?”安燃問道。
小夥子點點頭,帶着兩人往樹林裏走了一段,走到剛纔發現手機的地方:“就是這兒。”
小情侶離開之後,陸燼眉頭緊鎖地環顧了一下四周。
“他們跑到樹林裏幹什麼呢?而且爲什麼會丟了手機?”他似在喃喃自語。
安燃在這片樹林周圍轉了一圈,忽然看到在雜草落葉中掩着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拾起來一看,她頓時心頭一沉。
是黑溟隨身帶着的菸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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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不對!”安燃說道。
如果說手機不小心掉了還算正常的話,那麼菸斗也一起掉出來恐怕就有點過於巧合了。
“確實不對勁!”陸燼的眉心擰緊了,“老頭平時菸斗不離手,不可能連手機帶菸斗一起丟了!”
他說着,伏下身子,在周圍的草地上仔細檢查起來。
他撥弄着地上的雜草,又看了看泥土裏的腳印。
陸燼的分析和洞察力是一等一的強,很快就發現了不同尋常的地方。
“燃燃你看,這裏的雜草倒伏比較嚴重且集中,泥土陷進去得也比較深,有可能是幾個人同時踩踏、或者踩踏者自重較重。”
安燃微微眯了眯眼:“你是說,比如身上揹着人。”
陸燼點點頭。
兩人跟着腳印和雜草的痕跡往前走,沒一會兒就跟出了樹林。
眼前是一片廢棄的工廠,鏽透了的大鐵門半敞着,一間間廠房破敗不堪,地面上雜草叢生。
遠處是一片蒼翠的羣山。
難道是有人把黑溟和白鉞兩人劫持到廠房裏面去了?
這事怎麼想都感覺匪夷所思。
只聽說過拐賣婦女兒童的,從來沒聽說過拐賣老頭大叔的。
不過既然各種跡象指向了這片破舊廠房,眼下又沒有別的線索,陸燼和安燃一商量,兩人決定進去看看。
陸燼拉着安燃,從已經爛穿了的大門裏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