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是大唐廢太子 >第98章 林邑來人 下
    鋪開了白紙,李重潤先寫了些自己近日在揚州的見聞和趣事,皇帝密旨之類的事情自然是不敢提的,不過倒是將鑑真的故事細細地跟範玉碧講了一遍。

    自從那日在破廟爆發之後,鑑真的心神大變,耿直得一塌糊塗。

    鑑真本來就是很聰慧的一個人,短短的時間便學會了官話,簡單的書寫也都不是問題了。

    只不過最近鑑真不似之前那般清澈了,許是終於聽進去了公孫蘭的心理工作,現在看見穿華服的就是一副喊打喊殺的樣子,宛如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的熱血青年一般。

    李重潤又跟範玉碧回答了幾句她關於朝局的疑問,只是此事很是機密,不便明寫,好在當初自己教過她和王榮漢語拼音。

    在這個時空就算你找幾個能看得懂拉丁文的人來,也絕壁搞不清楚這玩意兒到底什麼意思,絕好的加密手段。

    李重潤給的建議無非是兩點。

    一個是拉一派打一派。幾個老臣絕非鐵板一塊,自然是互相有矛盾的。

    二是如果不顧及自己名聲,李重潤建議範玉碧可以任用個奸臣上來。理由還寫得很清楚。

    1:奸臣幹髒活能拉下臉來,可以做皇帝想做又不能明着做的事兒。

    2:奸臣有把柄,便於控制。

    所以奸臣可以多用,活着可以幹髒活,維護統治,死了可以潑髒水,收穫民心。

    不過最後李重潤還是特意安排了,奸臣這種東西可以用,但是一定要牢牢地把軍權握在自己手裏。

    如果有別人意圖染指軍權,不管是誰,一定要找個由頭幹掉。

    畢竟槍桿子裏面出政權,有了軍權,隨便下面人折騰。

    這次隨船帶回去些禮物,其中一物,最是重要,李重潤千叮嚀萬囑咐地讓範玉碧務必要掌控在自己手裏,切不得流落出去。卻並沒說原因。

    “沉香和香料之類的東西下次不用送了,不過此物在揚州甚是暢銷,可以販售一些。花梨木和稻米下次可以多送一些,咱家工坊最近缺這些東西缺得有些厲害。”

    厚顏無恥地將範玉碧劃拉進了自家家門,李重潤毫不客氣地跟大蘿莉要着好處:“燕窩之類的也可以多送一些,神都中有權利的都是些女子,燕窩此物最是討喜。”

    “前幾日無聊,搞了支筆出來,就是拿來寫字的這支。不過府裏的小丫頭說拿來畫眉很是順手。你眉形本就好看,不過既然大家都說好用,便送了你幾隻,將來有機會一定要畫給我看看。”

    李重潤還提了一嘴,最近揚州事太多,等稍微空閒一些,李重潤會派個幫手過去給範玉碧,讓她不要太擔心,只要有他李重潤在,林邑那邊隨她折騰。

    最後總歸要回應一下小國王難得的露出的那一絲相思之苦,也解一下自己的相思之苦。

    “思卿數年,去年當年來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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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林邑商人在自己船上醒來的時候,那位尊貴的小王爺早已不知去向,有些感慨於這位王爺酒量着實驚人。

    爲首的那個林邑商人發現懷中的那個沉香盒子又被放了回來,只不過用了紅絲線和幾縷頭髮纏了個盤絲扣,還用紅色的蠟油封了結,蠟油上面還蓋了個徽記。

    想來是那位王爺給國王陛下的機密,那商人很是狐疑地揣測,這般香豔的扮相,莫不是情書?

    想着酒醉之前王爺安排的已經送上船的物事,那商人趕忙去船艙檢查。

    一些扇子,便是自己花了五百吊錢纔買了四把的那種。看標記還都是清漪園的出品,很是珍貴。

    幾個大箱子,裏面裝的些銅管竹管和葉片之類,看着依稀像是個水車。

    幾箱子書,不過都貼好了封條和印信,不敢貿然打開。

    幾盒子類似旗子的方木塊,乃是用硬木所做,看上去依稀有些像印章。

    接下來便是好幾個罈子,用了紅紙寫了個酒字帖在上面。

    雖然有泥封封口,卻依舊難擋那濃濃的酒香傳來。

    晃悠着有些宿醉的腦殼,那商人看向了最後一個錦盒,打開一看,卻是一口鐵鍋。

    林邑有風俗,一般女孩出嫁的時候會陪嫁些炊具,以顯示自家女兒是能操持家務之人。

    那商人心說,莫非這是這位小王爺的嫁妝?

    這是準備入贅我們林邑的節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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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都洛陽,仙居殿。

    至高無上的皇帝陛下散了朝,卻沒着急做每日必做的誦經的功課,反而是換了一身常服,正在跟公主殿下閒聊。

    公主殿下今日沒有穿男裝,反而是穿着一身胡服,披了一件毛茸茸的大氅。

    “最近朝中不是很太平,不少戶部和禮部的小官接連地上奏,說是最近外貨橫行,許多銀錢都流到國外去了。推事院有不少奏報,此事隱約都和那七家有關,尤其是范陽。”

    說是閒聊,但是貴爲一國之君,又哪裏有什麼閒事。本來只是說些風月,母女二人卻不知怎麼又轉到了朝政之上。

    “最近邊境無患,范陽又停了阿芙蓉生意,這麼大的家業,想來是日子過得有些難熬。而且自從狄大人去河北走了一趟後,范陽周邊的將領全被換了,想來與室韋的走私也斷了。”

    太平公主小意地笑了笑,跟陛下說起來。“聽說前些日子他們家花了一大筆錢,在揚州買了隋煬帝的流珠堂做園子。還沒來得及用,家裏的小少爺就得罪了李重潤,本想把那園子拿去討好我那好外甥來着,卻被他拒了。”

    說到李重潤,武則天想起什麼事情來:“他在揚州都做了什麼?”

    “前幾天的飛鴿傳書說,他與揚州本地的幾家商號有些衝突,不過已經查明,那幾家商號倒是都和那七家有關,他已經在謀劃了。”

    “嗯,進展倒是挺快,若是能敲打敲打那幾家,讓他們吐出些錢財,朝廷倒是能過上幾天寬敞日子。朕也能放開手腳來做些事情。”

    武則天鬆快了鬆快手腳,似乎是被這天地束縛住了一般:“突厥最近在鬧內亂,邊境有些騷動,我準備讓懷義往那靈州去彈壓一下。”

    武則天言語之中,似乎很是喜愛這個有些俊俏的光頭和尚,想着讓他去邊關鍍個金。

    大唐乃至武周武德充沛的爆棚,有軍功在身,薛懷義以後就算想參與政事,便不用打着佛家的旗號,陛下想捧他的意思昭然若揭。

    “懷義大師從未帶兵打仗,貿然前去,怕是不妥。”太平公主不敢直接反對,薛懷義隱約與那控鶴上人有關,也就是隱約與那武陵人有關之事還沒奏報給陛下,最近正是得寵,若是直接反對,怕引起陛下不喜。

    “沒事,李多祚已經帶兵前去了,懷義此去,朕安排他多聽些李多祚的話便是。”

    見陛下心意已決,太平公主也不好再反駁什麼,一個小宮人急匆匆地走了進來,遞上一張紙條給她。

    太平公主看到後笑了笑,像是說笑話一般地跟武則天提起:“我那好外甥倒是挺會來事兒。他在揚州開了個生意,錢還沒掙到,倒是先把股子送了過來。”

    “這小子,無利不起早,這麼上趕着送好處上來,想來是有什麼所求才是。”

    “他開了個酒坊,分了六成的股子出來。陛下分得一成,我一成,婉兒一成,那揚州刺史和狄閣老共分了一成,還有一成,卻給了那個王家的小公子。”

    “朕做了幾年皇帝,還是第一次有人行賄行到朕這裏。”

    武則天大笑起來,“一個酒坊,能掙得多少錢財。說吧,這小子想求什麼事情?”

    太平公主小心地看了看武則天,沒發現她有什麼不開心的地方,才小心謹慎地問道:“他想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