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大頭的男人抓了抓後腦勺:“老大,最近風聲緊,人不好找!嘿嘿,你別看他們長得不濟,不過幹活可個個都是好手!”
安燃:“……”
一羣歪瓜裂棗的賊頭二流子,竟然嫌棄他們長得不濟?
行吧,NPC高興就好!
大頭接着說:“而且他們都是從外鄉找來的,不會走漏風聲!”
黑臉賊老大斜乜着眼睛看了看主播們,問道:“你們幾個,誰是領頭的?”
蘇琳看了看安燃,見安燃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她開口:“我是。”
賊老大又打量了她幾眼:“好,等會兒叫你的人多出點力氣,挖出好東西,大洋少不了你們的!”
蘇琳點點頭:“好!”
矮胖大肚腩男人褚先勇小聲問安燃:“咱們不是要調查那旗袍的來歷嗎?怎麼又來盜墓了?”
安燃低聲答道:“系統安排的環節,都是有關聯的。這墓肯定跟旗袍有關係。”
褚先勇這才明白了。
賊老大讓自己隊伍裏一個留着山羊鬍子的男人舉着羅盤在周圍轉了一圈。
經過仔細地尋眼定點,賊老大招呼安燃他們:“你們幾個抄傢伙,開挖!”
宋超湊到蘇琳和安燃旁邊,小聲問道:“咱們什麼都沒有,拿什麼挖?”
安燃朝左右看了看,果然,在一棵樹旁邊,堆着一個鼓鼓囊囊的大麻袋。
她給蘇琳遞了個眼神,蘇琳朝那邊一扭頭,也看到了麻袋。
“走吧,過去拿傢伙。”她說着,朝麻袋走了過去。
麻袋裏裝的也都是洛陽鏟,蘇琳分給主播們一人一隻。
大家跟着賊老大,選好了一個地點,開始挖了起來。
王雅娟本來就病懨懨纖弱弱的,拿起鏟子都喫力,更別說挖地了。
她害怕地靠近安燃,問道:“我不會挖坑,他們不會發火吧?”
安燃看了看不遠處指揮着大家的賊老大。
“應該不會,他們是NPC,系統應該不會讓他們在這種問題上刁難我們。”
王雅娟這才稍稍放心了些。
挖着挖着,大頭忽然叫了起來:“老大,不行啊,這個點不能挖,這底下都是血壤啊!”
聽到這話,賊老大皺起了眉頭。
“老子幹這營生十來年了,還從來沒遇到過血壤!”
他說着,走到近前一看,果然,挖出來的土不僅呈暗紅色,還帶着一股子濃濃的血腥味。
賊老大臉色有點難看,趕緊問山羊鬍:“六爺,你說,這到底是個啥情況?”
山羊鬍捻了捻下巴上的山羊鬍,俯下身,捏起一點泥土。捻了捻,又放在鼻子跟前聞了聞。
“確實是血壤!我師父說過,這樣的土壤都是受到了怨靈陰氣的侵蝕,這下面埋的墓一定是個兇冢。
賊老大眉頭皺成了一個大疙瘩。
“六爺,那你說現在怎麼辦?”
山羊鬍想了想:“這墓四周荒涼,人跡罕至。而且看墓的走向,應該是口不小的墓。如果放棄,有點可惜啊!”
山羊鬍捻着鬍子:“我看行!”
一衆人又賣力地挖了一個多小時,掘出了一個三米來深、筆直向下的盜洞。
賊老大用隨身帶來的老鼠做了測試,確定洞裏的空氣沒有大問題。
他讓大頭打頭,山羊鬍舉着羅盤緊跟其後,他自己則在後面跟着。點着了火把,帶着幾個人下到了墓穴之中。
順着墓道往前走,安燃看了看他旁邊挨着不遠的一個面黃肌瘦的盜墓賊。
他看上去年歲不大,最多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
在火把搖曳的光線之下,他那張臉上滿是惶恐。戰戰兢兢地左看右看,一看就是盜墓團伙的新手。
安燃悄聲問道:“誒,你叫什麼?”
“小柱子。”小賊回答。
“你知道這是誰的墓嗎?”她又問。
小柱子看了看她:“我們老大說,是一個軍閥的家墓。”
“軍閥的家墓?”安燃故意撇撇嘴,“我還以爲是什麼了不得的古代王公貴戚的墓呢!軍閥的家墓裏能有多少好東西!”
這句話被一旁的大頭聽到了,他哼了一聲:“那軍閥有的是大洋,家裏的奇珍異寶堆成山!你說有沒有好東西?”
大頭的聲音有點大,被賊老大聽到了。
“大頭,你他奶奶的瞎叨叨啥呢!”他呵斥道。
大頭趕緊閉了嘴。
穿過一條長長的通道,一羣人來到了一扇石門跟前。
賊老大把出力氣的活兒都派給了八個主播:“來,你們一塊兒出把子力氣,把這門弄開!”
主播們雖然不情願,不過也只能聽從安排。
大家合力使勁,終於把石門推開了。頓時,一股濃重的腐敗黴味撲面傳了過來。
賊老大依舊讓大頭打頭,他跟在後面走了進去。
裏面黑乎乎一片,賊老大在墓室的東南角插上了一根紅色的蠟燭。等蠟燭正常燃起,冒出了紅色的火苗之後,他們這才鬆了口氣。
藉着燭光,安燃四下裏打量。
這個墓室有半個標準的籃球場大小,修建得豪華氣派。
但令所有人感到詫異的是,這裏並沒有任何陪葬品。只有一口扎眼的黑色大棺材孤零零地擺在墓室中央。
更奇怪的是,這口棺材從棺蓋到棺身,用紅色的顏料寫滿了密密麻麻的不知道是什麼意義的符號。
“這墓室裏啥都沒有,東西大概都在棺材裏了吧?”賊老大看向山羊鬍,問道。
山羊鬍沒說話,圍着棺材轉了一圈,捏了捏下巴。
他俯下身,湊近了仔細看,發現那紅色的顏料是硃砂。
“這些符號,看上去很眼熟啊,似乎在哪一部道家的內典裏看到過!”他捻着鬍子說道。
“而且單從用硃砂寫符這一點來看,這棺材裏,很有可能是封印了什麼大凶之物。”
“大凶之物?”賊老大一皺眉。
山羊鬍點了點頭。
有幾個膽小的盜墓賊,這會兒有點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