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打不過,又被折騰着幹了半個月苦力,楊三更加的打不過那幾人了。沒用幾個回合,便被打翻在了地上。
等楊三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和老陳一起,被埋在了那如同蜥蜴一般骨架的胸腹之中,周邊都被填埋了起來。
叫醒了老陳,楊三便試圖從那骨架之中逃出去,掏了幾次,發現雖然砂石不算堅固,卻也不是人手能搬動的。
而且那巨大的骨架很是堅固,人力根本無法撼動。
最後楊三還是在胸腹之上的頭骨處發現了些許薄弱之處,那頭骨如同蓋子一般壘在骨架的胸腹斜上方,可能是埋的有些倉促,隱約有天光透射進來。
頭骨很大,有許多很是猙獰的牙齒,有些很牢固,有些卻只是虛虛地連在頭骨之上。楊三猜測,這頭骨應該就是自己之前見到的那個大箱子中的東西,只不過從內裏往外看去,認不出是什麼東西的頭顱。
外面堆砌的砂石和土壤沒經歷被水浸泡,很是鬆散,楊三從那碩大頭骨上掰了個牙齒當做工具,勉強刨了個能過人的洞穴,從砂石裏鑽了出來。
二人終於逃了出來,還來不及喘上一口自由的空氣,便想着看看這埋藏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因爲挖掘的擾動,許多本來掩蓋着那頭骨的砂石坍陷了下來,露出了半張那頭顱的臉和下頜。一個碩大的眼眶正肅穆地盯着二人,而他們正是從那眼眶中鑽出來的。
頭顱漏出來的樣子威猛猙獰,依稀有些龍的樣子。
老陳被嚇住了,大喊了一句“龍啊”,便又昏倒了過去。
楊三怕引來先前那幾個高手,扛起了老陳便準備逃跑。
只是路上還是被那幾個高手發現,就被一路追殺到了長江邊上。
在江邊有一個小渡口,楊三趁着夜色偷了一艘小船,帶着老陳過了江。
只不過人生地不熟的,楊三也不知揚州現在在自己的什麼方向,一路逃遁之下,竟然還是被那幾個高手給追上了。
眼見一座城池在望,那幾人又突然聯手襲擊,事態緊急中,老陳替楊三擋下了必殺的一擊,楊三則抓住機會用先前渡江的船槳拍死了其中一人。
人數不齊,幾人的合擊之術大亂,自然不再是楊三的對手,很快就被打散了開去。
老陳受了傷,楊三也就顧不得去追殺那幾人,簡單地幫老陳包紮了傷口,背起老陳便想去城池中求救。
只是逃跑的路上屢次被那幾人偷襲,還射中了老陳幾箭。
逃到了城池之中,楊三才發現自己已經回了揚州。
再後來就是遇到李重潤了。
可能是真的有些餓了。楊三說話間接連喫完了一桌子菜餚,喝光了兩壺烈酒。終於放鬆下來了心神,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公孫蘭見李重潤叼着一根肉骨頭聽着楊三的故事,卻眉頭緊鎖,知道自家王爺有什麼顧慮,小心地問了一句:“王爺高見,可有疑問?”
“高見不見得,就是覺着,這故事有哪裏不對勁的地方?”
“楊三撒謊?”
李重潤摸了摸自己鼻頭,似乎是覺着哪裏不太對勁,但是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勁。
“我就是覺得,這故事正常的有些過分正常了。”
“確實不對。”公孫蘭也察覺出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老陳沒用。”
“對頭,整個故事流暢,有高潮還有轉折,唯一的問題,就是老陳沒有任何作用。”
李重潤重新捋了一遍楊三的經歷,發現整個故事看似是圍着楊三展開,其實根本目的就是一個:“除非,對方費這麼大力氣,演這麼一齣戲,只是爲了讓楊三把老陳接回來。”
李重潤整理了一遍思緒,試着從老陳的角度去看這個問題:“楊三前去探查,追查到了那處埋龍骨的小山坡,掉進石洞,被正主持挖掘工作的老陳發現,將計就計地準備隨楊三潛伏到我身邊?”
“說不通,說不通。”李重潤隨即斃掉了自己的猜想。“老陳離開神都時,我還是個不起眼的小王爺,他雖然知道楊三是我的人,但是不知道我來揚州,也不知道我刨了他祖墳。”
李重潤終於嘬完了那根骨頭,走到還躺在客房牀榻之上的老陳身邊,看着他因爲高燒而顯得有些發紫的臉色:“老陳在整個故事裏面有什麼意義。或者有什麼目的。”
“如果是苦肉計,爲了潛伏在我身邊,先前和楊三活埋已經夠了。最多也就是在無關緊要之處捱上兩箭。”
“這胸腹之中的一刀,入肉遠超三分,說句大話,如果不是我在,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
“還有一個解釋,就是老陳是想借楊三的手逃出來。”李重潤來來回回地捋着邏輯。
“如果是他提供地圖,有人負責幹活,幹完活,可能就會殺了他滅口?那乾脆找到地方就直接殺了他不好麼?”
“所以老陳不能死,就是老陳還有用得着的地方。只不過這工程做完爲何就可以弄死他了?”
“老陳就是個人牙子,順便還是個拆彈大師,這麼一個平平無奇的小嘍囉,沒任何留着用的地方啊。”
楊三睡着了,老陳也沒醒。李重潤一肚子問號,卻沒有人解答,乾脆氣鼓鼓地也回自己的密室去睡了。
第二天,武七一大早就過來找李重潤:“王爺、王爺~”
“怎麼?老陳醒了?”
“沒醒,但是燒已經退了許多了。”
“退了燒就好,退了燒還有可能醒過來。”李重潤正在刷牙,丟了手中的楊柳枝兒就想去客房看看。只是剛走了兩步,就看見武七在一旁扭扭捏捏的。
“你這是咋了?不像你平日的脾性?身上來了?”
“王爺,你看蘭姐姐會刀法,天天能跟着你身邊護衛,我什麼都不會……”武七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對李重潤使用星星眼攻擊。
“你會唱歌跳舞演戲賣萌,平時還要算賬和教小孩子識字。這些咱家女俠也不會啊。”
“人家想學你昨天的那種神仙之術啦!”
可能是受不了李重潤這般直男的一根筋想法,武七乾脆也就放棄了鋪墊,直抒胸臆起來。